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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中場休息來臨之前,溫知宴的情緒談不上不高,但也不至於不高興。
「想來根提神煙。」溫知宴走下場,到候補區拿了件長款羽絨服外套披身上,走到場館門口的寒風裡去站定,懶得再在一旁看嬌甜少女跟江炙站在一起的互動。
黎爾幫余嬌嬌送完手套後,從籃球館走出來,見到門口有個人站在綠化帶後萬年青樹叢里抽菸。
板寸頭,淡顏臉,亮眼紅唇,皮相極好,個子特別高。
身穿一件長度到小腿的薄羽絨服,依然不顯臃腫,反而給她高潔傲岸,勁瘦筆挺的印象。
黎爾的眸光忍不住的朝他掠去,想要記住他凜然的五官長相時,余嬌嬌在籃球館對面的高樓前站著,激動的招呼黎爾。
「黎爾!黎爾!快來!江炙跟你說什麼了,快告訴我!快告訴我!」
「來了!」黎爾於是奔過去了。
沒留意到身後那個抽菸的桀驁少年將目光追得她很遠很遠,遠到看不見她為止。
傍晚,沛渠跟三中的籃球賽結束。沛渠以168分的得分力壓三中的98分。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黎爾正在跟余嬌嬌在一家咖啡館裡寫作業。余嬌嬌說到做到,真的幫黎爾補習物理。
余嬌嬌看完信息,很不高興的嘆氣,「唉,我們居然輸了他們70分。上半場本來比分沒差多少,下半場,沛渠的那個前鋒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次次蓋江炙的火鍋,明明江炙是得分主力,他把江炙鉗製得死死的。」
「是嗎?沛渠今天在那裡打籃球的那幫人好像都玩挺野的,不是說他們都很有錢,平時不止玩籃球,還玩飆車呢,你的江炙跟這種人打球肯定落不到好。」黎爾說出自己聽來的外校八卦。
沛渠是私立高中,能進去上學的人都非富即貴。
在競技運動里出挑肯定是自然,闊少爺的勝負欲肯定強得可怕。
「三中的男生那麼悶,被他們打敗很自然吧。余嬌嬌你別生氣了。你家江炙不可能什麼事都是第一名吧。」
黎爾對這些男生打球的事完全沒興趣,一面吃著零食,一面寫題,隨口安慰余嬌嬌說。
「其實還是沛渠那群富家少爺太猖狂,下次你見了他們,記得一定繞道走。」
余嬌嬌最後總結了這個結論。
「好的呢,我肯定避著沛渠那幫公子爺。對了,這題我不會寫,剛才你教我的方程式我用了。你快幫我看看我怎麼證明到這兒就卡殼了。」黎爾請教余嬌嬌,要她不要去糾結江炙輸了。
更不要去糾結沛渠的有錢少爺們玩得野,吧啦吧啦說一陣,關黎爾什麼事呢,今天黎爾只想幫人一個忙,然後換點免費家教而已。
*
跟余嬌嬌在咖啡館寫完題,黎爾收拾書包,準備回三坪壩的家,這一帶靠近璃城大學,離三坪壩有點兒遠,天色暗黑,雪越下越大。
余嬌嬌就住在附近,跟黎爾告別後就往反方向走了。
留下黎爾一個人在大街上,人生地不熟,她心裡有些害怕,想快點回到家,想著要不然破費一次,就不去找公交路下面,打車回家好了。
可是她站在街邊等了許久,都沒有遇見空計程車,手機響了,倪涓雅給她打電話,咋咋呼呼的問她去哪裡了,怎麼還沒回家。
黎爾不好讓她擔心,說馬上就回來了。
掛斷電話,黎爾更著急找車。
忽然,一輛銀白的蘭博基尼Aventador停在她面前,坐駕駛座上開車的人是沛渠高中的趙承柏。
旁邊的副駕坐著一個人,穿一身黑,臉藏在陰影里,手肘支著車窗,懶痞態度,把趙承柏當他的司機用。
趙承柏探頭出來,對黎爾說:「梨兒,要坐車嗎?免費送你回去,我們是沛渠中學的。跟你們學校的江炙認識。」
「謝謝,不用了。」黎爾警惕的搖頭,適才余嬌嬌說了沛渠這幫狂肆張揚的公子哥平時的作風。
可能是不滿他們今天贏了比賽,余嬌嬌說得有些誇張了,說他們沒一個好貨,仗著家裡有錢有勢,整日花天酒地,還特別不尊重女生,每個人的女朋友全都走馬燈似的在換。
「別怕啊,我們不是壞人。剛才在籃球場,你不是看到我們了嗎?」趙承柏笑著,用打旋的語調逗黎爾。
「不了,謝謝你的好意,我的車馬上就來。」黎爾小聲說,「而且……你們的跑車只有兩個位置不是嗎?」
她知道他們在不正經的逗她玩,明明只有兩個座位,還要她上車。
趙承柏笑得特別恣意,用痞壞的語調說:「沒關係,你可以坐我們宴爺的腿上啊,晚上沒交警,不會抓超載。」
「……」黎爾的臉蛋紅了。
沛渠的男生果然是焉壞,敢這樣對女生說話。
趙承柏笑完,偏頭問坐在副駕一直沉默不語的男生,問道,「宴爺,你說是不是?讓梨兒坐你腿上怎麼樣?」
宴爺可能今天在場上廝殺得太厲害了,現在有點乏了,不太愛搭理人。
被趙承柏這麼帶節奏,一時並沒做任何回應。
趙承柏將這種沉默理解為默許。
意思是他願意讓這個在大雪裡孤單等車的女生上來,坐他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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