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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勝聽到這話的時候氣得頭皮發麻,連手機都摔了,冷靜下來之後他想到沈慈書,自從那天之後兩人就沒再見過面了,要是沈慈書願意跟他走,蔣晏肯定也拿他沒辦法。
想到這裡紀勝開著他的機車來到別墅,輕車熟路的來到地下室。
這幾天天氣不好,外頭連點陽光都看不見,地下室里光線昏暗,透過窗戶紀勝看見沈慈書背對著他躺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餵。」
紀勝隔著窗戶喊了沈慈書一聲,對方沒有回應。
紀勝以為沈慈書在生他的氣,所以才故意不搭理他,輕咳一聲,「你耳朵聾了?沒聽見我叫你?」
沈慈書依舊沒有反應,連頭都沒有轉回一下。
紀勝活這麼大還沒人敢這麼忽略他,頓時有些惱了,「你他媽憑什麼不理我,是你先騙我的!」
說著紀勝自己先委屈起來,他真心實意把沈慈書當朋友,又是給他買好吃的,又給他帶藥,結果沈慈書在他面前一句真話都沒有。
沒人知道紀勝聽說沈慈書是蔣晏還有蔣正德的情人的時候他是什麼心情,就像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伴隨而來的是上當受騙的感覺。
雖然駱江他們嘴上沒說,但背地裡還不知道怎麼笑話自己。
無論紀勝說什麼,沈慈書都沒有搭理他,紀勝心頭的火都上來了,隨手抓起手邊一顆小石子朝著沈慈書砸了下去。
紀勝這一下沒有刻意收力,甚至都能聽見石頭砸在沈慈書後背時發出的一聲悶響,他扔完之後就後悔了,不知道會不會害沈慈書受傷。
就連紀勝都覺得自己太用力了,可是即便這樣沈慈書還是沒有半點反應,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這下紀勝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就算沈慈書再不想搭理他,怎麼可能石頭砸在身上都不疼。
「喂,沈慈書,你聽見我說話沒有?」
在第無數次被忽略之後,紀勝有些慌了,他連忙朝著別墅門口跑去,可是門上了鎖,他沒有鑰匙根本進不去。
情急之下紀勝找了個開鎖師傅來幫他開門,塞給對方三百塊錢之後衝進了地下室。
幸好地下室門口只掛著一個鎖,紀勝找了塊磚頭就砸開了,他衝進地下室,沈慈書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躺在地板上,他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熱氣急促地從蒼白的嘴唇里呼出。
紀勝上前碰了沈慈書一下,滾燙的熱度頓時燙得他縮回手。
他從來沒見過一個人能燒成這樣。
紀勝臉色變了變,輕輕拍打著沈慈書的臉,「沈慈書,你怎麼樣?」
沈慈書胸口急促地起伏著,就像充了氣的氣球很快又癟了下去,源源不斷的熱量從他身上透出來,紀勝隔著距離仿佛都被灼傷了。
顧不上那麼多,紀勝急忙把沈慈書從地上打橫抱起,衝出了地下室。
醫院高級病房裡,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透明的液體透過輸液管無聲的掉落。
紀勝坐在病床前看著沈慈書,他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蒼白的臉色幾乎和身下的床單融為一體,病號服在他身上顯得空空蕩蕩的。
只是幾天沒見,紀勝沒想到沈慈書會弄成這樣。
剛剛醫生給沈慈書做了全身檢查,他身上到處都是情事留下的痕跡,後面的傷口因為沒處理,有惡化的跡象。
紀勝不知道沈慈書是不是因為他那天說的話才受懲罰的,他給自己魯莽的行為找藉口,就算沒有他,沈慈書也會跟蔣晏做那種事,誰讓他天生就是幹這一行的。
這時病房門從外面推開,進來的人是沈慈書的主治醫生,手裡還拿著新鮮出爐的檢查報告。
紀勝頭也沒回,目光一直黏在沈慈書身上,「檢查結果怎麼樣?」
「病人是因為發燒引起的昏厥,燒到了四十度五,要是再晚點估計就要出事了。」
紀勝不自覺攥緊拳頭,他不敢想像自己要是今天沒有出現在別墅,沈慈書會不會死在地下室都沒人發現。
蔣晏這副不上心的態度擺明是不喜歡沈慈書,為什麼不肯讓給他?
「還有一件事.......」醫生欲言又止地說。
紀勝正因為沈慈書的病心裡不痛快,聽見醫生的話,不耐煩地說:「你有話能不能直接一次性說完?」
醫生礙於紀勝的身份,只能跟他道歉。
紀勝直接打斷道:「說吧,他是不是身體還有什麼毛病?」
「不是。」醫生遲疑道:「病人他.......他懷孕了。」
紀勝頓住了,他緩緩轉過身,用一種很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醫生,「你說什麼?」
醫生硬著頭皮重複了一遍,「先生他懷孕了。」
紀勝頓時就炸了,「你他媽開玩笑也找對對象,他是個男人,懷個屁的孕!」
醫生顫顫巍巍把報告遞了過去,「紀少,絕對沒有搞錯,這位病人的確懷孕了,已經快兩個月。」
紀勝看著醫生的表情不像在開玩笑,對方也沒這麼膽子敢騙他,他腦袋裡一片混亂,還是沒辦法相信,「你確定沒弄錯報告?」
醫生很確信地搖頭,「報告出來的時候我們確認過很多遍,的確沒錯,病人是雙性人的體質,您應該聽說過吧?」
這個事情已經超出了紀勝的認知,還沒等他接受這個事實,醫生接下來的話又給了他一個暴擊,「而且經過我們檢查,病人之前流產過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