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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這樣,之前的感情算什麼?他不信商昀秀是貪位慕祿的人,何況傅家不缺錢和權,他要是愛錢,想要錢都好解決,傅榮卿獨獨怕他愛別人,把給過他的那份喜歡通通轉手給別人。
他不許。
到楊林別墅,商昀秀不肯下車,傅榮卿扛也給他扛下來。
「傅榮卿!」
「怎麼不叫傅少爺了?」傅榮卿見他拒絕,扛著人,一巴掌拍在臀上,「有能耐得很,把你剛才那堆胡言亂語給我再說一遍?」
「傅榮卿,我說的夠清楚了,你怎麼想是你的事,放開我。」商昀秀緊緊揪著傅榮卿後背的衣裳,生怕掉下來,一張臉因倒掛著,紅透了。
傅榮卿推開門,又一腳把臥室門揣上,放人下來壓在床上,商昀秀身上的衣物不是脫,而是活生生撕碎拽下來的,「商昀秀,我給你機會,給你機會和我說清楚,你把這個機會當放屁,你明知道說點軟話我就好了,你偏不,你要結束,那麼多話給你說,你偏偏要和我斷乾淨!」
「傅榮卿…傅榮卿,不要…」涼意上來商昀秀才想起來掙扎拒絕,他一開口,就好像點著了火線,傅榮卿直接炸了。
「不要?為什麼不要?」傅榮卿捏著他的腳踝,毫無疼惜之意把人拖過來,沒有任何準備,比以往任何時候粗魯百倍。
「商昀秀,你好狠的心啊,裝模作樣和我好?我不信,一個字也不信你。」傅榮卿蠻撞,知道不對,也有心疼,但和商昀秀這種嘴硬的不適合一直心疼,他就要吃苦頭,知道錯。
「啊……」商昀秀被迫受著,疼得直想蜷縮,那一下險些暈過去,「傅榮卿……」他是想拒絕,可拒絕的後果只會更嚴重。
傅榮卿不許他躲,掐著下巴只准他看著自己:「疼了?科林沒有這樣對你嗎,太久沒做不習慣還是不願意和我?商昀秀,你他媽說話!」
「疼…」商昀秀抵著他的胸口,推的力道卻很輕很輕。他看到了那個沒有完全癒合的槍傷,針線很長,暗紅色的紋路如同一條蜈蚣貼在胸口,應該包著紗布才對,但剛才被傅榮卿脫衣服扯掉了。
很痛,一定更痛。
商昀秀會永遠記著傅榮卿胸口有一處槍傷,他碰不得。這傷差點讓傅榮卿死了,一個闊少爺,不該吃這種苦……
商昀秀的眼淚順著鬢角滑進枕頭被褥里,翻身過來的姿勢,他疼得咬自己的手,傅榮卿發覺後掰開看,是一排帶血的牙印。
見了紅,傅榮卿才稍微找回一些理智,動作溫柔不少,再溫柔也讓商昀秀每秒煎熬,顛得小腹一片絞痛,他伸手緊按著,細碎的哭聲從唇齒泄露。
即便這樣他也不肯說軟話,不說也行,傅榮卿可以找藉口哄自己,商昀秀只要收回路上的決絕,把那些一刀兩斷的話收回去,可他還是不肯!
二爺估計是恨他的,一夜不休,像是要永遠霸占他。無非進出的動作,孜孜不倦做了一夜,商昀秀傷得不輕,撕裂出了血。傅榮卿邊罵自己邊照顧,擁著溫馨睡了一夜。
再走不了路,也讓商昀秀在天亮以前悄悄離開了楊林別墅。
日子如常,好像那晚的強取豪奪只是一場惡劣的春夢。恍惚得記不清這場夢裡的疼痛,但是記得傅榮卿擁著他親吻的溫度。他的味道是商昀秀一直心心念念的,卻也只能心心念念。
科林家府邸的那棵柿子樹早早掉光了葉子,留了幾串脆柿子掛在枝上,紅艷的表皮被霜凍皺了,不如之前好看。商昀秀抬頭看著,一言不發。
科林於是陪著他看,「喜歡吃嗎?我留得有,差人送去你那。」
商昀秀搖頭,「吃不慣,柿子在嘴裡是澀的,對我來說,熟不熟都澀。」
「你我的口味果真一點也不同,我倒是喜歡。」科林先生一如既往白西裝,帶了薄薄的眼鏡,斯文氣更甚。
今天來的還有一位客人。趙元緒進來,商昀秀沒什麼反應,倒是對方,眶中閃過一抹疑。科林以為他們不認識,介紹一番。
於是兩人就當作不認識,寒暄握了手。離開時趙元緒說沒開車,順理成章坐上商昀秀的。
「你有話?」商昀秀捏著平陽日報,冷淡開口。
「我是想不到。」趙元緒打量他一番,「以前來這兒的是洪錦文,這段時間洪家突發變故,洪錦文不見了,來這裡的換成了你,所以祥樂匯徹底是你的了?」
「你不看報紙?」商昀秀問。
「看,想問你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麼商昀秀,你想清楚,憑你,怎麼能玩得過北特·科林。」
「不懂你這句話的意思。」
「不懂?」趙元緒笑了一聲,不信他不懂,「短短几天,你給傅家下絆子,傅榮卿傷都沒養好,忙前忙後忙吐血了。傅老爺子在國外顧著生意只能幹著急,我不信這些不是科林先生叫你做的。」
「是。」商昀秀點頭承認,收下報紙,「你還想說什麼,沒有請下車,我們不順路。」
「沒了,佩服,你真下得去手。」車停下了,趙元緒半路下車,朝他揮手再見。
車繼續上路,沉默許久福祥說:「他故意的。」
「他想當科林眼前的紅人,巴不得找我的錯處,可惜耐心不夠,直接問了。」
商昀秀繼續拿起報紙,想起唱戲的宋靈聿,又想起他摔下戲台受的傷,估計早好了。當時趙元緒的反應不太尋常,找機會他要好好拜訪一下宋先生,順便看一看,趙元緒是不是在他那裡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