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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麼感謝你?你做了什麼事?」
「你和他是否交往密切?」
……
他們不再追問那個人是誰,而是反覆質詢我與「那個人」的關係。我回答了一些,糊弄了一些,沉默略過了一些,但是我的回答並不重要。
因為提問本身就是一種權力,一種擁有立場和輿論導向的權力。
當他們問我是否與「那個人」有親密關係的時候,我的回答已經不重要了,陪審團也好,旁聽席的人也好,他們已經通過這個問題聯想了到了許多。
我節節敗退,敗退得很可憐,可憐的原因是江森。
他們最終的目的不過是敲定我與「那個人」關係密切,然後再找其他人側面論證或是暗示,那個人是江森。然後,一切都順理成章起來,我和江森有染,我殺了迪森,江森為我掩蓋。
提問進行到尾聲時,我看了眼時間,心灰意冷了起來。
因為此時才剛剛過去十三分鐘。
從那個酒店飛到法庭,也還要再拖十分鐘。
而距離監察官趕到這裡,也還有七分鐘。
我算著時間,越算大腦越安靜,歌都不唱了。
再見了,我的點播機。
再見了,我自己。
麻了。
江森全程看著這一場一邊倒的局勢,聽著對方不懷好意的提問和她的緘默,他的心情愈發低氣壓。
她站在那裡應付他們時,面上也沒有顯出驚慌,只是平靜的無奈。如同預知到即將到來的災厄與審判,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他一時間比她還要無法接受,一種莫名的窒息感湧上心頭。
江森第四次撥通電話給監察官,全息投影還尚未浮現,他的怒意就已經燒了上來。
他問道:「你現在到哪裡了,為什麼還沒到現場?」
「我他媽的都飛上天了我有什麼辦法!他媽的,就是趕不過去啊!你以為天上沒有其他的車嗎?」監察官聲音壓低,但語氣一樣不耐煩,上來就是髒話,「你別催了,她是你朋友我就不是是吧?監察官的命也是命!」
全息影像並對對準他的臉,而是對準了周邊的車流。
江森看了一眼,更生氣了,「怎麼這麼多車,你他嗎的弱智嗎?亮身份開道啊,傻逼。」
「我也想啊,但是五城這麼野蠻,我亮出身份保不齊死這兒了。」監察官又道:「你一個元老院成員,廢個法案人家一個軍團命都不要了就是要拉你進同A戀的醜聞了,我就一破監察官,搞不好他們直接找個猛A夯我!」
「少給我貧嘴,快去!」江森火噌噌往上冒,「前面那輛金色的車誰的?擋你面前幹什麼,撞過去超車。陳之微要是保不住,不用五城的人,我親自上陣草你,他媽的。」
江森發完火,又連打三個電話催在五城的手下的人想辦法接監察官。
但所有怒氣發作完時,他心中卻更加躁鬱,甚至有些難受。
另一邊的監察官掛了電話,也更努力加快速度,還真開著小破車努力超車了。但可惜他沒敢真撞,只是大聲喊道:「我有急事,朋友讓一讓。」
等了幾秒,根本沒人理。
他有些火氣上來,直接踩到底緊跟。
可惜對方全然不在意,死死擋在他面前。
終於,空中軌道接入半空軌道,他靠著轉彎直接超過前方的金色車子。監察官手指搭在方向盤上點了下,勾起唇看後視鏡。
就這兩秒,那車迅速超過了他,監察官恍惚之間在視線中看見一抹金色從眼前略過。
斐瑞全然不知道另一輛車車主對自己的恨意,他抑制不住地張嘴呼吸,心臟狂跳。不知為何,他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必須要快一點,快一點,快一點。
如果能調動飛機就好了,可是那樣會驚動卡爾璐家族,他在這一刻發現自己一旦做出與家族相悖的抉擇,就什麼都沒有。
斐瑞緊緊攥著方向盤,這一刻,他又有些崩潰。
慌亂與不安,無措與渴望。
想要看見她,想要快點看見她。
又行駛七八分鐘後,他看見了那座高高的,代表法律與正義的尖塔。
快了,快了!
斐瑞想笑,可是嘴唇因急促的呼吸早已經乾涸,血腥味瀰漫在他口腔。
「所以,你承認你與那位朋友關係密切?」
「我承認。」
當我說下這三個字時,我有些想哭。
死了就算了,結果死了還有成為同A戀。
陳之微,你的人生怎麼會這麼可悲啊。
果然,他們請出了那位生活管家。
「我們申請調用權限,提供那位朋友的影像資料,你是否願意?」
「我願意。」
管家話音剛落,一片藍光投影在半空中,一個進度條急速前進。
我心如死灰。
偏偏這時,陡然傳來一聲「滋滋」聲。
藍色的傳送裝置發出亮光,陣陣亮光閃爍,碩大的「傳送中」三個字出現。
我大為震撼,仿佛在斬頭之時聽見了「刀下留人」四個人字!
軍團的人比我還著急,大聲道:「申請關閉傳送電梯,這打擾了法庭秩序。」
法官點頭,「請關閉——」
「叮——」
電梯門打開。
我望過去,黑髮綠眸的青年渾身汗水,衣衫襤褸,一身草屑。他大聲喊道:「是我!我就是那個跟他關係密切的人!我跟她偷偷定情了,是我出的錢和帳戶!但是我用了別人的假身份,不信你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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