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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學校通報張璇幾人因為屢屢犯罪,所以被強制退學了,班裡沒了針對沈慈書的人,大家相處起來還算融洽。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沈慈書的孕期來到七個月。
幸好他身材比較消瘦,懷孕後期也看不出明顯的隆起,在校服的遮擋下就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不過因為腿腳的原因,即便沈慈書沒有懷孕,也沒辦法做劇烈運動,所以每次上體育課的時候都是在旁邊休息,等課間休息後就幫老師打打雜。
所以這天上體育課的時候,沈慈書又在旁邊休息,班裡有一個終於看不過去的學生忍不住開口:「老師,憑什麼沈慈書就不用上體育課?」
沈慈書入學的時候校長已經把體育老師叫過去溝通了一番,所以他知道沈慈書雙腿做過手術的內情,解釋說:「沈慈書的腿做過手術,不能做劇烈運動。」
說話的男生打量著沈慈書,眼裡的譏諷和不屑幾乎溢出來,「他看起來哪裡像腿腳不好的樣子?該不會是裝的吧?」
體育老師沒好氣道:「他的腿好不好難道我還能不知道?醫院那邊都出了報告,他之前受過傷,前不久才做了手術痊癒的。」
見男生還是一臉不服氣,體育老師說:「有本事你也讓醫院給我出個身體有問題的報告,你照樣能不上體育課。」
男生被堵得說不上話,惡狠狠瞪了沈慈書一眼,把頭轉開了。
小插曲就這麼過去,下課後,沈慈書幫著體育老師一起收拾,他懷著孕,加上雙腿才痊癒不久,很快就出了一身汗,不過他沒有休息,跟其他人不一樣的待遇已經讓他很過意不去了,所以希望多做點事情彌補。
體育老師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這些人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我知道你不是那種偷懶耍滑的人。」
沈慈書心裡涌過一陣暖流,「謝謝老師。」
沒人知道,其實沈慈書也想像普通人一樣在寬闊的操場上自由地運動,但他的身體被囚禁在地下室那幾年已經廢掉了,能站起來都已經是奇蹟,更別說做這麼劇烈的運動。
但聽沈慈書知道這種話說出來了也不會有人相信,反而會覺得他得了便宜還賣乖,所以什麼都沒有說。
收拾好體育器材後,沈慈書回到換衣室換校服,他剛關上柜子,就聽見身後的柜子前面有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沈總的兒子就是好,想不上體育課就可以不上。」
「就是,還說什麼因為腿不好不能上課,我怎麼沒看出來?」
「沒辦法,誰讓咱們沒投個好胎呢。」
學校也不乏有些學生因為身體問題沒辦法上體育課的,大家都能理解,但當有特例的人換成了沈慈書,有些仇富的人就看不下去了。
憑什麼沈慈書那麼有錢,還能享受不一樣的待遇。
沈慈書沒有說話,等那兩個說話的學生走了之後,這才默默換回校服,離開了換衣間。
之後幾次上體育課,這個男生都會故意挑釁,沈慈書只當做沒聽見,也許是有張璇這個先例,所以他也不敢做什麼,只是打打嘴炮。
沈慈書心想,等過段時間他覺得沒意思,就會放棄了。
像往常一樣回換衣室換衣服,沈慈書等四周沒人,這才脫下身上體育課穿的運動服,露出隆起的小腹,用最快的速度換回校服。
只是他沒有看見的是,有個人影迅速在消失在陰影里。
回到教室的時候,沈慈書明顯感覺到班裡的人看他的眼神變得不太對勁,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就和那天張璇誣賴他時的眼神一模一樣。
「聽說沈慈書的肚子很大,就好像懷孕了一樣。」
「該不會是生了什麼怪病吧?會不會傳染的?」
「體育老師還說沈慈書是因為腿腳不好不能運動,原來是因為身體跟平常人不一樣。」
「虧我還以為他真的腿腳不好,上次還幫他說話。」
沈慈書聽著這些議論聲,耳朵里有些嗡鳴,他不經意間看見角落的男生嘴角勾起,正安靜地欣賞這一切。
就是那天一直在體育課上對他提出異議的人。
沈慈書猜到了什麼,他什麼都沒說,用力捏住發抖的指尖,強裝鎮定走回位置上坐下。
他越解釋,別人就會越覺得他在狡辯,他什麼都不說,說不定流言會不攻自破。
對沈慈書的議論聲一直持續到放學時分,鈴聲剛響起,沈慈書就拿著書包飛快離開了教室,那些不善的眼神讓他如坐針氈。
蔣晏在校門口徘徊,眼睛不停看著出來的人流,自從那天從混混手裡救下沈慈書之後,他又開始每天放學來學校接沈慈書。
也許是看在他受傷的份上,這幾天沈慈書對他的態度好了不少。
雖然沒有機會再接送沈慈書,但能跟他待一段時間,他已經很滿足了。
沒過一會兒,蔣晏在人群中看見了沈慈書。
只不過今天沈慈書的情緒跟前幾天不太一樣,顯得有些沉默寡言,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蔣晏觀察著沈慈書的臉色,關心道:「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沈慈書搖了搖頭,「沒事。」
沈慈書這副樣子一看就不像沒事的樣子,蔣晏說:「是不是又有哪個不長眼的人欺負你了?」
沈慈書心想,這次對方還真沒有誣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