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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忽然插了進來,「你先下班吧。」
沈慈書的話就像一把利劍插入蔣晏的心胸,一瞬間他身上的力氣流失得乾乾淨淨。
沈慈書卻沒有看他一眼,對江景澄說:「我們走吧。」
江景澄瞥了僵立在原地的蔣晏,攙扶著沈慈書離開。
蔣晏眼睜睜看著兩人走出了別墅,他的心就像刀子細細磨著,痛意蔓延全身。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傭人過來打掃,他才回過神,轉身上樓,背影充滿了落寞。
窗台邊上的鳥籠里,小鳥正揮動著翅膀飛起來,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身上的傷口已經痊癒了。
蔣晏坐在窗前盯著鳥籠,就這麼在房間裡等到了天黑。
他想像著江景澄和沈慈書相處的情形,一定很融洽吧。
只是光想到那個畫面,蔣晏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
不知道過了多久,院子裡忽然傳來汽車的引擎聲,打破了別墅的寂靜。
蔣晏來到陽台,正好看見江景澄從車上下來,繞到副駕駛位開車,把沈慈書扶了下來。
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沈慈書臉上充斥著笑容。
因為太晚了,江景澄沒有進門,在門口跟沈慈書告別,依依不捨上了車。
等車子消失在別墅外面,沈慈書才轉身進了別墅。
經過這幾天的訓練,沈慈書已經能勉強站起來走路。
沈慈書回到房間時,看見蔣晏站在窗邊,他頓了頓,眉頭微皺,「你怎麼還在這裡?」
蔣晏聽出沈慈書話里的疏離,聲音難免有點沙啞:「我不放心你。」
沈慈書避開蔣晏的眼神,「我已經安全回來了,你下班吧。」
蔣晏站在原地沒動,忍不住問:「你們今天去哪裡了?」
沈慈書看了他一眼,「你在查崗嗎?」
蔣晏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喉嚨,「我不是這意思.......」
「我累了,想休息,你出去吧。」
沈慈書打斷了蔣晏的話,越過他來到床邊躺下。
蔣晏等了很久都沒等來對方一個眼神,他緩緩低下頭,轉身離開,走到房間門口時卻停下了腳步。
下一秒,蔣晏突然轉過身,在沈慈書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把他擁進懷裡,狠狠地吻了上去,強勢地啃咬著他的唇瓣。
沈慈書腦袋裡嗡地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等他回過神時,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蔣晏,緊接著一耳光扇在對方臉上。
「啪」地一聲,房間裡瞬間安靜下來。
蔣晏被打得偏過臉,久久沒有動,臉頰上很清晰的五根指印,沈慈書的手打得都麻木了。
沈慈書胸膛劇烈起伏,指尖都在發抖,「滾出去。」
看著沈慈書眼中不加掩飾的厭惡,蔣晏一種說不出的酸痛在他心底翻湧,洶湧地衝上喉嚨,他緊攥著顫抖的雙手,轉身離開了房間。
房間裡重新恢復安靜,沈慈書用力擦拭著嘴唇,嘴唇被擦得通紅,看起來像是流血似的,才停止自虐般的行為。
沒過一會兒,房門敲響了。
沈慈書以為是蔣晏回來,心臟不由得一沉,隨著房門打開,沈明熙出現在門口。
沈明熙察覺到沈慈書情緒不太對,疑惑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沈慈書搖了搖頭,沒有把蔣晏強吻他的事情告訴沈明熙,「爸,你怎麼來了?」
「我剛下班,過來看看你。」沈明熙撫摸著沈慈書的腦袋,「今天跟景澄相處的怎麼樣?」
沈明熙聽說了江景澄帶沈慈書出去玩的事情,心裡很欣慰。
兩家是世交,江景澄又是沈明熙從小看著長大的,對於對方的人品他很放心。
沈慈書沒有聽出沈明熙的話外之意,「我們挺好的。」
沈明熙失笑道:「你沒聽出爸爸的意思?」
沈慈書眼神透出幾分茫然。
沈明熙沒再說什麼,他不打算勉強,而且沈慈書剛被接回家,他還想兒子多陪自己幾年,感情的事情水到渠成就可以了。
等兩人相處一頓時間,自然而然就來電了。
第二天早上,蔣晏罕見的沒有出現。
沈慈書覺得是昨天那巴掌的原因,蔣晏這種天子驕子,估計從來沒人敢動手打他吧。
沈慈書覺得這樣也好,蔣晏早該離開了。
江景澄也發現了蔣晏今天不在,詢問沈慈書怎麼回事。
沈慈書含糊地回答,也許對方不想幹了。
江景澄若有所思片刻,沒再說什麼。
早餐結束後,江景澄陪著沈慈書做了會兒康復訓練,然後帶他出了門。
沈慈書原本還擔心江景澄會像上次的鄧景明一樣帶他去那種烏煙瘴氣的場合,不過他很快就知道是自己多慮了,江景澄帶他去的地方都是些很正規乾淨的場合。
直到傍晚,江景澄才送沈慈書回家。
兩人從車上下來時,沈慈書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別墅門口。
是蔣晏。
蔣晏在沈慈書下車的第一時間就看見他了,微紅的眼睛越過沈慈書看向他身後的江景澄。
江景澄略顯驚訝地看了蔣晏一眼,又看向沈慈書,「小書,你不是說他不幹了嗎?」
這句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可以讓蔣晏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