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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看了信才改了態度……
下午處理完事兒美滋滋回別墅,傅二卻得知商昀秀不見他了。他幾步上樓,拍了拍房門,裡邊愣是沒回應,等傭人翻來鑰匙打開門都是半個小時後的事兒。
傅榮卿沒進被窩,隔著被子抱著人:「你說你不見誰?」
「三景園的傅榮卿,不見。」
傅榮卿:「你不見我,我見你。」他伸手進被子,摸到哪裡揉哪裡,「我是狠了些,倒也不至於秀秀氣我吧?」
「別碰,有事說事。」商昀秀不是氣,是丟死了人,那幾封信怎麼沒直接毀了,裡邊的一字一句…他自己都不敢回想…
「不給碰,有新歡了?」傅滿身聞他,「聞不著味兒,沒有吧?」
「傅榮卿,你是不是…」
是不是老遠偷了我的信……
傅榮卿還想不到這一處,揉著揉著呼吸就急了:「我在,你說,我一個字一個字地聽。」
「啊…」碰了不該碰的,商昀秀哼了一聲,按住手問他:「你這是些想聽事的態度?」
「怎麼不是?怎麼不能聽?就是我們現在滾作一團,只要耳不聾,你哼多小聲我都能聽明白。」
「無賴…」
「光罵不說事,我就當它是情話,秀秀乖,再喊一聲,我聽著喜歡。」
「別這樣,先別這樣。」商昀秀受不住他,悶哼出聲,怎麼都抑制不住那呼之欲出的熱氣,攢多了往肚裡咽。別說聲音,就連喘氣兒都聽不著。
「忍什麼?」傅榮卿帶他一起做起來,「你這幾天想的難道不是這個?」
「是,是這個…榮卿…」商昀秀被他磨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後來也是不管不顧,什麼榮卿,先生,相公,沒羞沒臊的只要他說,商昀秀一一照喊不誤。
那桌上的六封信鎖進了柜子里,和當年遺囑一起。
兩年,整整兩年的煎熬折磨結束了。都結束了。
第79章 咬疼了…
上次元英見過商昀秀後就再沒有了後續,越是平靜越叫他心裡不安,可也不能一直放著這事兒不去面對。
傅榮卿早起有事忙,把人親醒了才走的。商昀秀睡了回籠覺,起來得稍晚一些,整理一番決定去一趟平陽大學。
這個點廖先生在講課。
元英樂滋滋曠了後半節課,小跑出來校門口接他小哥進去。上次見哭得稀里糊塗,這次稍微沉穩了一點點,不過還是話多,這條林蔭路過去,那張嘴就沒停過。
「小哥,你再過段時間來,我們學校的櫻花就全開了,很壯觀!」說到櫻花,元英又想起東邊那團被梨樹包裹的花鯉,「梨花落的時候,白花瓣滿滿鋪在水面上,鯉魚會躍出水面呼吸,要考試的學生就滿滿圍一圈,一個比一個拜得勤快。」
「拜鯉魚?」
「嗯,拜完逢考必過。」
「平日不好好學,事到臨頭卻把希望寄托在鯉魚身上,」商昀秀偏頭望一眼,池塘的水很清,梨花也還在花苞里沒出來,離落下還早呢。
他感嘆道:「你們這些孩子啊,果然是孩子...」
商昀秀這回倒沒教訓他,元英已經長大了,許多事不需要他說,也知好壞的。
老遠聽到有人敲鈴,元英說是下課了,他把商昀秀到辦公室,沒等廖先生發現,他怕被罵,先溜了。
廖盡凱下午沒課,將桌上的作業讓學生抱回去發了,剛一抬頭,就望見商昀秀走進來。他的眼神一秒沒多停,兀自扭頭看了看天,抬手將窗關上,折回來取下架子上的挎包,慢條斯理整理了桌面,再往挎包里放了三本書。
商昀秀站在辦公桌前不動,默默看著他手上的動作。最後還是廖先生先沒忍住,拉開面前的抽屜,拿出裡邊放的戒尺走到他面前,「手伸出來。」
商昀秀一刻沒遲疑,攤開手掌,上面還留著跳車窗留下的擦痕,紅紅的,結了一點點痂。廖盡凱遲疑幾秒,避開傷處,打了他一戒尺。
其實不疼,但商昀秀慣會裝可憐,縮了縮手,伸出另一隻出來。
廖盡凱看他一眼,抬手照打不誤,一手一戒尺,打完放下提上包,「走,回家吃飯。」
「哥…」商昀秀拉著他的胳膊,等人停住,才主動擁上去:「哥,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商昀秀:「回來不說,還瞞著你們……」
「打也打了,就都過去了。」廖盡凱單手抱抱他,扶了扶背,「知道回來,比什麼都好。」
「我是怕你罵我,可你不罵…我心裡難受…」
商昀秀被接去大院時,院裡破舊,沒什麼人。除了最早住進去的廖盡凱以外,就是不太愛說話的江嬸。
當時商昀秀人小,又才失去雙親,整日渾噩,砸過無數次廖盡凱送來的飯碗,沒大沒小說了不少難聽話,每次跑出大院,是廖盡凱出去找到背回來的。
廖盡凱罵他,拿棍子揍他,邊揍自己也哭。漸漸地,院裡只有廖盡凱管得住商昀秀,他逼商昀秀上學念書,要他比別人多學一些,再多學一些。
後來廖盡凱參加了工作,直接將商昀秀帶在身邊管著,不聽話少不了挨打,不過棍子換成戒尺,只打手心。
廖盡凱如親兄長一般存在,帶著商昀秀一步一個腳印,嚴苛也寬容。
回的家是大院,商昀秀原本不哭的,到了才知道他忍不住。傅二爺晚些時候來院裡接人,聽他說話的聲兒都啞了,在園裡還不敢問,坐上車抱著人,「被誰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