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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什麼時候回來, 換衣服來到她身邊, 陪她睡覺的,黎爾完全沒有發現。
瞄見他鋒利的側臉輪廓, 一直倨傲抬高的下巴,黎爾想,他這樣的男人到底是怎麼玄幻的跟她睡在一張床,做了夫妻的呢。
但是事實是他們就是結婚了。
視線再往他修長的手一掃,黎爾見到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捏拿的那份報表,正是她這幾日一個小數點一個小數點捋出來給新投資人看的。
不過當時兢兢業業準備出這份材料的黎爾可完全不知道新投資人,就是她老公溫知宴。
「醒了?」察覺到身邊那團軟玉溫香的生物終於醒了,溫知宴問她,深邃的眼睛在透明鏡片後面掠動,側眸下來,斜瞄黎爾。
臥室里有暖氣,她蓋著一床薄天鵝絨棉被睡覺,臉被熏得紅撲撲的,眼眸朦朧,一張巴掌小的瓷白臉蛋有少女的靈動,更帶女人的嫵媚。
讓溫知宴一見就為她心裡發癢。
喉結不自然的滑動兩下,他對她道:「春節你們儲運的客房收入情況看起來不怎麼樣,不甚理想。」
「是嗎?」黎爾聽得心裡一驚,其實黎爾已經想方設法的把這份報表做得好看了,可是自從疫情過後,旅遊跟酒店行業不景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不是所有人生來都能站在社會的金字塔尖,日日酌金饌玉,一旦出行必住五星酒店。
現在溫知宴身為他們酒店的新投資人,這麼神色嚴肅的跟她挑刺。
黎爾不知道要如何說服他,儲運酒店其實在某些方面真的值得他投資。如果他不計較短期就要拿到豐厚回報的話。
黎爾睡覺的時候只穿了一件吊帶睡裙,她把被子掖到胸前,坐起來,靠到床頭,露出一對圓潤的肩膀跟修長的脖頸。
抿了抿唇,她試圖跟溫知宴解釋,「相比璃城業內所有五星酒店春節客房的銷售額,儲運悅榕是最好的一個。」
「比璃城的其它五星酒店好,就是好了?」溫知宴揚聲。
黎爾感到男人似乎在對這份報表很不滿,或者是對做這份報表的她很不滿。
「卡薩布蘭卡的新店開了,如果在盛大的節日里,客房revpar數據是這樣,那經營下來肯定會虧損。」溫知宴很理性的指出。
「……」
黎爾皺眉,她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反駁對方。
他一個做新能源跟科技的人到底是怎麼能一針見血的對黎爾這個自認專業的酒店業人士做出如此強有力的質疑。
的確也是,在國外運營酒店的成本比在國內高了好幾倍,如果合作方不能保證盈利的話,溫知宴作為投資人,為何要使勁往這裡面砸錢。
黎爾想不明白溫知宴為何要來當儲運的投資人,還幫蘇朝白把在摩洛哥的爛攤子給收拾了。
他現在簡直是儲運集團的救世主。
黎爾很認真的看著溫知宴的眼睛,問:「溫知宴,你怎麼突然想到要投資酒店了,還是投資我上班的酒店?」
很明顯適才他看完他們酒店的財務報表,是覺得他們賺錢能力不行,那為何還要選擇砸錢進來。
溫知宴轉身,夠手到床頭柜上放下手裡的報表,摘了鼻樑上的眼鏡,回首來瞧著黎爾的臉蛋,嗓音低啞的回應道:「商人當然是逐利的,哪裡能賺,就去哪裡賺。」
黎爾點頭,感到男人說得是有道理。
她沒注意到他沒說是賺錢,他如此投資黎爾上班的酒店不一定是為了賺錢。
「昨晚在四季雪,我找你,為何不來。」再回首來,溫知宴用手捏了捏眉心,問黎爾。
黎爾昨晚的確是曾經收到頂樓的樓層經理王彼德的通知,讓她去四季雪,她這才知道溫知宴昨晚在四季雪住。
為了將就她,初回到璃城的他深夜臨時將睡覺地點從西靈灣換成是四季雪。
可是黎爾沒去見如此俯低來將就她的溫知宴。
她當時忙著處理一個深夜才來投店的旅遊團,用前台電腦一個個的幫這些顧客錄完入住,時間已經是半夜一點。
王彼德後來沒有再叫過她,黎爾以為頂層四季雪住客的需要已經被別的同事滿足了,便沒有上去頂樓。
「我當時太忙了,就忘了。」黎爾回應,其實坦白說,她是在躲他。
跟上次顧沐穎來璃城的情況一樣,這次溫知宴搖身一變,變成了儲運的投資人,讓黎爾察覺溫知宴在她的生活里的存在感忽然間被無限的放大。
上一次,心裡有這種念頭的時候,感到他們關係在逐漸失控的她躲去外婆家住了。
這一次,溫知宴事先都沒跟她商量過,就成為了儲運酒店的新投資人。
儲運集團在國外僵持許久都開不了的新店,他一來就讓困難迎刃而解。
現在儲運悅榕的所有員工都把溫知宴當成跟蘇朝白一樣不可忤逆的頂級大老闆。
嚴雲生這種在集團里占有不多股份的資深董事只配為他們卑躬屈膝的份。
更別提黎爾在酒店只是一個小小的酒店前廳經理,以後要怎麼面對溫知宴。
要是同事們都知道她跟溫知宴已經結婚一年多了,那該如何是好。
昨日,訝然得知集團新投資人是溫知宴,黎爾的心情就是這樣的。她想避著已經在生活里處處都跟她產生緊密聯繫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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