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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今天沒有發現的話,還不知道會埋下什麼隱患。
沈慈書想到這裡,不由得有些後怕。
如果今晚只有他一個人在的話,他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個情況。
酒店經理已經通過保安室的監控確認了這是個賊,他連忙過來道歉,「抱歉,是我們酒店的失誤,害你們受傷了,我們一定會加強把控,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
「至於今晚發生的事情,我們一定會盡力彌補,直到你們滿意為止。」
沈慈書已經無暇去聽對方說了什麼,他看著蔣晏手掌上的傷口,呼吸微微急促,「你沒事吧?」
蔣晏擠出一抹笑容,「沒事,只是小傷而已。」
沈慈書看著從傷口不斷冒出來的血,聲音微緊,「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蔣晏本來想說不用,可是對上沈慈書那雙透著擔憂的眼神,最後還是從嗓子裡擠出一聲「好」。
因為是在酒店裡面出的事,酒店經理怕被追責,連忙用自己的車送蔣晏和沈慈書去了醫院。
一路上氣氛有些凝重,狹小的車廂里瀰漫著的淡淡的血腥味。
蔣晏見沈慈書一直在看著他的傷口,努力擠出一抹笑容,「我真的沒事,只是點小傷而已,你別擔心。」
沈慈書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之後,平靜地把頭轉開,「誰說我擔心了?」
蔣晏頓了頓,目光黯淡下去,苦笑道:「也是,你怎麼會擔心我呢?」
他落寞的神情落在沈慈書眼中,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把頭轉向窗外,車窗里倒映著蔣晏緊皺的眉頭,和用力按著傷口微微顫抖的手。
到了醫院,醫生給蔣晏檢查了下傷口,隨著他的掌心朝上,露出一道長長的傷口。
這一刀劃得有點深,皮肉都翻了出來。
沈慈書只是一眼就不敢再看下去了。
他不敢想像,這一刀要是落在自己身上,會有多疼。
「傷口有點深,需要縫針。」醫生簡單檢查之後就有了定論。
蔣晏倒是足夠冷靜,「那就縫針吧。」
醫生讓身旁的護士去準備工具,縫針之前,他對蔣晏說:「可能會有點疼,你忍忍。」
蔣晏點了點頭。
隨著尖銳的針頭扎破皮膚,襲來的刺痛傳遍全身,蔣晏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抓著椅子扶手的指尖因為太用力而泛白。
這時一隻手忽然伸到面前。
蔣晏愣了一下,他抬起頭,沈慈書正低頭看著他,抿緊嘴唇,「要是疼的話,你就抓著我的手。」
蔣晏看了看沈慈書,又看了看他的手,幾秒後,蔣晏用那隻沒受傷的左右,顫抖地抓住了沈慈書的手。
沈慈書的溫度透過指尖傳了過來,好像連疼痛都緩解了不少。
沈慈書看著兩人緊握著的手,低下頭看著腳下的地板。
好不容易縫完針,蔣晏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濕,連帶著沈慈書的手心都被浸濕了。
看著蔣晏蒼白的臉,沈慈書心裡說不上什麼心情。
原本這些都是他應該承受的。
這時走廊盡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沈慈書轉頭望去,看見他爸正朝著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沈明熙剛才回酒店,聽那裡的清潔工說今晚有賊進了房間,一問才知道居然是他們住的那個房間,而且還有人受傷了。
從酒店經歷那裡問到醫院的位置,沈明熙用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小書,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看著他爸關心急切的眼神,沈慈書心裡涌過一陣暖流,他搖了搖頭,低聲說:「我沒事。」
沈明熙從頭到腳把沈慈書打量了一遍,見他不像受傷的樣子,懸著的心這才回到原地。
「那酒店的人怎麼說有人受傷了?」
提到這件事,沈慈書目光複雜看向蔣晏,「是他跟賊糾纏的時候受傷了。」
沈明熙聞言看向一旁的蔣晏,只見他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右手的掌心纏繞著一層紗布,隱隱有血滲出來。
沈明熙這才意識到什麼,他鬆開握著沈慈書肩膀的手,來到蔣晏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你沒事吧?」
蔣晏輕輕搖頭,「我沒事。」
沈明熙掃了眼蔣晏的傷口,「聽說今晚是你救了小書?」
蔣晏聲音低了下去,「我跟他回去的時候,正好聽見房間裡有動靜,所以就進去看看。」
沈明熙心裡清楚,如果蔣晏不想惹麻煩,大可以假裝沒聽見。
可是他卻沒有這麼做。
如果不是蔣晏今天幫沈慈書解決麻煩,他們還不知道會遇上什麼麻煩。
沈明熙看蔣晏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意味不明的情緒,聲音也緩和不少,「好好養傷,你的醫藥費我會負責。」
蔣晏輕輕搖頭,「只要沈慈書沒事就好。」
沈明熙在吃人不眨眼的商場裡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不至於連人是真心假意都分辨不出來,蔣晏對沈慈書明顯是認真的,而且不是一時興起。
「今晚的事謝謝你。」沈明熙沉聲說:「你這份人情我記下了。」
蔣晏沒有回應,他看向沈慈書,沈慈書對上他的目光之後,默不作聲移開了目光。
原本醫生想讓蔣晏住院觀察幾天,但他堅持自己沒事,拿了止痛藥之後就出院了。
三人一起回到酒店,先經過蔣晏的房間門口,他轉過身,對身後的沈慈書和沈明熙說:「那我先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