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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蔣晏關在這個地下室里,又有保鏢看守著,紀勝是不可能有辦法帶走他的。
沈慈書只當紀勝是孩子氣的說法。
也許是因為終於能打掉孩子,這天晚上沈慈書難得睡了個好覺,沒有噩夢纏身,也沒有突然驚醒。
第二天清晨,沈慈書早早就醒了,吃了早餐之後就坐在門口,等著方醫生送藥過來。
一想到很快就能打掉孩子,他臉上難得露出淺淺的笑容。
可他不知道的是,此時診所那邊出了事。
方醫生準備好了沈慈書要的藥,特意換了個維生素的瓶子裝進醫藥箱裡,就在他踏出門口的時候,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子停在外面。
蔣晏西裝革履站在車前,兩指間夾著一根抽了一半的煙,燃燒的煙霧掩去了他臉上的情緒。
方醫生呼吸窒住,猛地停下腳步,「蔣,蔣總,您怎麼來了?」
蔣晏掀起眼皮看向方醫生,目光掃過他背在腋下的醫藥箱,「要出門?」
方醫生後背一陣冷汗,連聲音都有些磕巴了,「是,我要去給病人看診。」
「病人?」蔣晏彈了下菸灰,輕描淡寫地說:「什麼病人?」
方醫生咽了下喉嚨,「這個病人您不認識。」
蔣晏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是嗎,你那個病人是沈慈書?」
方醫生頭皮發緊,「蔣總,您說笑了。」
蔣晏看著方醫生的臉,深邃的目光是難以捉摸的黑沉,有什麼危險的暗流在涌動。
「去搜。」
這話是蔣晏對著身後的保鏢說的。
保鏢快步來到方醫生面前,「得罪了方醫生。」
肩上的醫藥箱猛地被拽走,還沒等方醫生反應過來,醫藥箱被打開,所有東西一股腦全都倒在了地上。
「蔣總,你這是幹什麼!」
方醫生臉色變了。
保鏢拿著倒空的醫藥箱,回頭對身後的蔣晏說,「蔣總。」
蔣晏把剩下的煙扔到腳下碾滅,他邁開步子來到司機旁邊,目光從地板上掃過。
都是些很普通的醫藥用品,酒精碘伏棉簽等等之類的,還有兩瓶維生素。
看起來很正常。
蔣晏眯起眼睛抬頭,看向面前的方醫生,語氣聽不出情緒,「你跟沈慈書背著我策劃了些什麼?」
方醫生表情有些僵硬,「蔣總,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
「聽不懂?」蔣晏冷笑一聲,「昨天你來了地下室,誰讓你來的?」
這幾天蔣晏讓人盯著方醫生,結果手下給他打電話,說是方醫生昨天又去了趟地下室。
可是蔣晏分明沒有叫方醫生去過。
只有一種可能,方醫生跟沈慈書背著他做了些什麼。
方醫生臉色驟變,這件事還是沒有瞞過蔣晏,他強迫自己克制著心中的慌亂,努力保持平靜,「蔣總,您誤會了,是我擔心沈先生的病沒好全,所以才去給他看病的。」
蔣晏盯著他的眼睛,幽深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人心,「是嗎?」
方醫生被盯得頭皮發麻,依舊沒有鬆口,「是。」
蔣晏眉頭微挑,沒再說什麼,轉身進了車裡。
就在方醫生以為逃過一劫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兩名保鏢迎面走來,在方醫生驚恐的表情下把他拖回了診所里,從裡面關上了門。
........
時間一點點過去,方醫生始終沒有出現。
沈慈書來到門口,詢問外面的保鏢現在幾點鐘了。
保鏢看了眼手錶,「現在是一點鐘。」
聽了保鏢的話,沈慈書的心沉了幾分。
方醫生答應過他十一點鐘就會把藥給他送過來,可是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就在沈慈書擔心方醫生是不是反悔了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沈慈書第一個念頭就是方醫生來了,可是很快他察覺到不對勁,有什麼東西重重撞在牆壁上的悶響,傳來男人的痛呼聲。
還沒等沈慈書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他聽見地下室的門從外面打開的聲音。
下一秒,有什麼東西踩在地板上發出腳步聲,一下一下仿佛小錘子砸在沈慈書心上,很快來到他的面前。
在一陣死寂中,沈慈書小心翼翼地開口:蔣晏?
「你就這麼巴不得見到蔣晏?」
充滿嘲諷和冰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分明是紀勝的聲音。
沈慈書愣住了。
紀勝怎麼會.......
外面忽然傳來陌生男人的聲音,「少爺,門口的保鏢已經處理好了。」
紀勝冷漠地說:「我知道了。」
他重新轉頭看向沈慈書,從他臉上看到了震驚的表情,顯然已經猜到紀勝是怎麼進來的。
紀勝也不跟他廢話,「走吧。」
沈慈書不自覺打了個寒顫,他萬萬沒想到紀勝會用這樣的方式出現在別墅。
見沈慈書發愣,紀勝不耐煩地過去拽起他,「走啊,你發什麼呆。」
沈慈書回過神後用力掙脫開紀勝的手:你瘋了?
紀勝冷哼一聲,「我就算瘋也是被你逼瘋的,趕緊跟我走。」
他做事從來不考慮後果,想要的東西花多大的功夫都要拿到,更何況只是擅闖民宅這種小事,等他出國之後蔣晏能拿他怎麼樣。
受不了沈慈書拖拖拉拉,紀勝已然失去耐心,把沈慈書的衣服都拽亂了,從肩頭滑落,露出白得不健康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