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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慈書從床上坐了起來,感覺褲子有些濕漉漉的,好像有什麼東西緩緩地湧出來。
他費勁地扶著牆壁站起身,吃力地一步一步往洗手間移動。
以前有護工在,沈慈書做什麼都有人幫忙,可是現在只有他一個人,明明沒一會兒就能走到的地方,花了足足好幾分鐘,連後背的衣服都被浸濕了。
用了很大的力氣把褲子脫了下來,只見內褲上面沾著幾滴鮮紅的血跡。
沈慈書怔怔地看著內褲上的血,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
他對兩性之間的事情還很模糊,但也知道有傷口才會流血,以為是後面裂開了,因為昨天做那種事情的時候他那裡很痛,比那個人打他的時候還要疼。
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沈慈書細瘦的身體不由得顫抖了一下,怔怔地抬起頭看向門口。
外面響起保鏢的聲音,「沈先生?」
沈慈書好像是鬆了口氣,他笨拙地穿好褲子,用了將近半分鐘,才走過去把門打開。
保鏢站在門外,手裡正端著今日份的早餐,這個時候是早飯時間,他拿了些吃的給對方。
看著沈慈書蒼白的臉色,保鏢關心地說:「沈先生,您肚子好點了嗎?」
沈慈書輕輕點頭,只是臉色還有些蒼白。
保鏢似乎鬆了口氣,「那就好,你出來吃飯吧。」
也許是看出沈慈書手腳不方便,保鏢把餐盤放到一邊,攙扶著沈慈書回到床邊,讓他坐好之後,才把早餐端到他面前。
沈慈書怯怯地在地板上寫下「謝謝」兩個字。
保鏢出去之後,沈慈書看著面前的早餐,雖然沒什麼胃口,但還是拿起勉強自己吃了一點。
他想要快點讓身體痊癒,說不定很快就能離開這裡了。
今天的早餐是包子和豆漿,沈慈書咬了一口軟乎乎的肉餡,裡面的汁水溢了出來,那瞬間他的胃裡忽然有些翻湧,好像有酸水直往上涌。
沈慈書臉色發白,他急忙捂住嘴巴,喝了半杯豆漿才把那股反胃的衝動給壓了下去。
沈慈書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生了什麼病。
不過就算生病了,蔣晏也不會關心他了吧?
他知道蔣晏已經不是一開始把他從地下室里救出來的那個好人了。
第13章 地下室的陌生人(大修改)
嘈雜的包廂里人聲鼎沸,音樂聲夾帶著歡笑聲傳遍每個角落。
孟臨川轉頭看了眼蔣晏,從今晚到場之後,他就沒說過話,只是坐在角落一個勁的喝酒,周身的冰冷氣質讓人不敢靠近。
孟臨川推開懷裡柔軟嬌弱的小男孩,來到蔣晏身邊坐下,「最近在忙些什麼,喊你好幾次都不出來。」
蔣晏以放鬆的姿勢靠在沙發上,手裡握著酒杯慢悠悠地晃,不緊不慢地說:「處理我爸的遺產。」
孟臨川想到什麼,不由得一笑,「也是,你爸死了,他那些遺產都是你的了。」
蔣晏嘴角極快地掠過一抹嘲諷。
他根本不稀罕他父親的遺產,那些東西也彌補不了蔣正德做的虧心事。
見蔣晏興致不高,孟臨川觀察著他的表情,忍不住說:「老頭子死了,你不高興?」
聽說蔣正德有天開會的時候突然暈倒,送到醫院之後查出肺癌晚期,已經無力回天。
不到三個月,蔣正德就因病去世了。
蔣正德死的那天,蔣晏還特地辦了個輪船派對,邀請了不少商圈裡的大人物和明星,說是為了慶祝公司上市,實際上眾人心知肚明,惹得外界議論紛紛。
作為跟蔣晏從小長大的髮小,孟臨川很清楚他家裡那點破事。
當初蔣晏母親去世,蔣晏從蔣家搬出來的時候,還來他這裡居住了一段時間。
蔣晏扯起嘴角一笑,「我當然高興。」
孟臨川抬手在臉上比劃了一下,「那你這張臉是怎麼回事?」
蔣晏沉默了一會兒,「我找到我爸的小三了。」
孟臨川頓了頓,「你是說當初破壞你家庭,害你媽生病的那個賤人?」
蔣晏捏緊手裡的酒杯,沉沉地嗯了一聲。
「這不是好事嗎?當初你想找一直沒找到,現在終於有下落了。」孟臨川拍了拍蔣晏的肩膀,好奇地說:「不過你怎麼找到的?不是說一直查不到那個人嗎?」
聽說當初蔣晏的母親找人查過小三的身份,只不過一直沒有抓到蛛絲馬跡,也不知道是不是蔣正德在背後動了手腳。
沒想到現在居然被蔣晏查到了。
「不是我找的,他就在我家地下室里。」蔣晏語氣深深,「我爸去世的時候,我在家裡的地下室發現的。」
孟臨川反應過來蔣晏的意思後,猛地睜大眼睛,「你的意思是,你爸就把人藏在你媽眼皮子下面?」
他不由得感嘆,「天,你爸真是夠大膽的,誰能想到他把人藏在這種地方。」
「那你查清楚了沒有,那個女人是什麼身份?」
蔣晏看了他一眼,「不是女人,是個男人。」
孟臨川愣了一下,「男人?」
蔣晏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
孟臨川驚訝地張大了嘴,「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父親是........」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話,用了好半天才消化了這個事實,誰能想到看起來一向硬朗嚴厲的蔣正德居然是個同性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