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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方醫生想給沈慈書檢查下後面,看看有沒有受傷,順便一起處理了,但礙於蔣晏沒有主動提,為了避免引火上身,他還是打消了念頭。
畢竟上次他只是扶沈慈書站起來,蔣晏已經不懷疑他們有一腿了。
因為沈慈書還昏迷著,所以方醫生把藥丸換成了藥粉,沖成了水狀,讓蔣晏扶起沈慈書之後,打算給他服用下去。
沈慈書在睡夢中有些抗拒,他的眉頭微微皺起,蒼白的嘴唇緊抿。
方醫生試了幾次都沒把藥餵進去,為難地看了蔣晏一眼,「蔣總,這........」
蔣晏盯著沈慈書看了一會兒,「把藥給我。」
方醫生只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但他不敢反抗蔣晏,只能把藥連著碗遞了過去。
蔣晏一言不發把沈慈書抱過來,他捏住沈慈書臉頰,手上用了點力氣,強迫他張開嘴,就這麼把藥灌了進去。
他手法不算溫柔,甚至算得上粗暴,沈慈書沒有任何準備,頓時被嗆得咳嗽起來,剛喝下去的藥一下子吐了出來。
蔣晏的外套和襯衫都濺上了深色的藥漬。
蔣晏的面色瞬間沉了下去,在他發作之前,方醫生急忙說:「蔣總,沈先生現在不舒服,估計喝不下去藥,還是我來吧,您先上去換衣服。」
要是蔣晏再控制不住動手,方醫生真怕沈慈書會撐不住。
蔣晏看著沈慈書因為咳嗽被嗆紅的臉,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內心那股衝動壓下去,他推開沈慈書,面色陰沉轉身上樓。
蔣晏偶爾會來這棟別墅住,房間裡有換洗的衣服,蔣晏脫下被沈慈書弄髒的襯衫,去浴室洗了個澡,順便換了件乾淨的襯衫,這才下了樓。
回到地下室的時候方醫生已經把藥給沈慈書餵進去了,這次他沒有再吐,吃完藥後就安靜地縮著手腳睡覺,眉頭終於不再緊緊皺著了。
方醫生收拾好醫藥箱,對蔣晏說:「蔣總,那我先走了。」
蔣晏看都沒看他一眼,目光緊鎖在沈慈書臉上。
方醫生臨走的時候猶豫了一下說:「蔣總,鑑於沈先生的情況,這幾天最好就不要做那種事了,明天我會再過來給沈先生弄點藥吃。」
原本以為蔣晏會動怒,但他聽完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方醫生走後,蔣晏來到沈慈書身邊坐下,他嘴角還掛著藥漬,因為剛才那一吐衣服上弄得到處都是。
蔣晏隨手擦去他嘴角的藥漬,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之後立刻抽回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甚至是自惱的神態來。
就在蔣晏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忽然衣角一緊,他低下頭,沈慈書不知道什麼時候揪住了他的衣擺,因為太用力,細瘦的手指都發了白。
沈慈書好像做了什麼噩夢似的,睫毛不安的抖動著,嘴裡無聲地呢喃著什麼,好像在央求他別走。
蔣晏扯開沈慈書的手重新蹲下去,捏住他的下巴說:「你該不會是在裝肚子疼吧?」
沈慈書隨著蔣晏的力道仰起頭,嘴裡呼著熱氣,黏糊糊的音節哽在喉嚨里,蒼白難受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在演戲。
蔣晏正想鬆開沈慈書,看見他嘴唇動了動,似乎說了些什麼,湊近只聽見模模糊糊的「紀勝」兩個字,不知道夢見了什麼人。
蔣晏沒當回事,沈慈書被困在這裡能認識什麼人,也許只是在說夢話而已,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沈慈書緊抓著蔣晏的衣服不肯鬆開,蔣晏沉默片刻,沒再推開他的手,任由沈慈書牽著。
與此同時,紀勝來到老地方跟駱江他們喝酒。
紀勝一坐下駱江就八卦起來,「紀哥,怎麼樣,跟你朋友說了嗎?」
自從上次紀勝話說他認識了一個新朋友之後,大家都迫不及待想要見一見,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入紀勝的眼睛。
紀勝拿起桌上的酒杯,灌了一大口酒:「他不願意過來。」
駱江心想不應該啊,但看著紀勝喝悶酒的樣子不像撒謊,湊過去賊兮兮地說:「紀哥,該不會是你捨不得帶出來給我們看,所以才故意這樣說吧?」
紀勝沒好氣地說:「我是這么小氣的人?」
說著紀勝想到什麼,輕咳一聲解釋:「他眼睛看不見,加上腿腳又不好,所以出來不方便。」
駱江有些錯愕,感情他們紀哥選的是個林妹妹啊,這麼多災多病的。
駱江是個鬼主意很多的人,一下子就想到了辦法,「紀哥,既然她不願意出來,那我們過去不就行了?」
紀勝一頓,抬頭看向駱江,「我們過去?」
「是啊,她又看不見,腿腳也不方便,那我們過去不就行了,反正都一樣。」
紀勝想想這也是個主意,他看得出沈慈書是很想跟他出來見朋友的,要是他們能過去,沈慈書也不用那麼折騰了,說不定還能給對方一個驚喜。
想到這裡紀勝沒再拒絕,幾人約好了明天一大早在別墅門口集合。
........
沈慈書醒來的時候那股強烈的腹痛已經消失了,他撐著地板從地上坐起來,感覺身上蓋著什麼東西,似乎是外套一類的。
沈慈書摸了摸手裡的外套,感覺到袖口處有一點凸起,好像是品牌LOGO。
他記得之前還沒有徹底失明的時候看見過蔣晏的外套,上面就有這樣的標示。
意識到什麼之後,沈慈書像是被燙了似的立刻就移開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