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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里那明晃晃的刀光一閃,黎爾卻沒感到疼。
溫知宴及時抬手幫黎爾擋了那一刀,血腥味從他的黑襯衫底下傳來。
黎爾哭得更急,「嗚嗚嗚,溫知宴,你流血了。」
「沒事。」溫知宴低應了一聲。
「怎麼可能沒事。」黎爾親眼看見那長西瓜刀往他的右臂上使勁一砍,揣測那一刀肯定讓他痛入心扉。
可是他卻面色不改,只是眸色加深,眼神染了憤慨。
「躲到車上去。」溫知宴解決掉砍他的那個人,將黎爾拽起,將她塞到Chiron上,然後將車門反鎖。
剩下他跟那四個流氓搏鬥,黎爾被鎖在車上,只能幹著急,她想拿起手機幫他報警,可是這里地段偏僻,前面有個區政府設置了干擾,這里手機完全沒有信號。
黎爾撥了好多次110,都沒成功撥出去。
密閉的車廂里,黎爾的人身很安全,那些車窗外上演的血腥跟暴力跟她完全毫無關係。
明明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算來,跟她只見了三面的男人,遇上這種可怕的意外,根本不問為何這群人找她麻煩,就如此拼命的護著她,斷然決然的為她承擔這一切的可怕。
大雪紛飛,寒意蝕骨的寒冬,因為溫知宴,黎爾心裡卻有道道暖流淌過。
黎爾恐懼的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那群流氓真的敢捏著明晃晃的刀在光天化日下砍。
她這才領悟到娛樂圈裡很多頂流的麻煩都是這樣解決的,為了名跟利,早就不瘋魔不成活的他們什麼樣的壞事都敢做。
黎爾真的不該去招惹這個阮哲宇。
她十分自責,不想見證眼前這一場因她而起的可怕打鬥。
可是她又擔心溫知宴的安危,不得不睜眼去確認他是不是又受傷了。
黎爾心急如焚的期待這場搏鬥快點結束。
終於,二十分鐘後,黎爾看到那四個人全部被溫知宴打倒。
然後,溫知宴卻沒有立刻上車來,他站在雪地里,慢吞吞的從西褲口袋裡掏出黑色定製打火機跟蘇煙沉香的煙盒,慢條斯理的點燃了一根煙,送往薄唇邊銜住。
他淡定得好像並不是第一次打這種狠架,事後還要給自己來一根完事煙。
或者說,儘管場面已經對黎爾來說血腥得令她要暈厥了,溫知宴卻似乎還覺得並未盡興。
這四個混混,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壓過身上那股廝殺後的戾氣,溫知宴才走上車來,坐到駕駛座,身上帶著濃烈的風雪氣。
他兩道薄唇微抿,痞拽的含著煙,找了塊手帕遞給黎爾,指了指自己的右手臂,示意黎爾幫他扎一下那裡的傷口。
「對不起,溫先生,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今天被他們盯上了。」黎爾嗓音帶沙,忙不迭的跟溫知宴道歉。
她哭了很久,現在都止不住啜泣,她覺得都是她的錯。
「沒事,先幫我扎一下。」溫知宴要求黎爾。
黎爾遵命的將那塊棕色方巾扎在他的傷口處,黎爾想要讓他脫下襯衫,她為他看傷。
可是他溫知宴似乎沒有這個意思。
「我們去醫院吧。」黎爾建議,「你受了那麼嚴重的刀傷。」
「不用,只要扎一下就行了。不是說今晚要請我吃飯嗎,在我家裡。」溫知宴卻堅持今晚的約會按原來的計劃進行。
「溫先生……可是現在你手受傷了……」黎爾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掉落,為他扎手臂的時候,那些滾燙的淚水落到溫知宴的襯衫袖子上。
素來讓自己不要感情用事的黎爾在這一瞬心疼男人到了極點。
「黎爾。」溫知宴摘掉唇邊燃燒的煙,忽然用沉得像靜水流深的嗓音叫她。
「嗯。」黎爾泣聲答應。
「以後,不要叫我溫先生。記得叫我溫知宴。」他不容她商量的跟她要求。
「這……」黎爾幫男人系好了棕色紋格的絲帕,那是塊高定奢侈品,上面寫著Yan,他的名字。
「現在,叫一聲。」兩人坐在底盤低矮的跑車上,溫知宴隔黎爾很近。
近到黎爾清楚的看見他睨著她的眼神,像漫長下雪天后的雪,終於迎來了融化,透著涼薄盡頭的暖。
黎爾耳廓發熱,眼睛還是紅的,為他哭的。
男人直勾勾的凝睇著她哭得梨花帶雨的眸子,等待著黎爾的回應。
黎爾心裡感到逃無可逃,用哭過太多的細嗓子,綻唇喊了一聲,「溫知宴……」
軟軟的嬌聲,迴蕩在密閉的車廂里,曖昧得像是那種時候,女人對男人臣服後,為他發出的媚吟。
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那麼多年了。
溫知宴矜貴的仰月唇邊漾開一抹淺淺的笑,帶著些無奈,更多的是滿意。
「嗯。」滾動瘦突的喉頭,他沉聲應了。
窗外的雪簌簌落下,先前被打倒的那四個流氓早就跑光了,他們被溫知宴給嚇著了。
剛開始來的那個摩托車上的小流氓見識短淺,不知道溫知宴開的什麼車,也不懂那車牌照意味著什麼。
後來四人一合計,才知道這次是闖大禍了,早就跑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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