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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秋原本還心疼,聽他一驚一乍地叫喚,一巴掌拍在傅榮誠才被鞭子抽過的屁股上,「什麼書不好看,偏偏看兩個男人親嘴的,怪不得你爹抽你,他不抽,我也抽!」
傅榮誠疼地齜牙咧嘴,忙反兩隻手過來擋著屁股,「不是,我是看,但我不是……」
「你不是什麼?都被你爹逮了個正著,還想狡辯!」白知秋撿起地上那本白皮書,書名兒單一個《養》,隨便翻開一頁都是教一個男人怎麼養好另一個男人,甚至床上如何契合都寫得明明白白。
字裡行間都是白知秋看了分分鐘上火的地步,她沒好氣地把書丟在傅榮誠臉前,「你爹現在不在,你和我好好說,是不是出去鬼混跟人學的?」
「沒有……」傅榮誠死不悔改,把那本書挪過來墊在下巴底下護著,生怕他娘一氣之下毀了。那多可惜,書都絕版了,他高價收來的!
此時,趴在門框看熱鬧傅二連聲嘖嘖,生怕波及到自個兒身上,愣是沒進來,他娘最擅長給一巴掌再給顆甜棗,沒幾分鐘就在心疼兒子了。
傅榮卿適時進來,和他娘問好,坐到另一面,抽了那本書翻開看,一邊問:「哥又闖禍了?」
「他呀,該打,單純闖禍都不至於挨打!」白知秋罵完,拉下點褲頭繼續抹藥,問:「你這段時間可算忙完了?」
「沒呢,還有一陣兒。」
傅榮卿翻開的這頁教的是如果把男朋友惹哭了該怎麼哄好。這本書多少有點不正經,給的答案是抱著親,再不行就迫著睡一覺,和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一個道理。
二爺蹙眉,這什麼書,完全按照他的脾性寫的?他翻過來看書名,又看作者,一個不認識。於是翻開目錄,望見『床上注意事項』恬不知恥翻到那一頁,接下來入眼的每一個字都是乾貨知識,都是好東西!
「問你話呢,那報紙上的事兒處理的怎麼樣?」白知秋抹完藥,正在用帕子擦手,抬眼望見小兒子也在看那破書,忙伸手去搶。
傅榮卿還沒動作,傅榮誠忙擋住他娘的手,「榮卿,你好好收著,哥大致替你看過了,寫得很好。」
「什麼?」白知秋收回手,「這書是你幫你弟找的?」
傅榮誠哪敢吱聲,這頓打已經挨了,要現在承認是給弟弟找的,那就是帶壞弟弟,說不定還要挨一頓!
「娘,你和爹錯怪我哥了,他一個書呆子哪對這些感興趣。」傅榮卿晃晃手上的白皮書,「謝了。」
「傅-榮-卿!」白知秋攤開手,示意他把書拿來,肅著一張臉,「喜歡男人?」
「嗯。」傅榮卿不還書,也沒想藏著掖著,「娘您別兩面三刀啊,是誰說要我樂意,隨我喜歡的?」
「我——」白知秋被堵得咬牙,一巴掌又拍在傅榮誠的屁股上,「挨打的時候怎麼不說是你弟要看?就蠢死你吧,白白挨一頓打!」
「指桑罵槐,娘,我聽出來了。」傅榮卿替他哥疼,扶著他娘先出去,「彆氣了,氣壞身子我要心疼死。」他在懷裡摸了半天,這回是一對鑲珍珠的耳環,用黑色的四方禮盒裝著,絨布襯得兩顆圓潤的珍珠高貴又典雅。
白知秋就喜歡這些漂亮的小東西,心裡喜歡就是不表現出來,拍開小兒子的手,「沒用,這事兒我管不了,你要真想找個男人回來,我就跟你爹一起逼你娶林小姐!」
「您這就不對了,您聽聽,這話對林小姐公平嗎?」
白知秋當然知道話不對,氣著了才不管嘴巴里的話對不對,「我不管,你自己找你爹,你跟他說你喜歡男人,他要樂意,我就沒話說。」白知秋出了院子又折回來,板著臉拿走了傅榮卿手裡的耳環。
傅榮誠都聽見了,好心囑咐他弟去的時候多套兩條棉褲,他現在就挺後悔,不然屁股也不至於開花……
傅榮卿倒沒著急去,去書房忙了會兒,最後一通電話打完十點半不到。傅老爺一個人在亭子裡下象棋,明明看到人過來了就是故意不理。
「好不容易空了,老爺子,陪您來一局?」傅榮卿坐他爹對面,做好被揍的準備了,揮退旁邊守著的傭人,等他爹走了一步棋才跟上。
爺倆兒一來一往無聲對弈五六分鐘,傅榮卿眼皮沒抬,吃了他爹一個小卒,說:「有什麼事兒您說,看能看出什麼門道,我臉上又沒寫。」
傅榮卿心裡有數,他娘估計已經和他爹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傅瀚林咳嗽一聲,拿起手邊的熱茶,慢條斯理地喝,時不時瞥他一眼,「確定不喜歡女人?」
「確定。」
傅瀚林心梗,又問:「那商老闆……真喜歡?」
「喜歡啊,怎麼不喜歡。」傅榮卿輕鬆挪棋,「您不是早知道了?」
「混帳!那是我胡猜的,我說喜歡你就喜歡,我讓你娶林婉君你怎麼不把人家娶回來?」
「胡猜也猜對了,薑還是老的辣。」
傅瀚林放下茶杯,吐了一口茶葉渣,「真喜歡?」
「真喜歡,他是我未來媳婦兒,寶貝著呢。」傅榮卿毫不客氣又吃了他爹一個馬,瞅一眼人,見他還是沒信,認真道:「沒和您開玩笑,我真對他有意思,看著臉就想親,手也想摸,他就站著,什麼都不說,就站我面前,我都能被迷的神魂顛倒,喜歡得不行了,他要想要咱傅家家產,我哄著給,眼皮子都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