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頁
蔣晏就像沒有察覺似的,依舊埋頭在找。
沒一會兒,蔣晏的手就被凍得通紅僵硬,手背上燙傷的皮膚隱隱泛著徹骨的刺痛。
把大半個院子翻了一遍,蔣晏都沒有找到沈慈書的項鍊。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在窗戶上結了一層淡淡的霜,視野里那抹身影變得有些模糊。
沈慈書看著蔣晏被凍得通紅的臉,還有那雙纏繞著紗布的手,嘴唇抿得蒼白。
良久,他開口說:「別找了。」
蔣晏身體停頓了一下,轉頭看向沈慈書。
沈慈書說:「到時候我跟爸爸說一聲就好了。」
就算項鍊真的掉在那裡,可是剛才下了雪,也已經很難找到了。
蔣晏在外面凍了太久,連做表情都有些吃力,他牽起嘴角的肌肉,只是嘴唇沒有半點血色,「你不是說很重要嗎?我再找找,說不定就能找到了。」
說完蔣晏又繼續在地上翻找起來。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蔣晏半隻腳都陷進了雪地中,就在沈慈書想讓蔣晏算了的時候,蔣晏眼眸微微一亮,他猛地直起身,手高高舉起,「找到了!」
他大步走回沈慈書面前,把找到的項鍊交到他手裡,臉上帶著激動的笑意。
沈慈書看著蔣晏被凍得青紫的手,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緩緩伸出手從蔣晏手裡接過了項鍊。
見沈慈書戴了幾次都沒戴上,蔣晏忍不住開口,「我幫你戴吧。」
沈慈書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手上的項鍊,片刻後,他輕輕點頭。
蔣晏心臟莫名加速跳動,他顫抖地把項鍊繞過沈慈書的脖子,也許是太緊張了,手指不小心觸上沈慈書的後脖頸,冰冷的指尖讓沈慈書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蔣晏的心顫了顫,「抱歉,我沒怎麼做過這種事。」
沈慈書什麼都沒說,他摸了摸掛在脖子上的項鍊,推著輪椅上樓了。
吃完午飯後,沈慈書睡了個午覺,因為懷孕的原因,他變得有些嗜睡,沒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蔣晏坐在床邊望著他,第一次希望時間過得慢一點。
這樣的話他就能跟沈慈書待久一點了。
接下來的幾天,蔣晏早出晚歸在別墅里照顧沈慈書,他從一開始的生疏到漸漸上手,已經知道每個時間段沈慈書要做什麼。
就這麼過了幾天,這天傍晚,蔣晏像往常一樣推著沈慈書去院子裡逛逛,聽到別墅門口傳來一陣哭喊聲。
來到門口時,李玉蘭正趴在門口嚎啕大哭。
李玉蘭一看見沈慈書,立刻撲了過來,趴在他輪椅底下哭直掉眼淚,「沈少爺,我知道我不該工作的時候不盡責,可是我已經被炒了,也算受到懲罰了,你們為什麼還緊咬著不放。」
沈慈書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你在說什麼?」
「你別裝了,我前一天被炒,第二天我兒子的工作也丟了,你們有什麼事情衝著我來,為什麼要對我兒子下手?」
李玉蘭說這話時眼底閃過一抹怨恨,抓著沈慈書輪椅的手不自覺收得緊緊,「我兒子好不容易才在美國紮根,現在成了一個無業有名,那些公司都不要他,他不得廢了嗎?」
沈慈書完全聽不懂李玉蘭在說什麼,她被炒了之後,這件事就過去了,他有什麼必要揪著對方不放。
而且沈慈書也不是趕盡殺絕的人。
看著李玉蘭控訴的樣子,沈慈書腦海中閃過一個不該有的想法,他回過頭,轉身看向身後的蔣晏。
蔣晏臉上沒有半點溫度,像看著死人一樣看著李玉蘭。
第100章 沒必要留在身邊添堵
沈慈書看著蔣晏的反應,隱隱猜到了這件事跟對方有關係。
也只有蔣晏有能力做出這種事。
李玉蘭還在哀求沈慈書,「沈少爺,你行行好,給我們母子一條活路吧。」
沈慈書收回視線,淡淡道:「不管你信不信,這件事跟我沒關係。」
李玉蘭根本不信沈慈書的說辭,終於裝不下去,尖利地大叫,「除了你還能有誰做出這種事?反正我不管,你快點把我兒子的工作弄回去。」
眼見沈慈書無動於衷,李玉蘭鬼哭狼嚎起來,聲音要多大有多大,「你們就算有錢也不能這麼欺負人!」
「我真是太可憐了,好不容易把孩子撫養長大,結果你們一句話就讓我兒子沒了工作。」
「這世界上還有沒有公道啊。」
她哭叫著控訴沈家欺負她一個年過半百的婦人,要把她逼死在這裡,各種撒潑打滾,儼然一個無辜到極點的人。
很快周圍圍了許多看熱鬧的人,對著幾人指指點點。
沈慈書面色變得凝重,如果換成以前隻身一人的時候,他無所謂別人的指責,可是現在他爸是當地有名的商人,隨便一點污衊就可能給他爸留下污點。
沈慈書正要說什麼,蔣晏忽然上前按住了他的手,然後越過輪椅朝李玉蘭的方向走去。
李玉蘭看見蔣晏,臉色有一瞬間的變化,似乎想到了那天對方替沈慈書出頭的一幕,不由得往後退了退。
「你......你想幹什麼?」李玉蘭努力維持著表情,「我告訴你,這可是在外面,你別亂來。」
蔣晏來到李玉蘭面前停下,居高臨下望著她,「你想知道是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