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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在方向盤上的手用力抓緊,關節把皮膚頂成了白色,蔣晏低沉的嗓音里只剩下撕裂般的沙啞,「怎麼回事?」
「今晚有一群人突然闖進地下室,把沈先生給帶走了!」
蔣晏壓抑的嗓音里抑制不住低吼,猶如發狂的野獸,「你們為什麼沒攔住!我養你們就是為了養群廢物?」
蔣晏在外人眼裡向來是高高在上的,即便動怒也是輕描淡寫用最殘忍的方式結束一個人的下半輩子,從來沒有這麼歇斯底里過,仿佛丟失的不是一個被囚禁在地下室里的人,而是什麼無價的寶物。
保鏢的聲音更慌了,急忙解釋:「對不起蔣總,對面的人太多了,我們根本攔不住。」
話音落下,電話就被掛斷了,蔣晏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開車趕回去,連身上被雨淋濕的衣服都來不及換,快步來到地下室。
壓抑昏暗的地下室里瀰漫著一股很濃的血腥味,空氣中逼仄壓抑 門口的物品倒了一地,可以看出半個小時前發生了激烈的打鬥。
兩名保鏢臉上都掛了彩,不同程度的傷,身上和臉上都有。
看見蔣晏進來,兩人顧不上疼,急忙站好跟蔣晏打招呼。
蔣晏腳步虛浮來到地下室,裡面已經空了,沒有沈慈書半點身影,地上有一灘很刺眼的血跡,已經干透了。
蔣晏直直盯著裡面,啞聲開口,「怎麼回事?」
兩個保鏢對視一眼,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今晚兩人像往常一樣在門口喝酒打牌,打著打著他們突然聽見有人進來的腳步聲,原本還以為是蔣晏回來了,可是進來的卻是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一副成功企業家的氣場,身後還跟著一群穿黑色西裝的保鏢。
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對方衝過來的人給制服了,中年男人徑直進了地下室,把已經昏迷不醒的沈慈書抱起來帶走了。
聽見保鏢的話,蔣晏終於有了反應,轉頭看向他們,「中年男人?」
兩名保鏢硬著頭皮開口,異口同聲:「是。」
回來的路上,蔣晏一直以為救走沈慈書的人是紀勝,畢竟當時紀勝對沈慈書還沒死心,被送出國後再策劃回來救沈慈書也有可能。
可是現在他的保鏢告訴自己,帶走沈慈書的是個中年男人。
蔣晏閉了閉眼睛,「那中年男人長什麼樣子?」
「看起來五十多歲,身上穿的都是名牌,應該是有身份的人,不過我們不認識。」
說到這裡,高壯保鏢似乎突然想起什麼,小心翼翼地說:「對了蔣總,那個男人把沈先生抱起來的時候,還跟沈先生說了一句話。」
蔣晏睜開眼睛,重新看向他。
高壯保鏢咽了下口水:「他說『爸爸來晚了』。」
第80章 沈慈書消失
蔣晏怔愣在原地。
他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方經藝在院子裡跟他說的話,對方提到了沈慈書的父親,是個成功的企業家。
所以沈慈書是被他父親帶走了?
蔣晏不知道沈父是怎麼找到的這裡,早在知道沈慈書是破壞他家庭的「小三」時,他就讓警察局那邊停止幫忙找沈慈書的父母,這麼久時間以來也從來沒有一直對方的消息。
沈慈書的父母不應該知道他在這裡。
「去找。」
蔣晏忽然開口,高壯保鏢沒有聽清楚,「什麼?」
蔣晏轉過頭,眼裡一片血紅,布滿密密麻麻的血絲,「派人去找!」
高壯保鏢從來沒見過蔣晏這幅樣子,心裡不免一驚,「是,我,我現在馬上就去。」
蔣晏呼吸急促,他腳步虛浮走進地下室,看著地板上的血跡,因為在空氣中暴露太久,逐漸變成了深褐色。
「哪來的血?」蔣晏啞聲開口。
矮瘦保鏢小心翼翼地解釋:「沈先生好像偷偷吃了什麼藥,他被那個中年男人抱走的時候身上還在流血。」
蔣晏喉嚨仿佛吞了砂礫般嘶啞低沉,「我讓你們看著他,你們就是這樣看著他的?」
矮瘦保鏢連忙道歉,「對不起蔣總,我們也不知道沈先生從哪裡找來的藥,所以就沒有防備.......」
蔣晏現在已經顧不上沈慈書背著他吃了什麼藥,藥又是從哪裡來的,他只知道沈慈書被人帶走了,而且還是渾身是血被帶走的。
驟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幾近窒息的氣氛,蔣晏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是司機打來的電話。
「蔣總,沈先生檢查報告出來了。」
蔣晏好半天才想起來,他前兩天讓司機把沈慈書的血液送到其它醫院做了報告。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蔣晏驟然怔住,他猛地握緊手機,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他啞聲道:「你說什麼?」
司機硬著頭皮重複了一遍,「沈先生他......他懷孕了。」
蔣晏仿佛被一根無形的繩索勒住了咽喉,窒息感傳遍全身,掌心裡的手機握得「咯吱」作響,脆弱的屏幕仿佛隨時都會被捏碎。
「你說........沈慈書他懷孕了?」
司機硬著頭皮說:「是,已經兩個月了。」
蔣晏一直懷疑的事情終於被證實。
沈慈書在醫院裡反常的態度果然是因為肚子裡有了他的孩子。
蔣晏連什麼時候掛斷的電話都不清楚,腦海中不斷迴響著司機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