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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黎爾外公住進去之前,鄰床住著一個老奶奶,她也是肺部有毛病,但只是單純的肺囊腫,剛動完一個小型手術,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江炙安排黎爾帶著她外公搬進來之前,曾經告訴過她,這個奶奶是他一個朋友的奶奶。
現在醫院病床緊張,根本沒有堪稱舒適的床位了。
江炙撓破頭才幫她找來這個討巧的安排。因為這一間是不對外人開放的特殊病房,不是普通人能住進來的。
它現在的使用權屬於一個十分有錢有勢的公子哥。
江炙說:「黎爾,這人也許你認識,是璃城沛渠高中的溫知宴。他上學的時候很有名。你聽說過他這個人嗎?」
「溫知宴?」黎爾輕輕重複這個名字,卻對這個名字的主人一點印象都沒有。
算起來,學生時代黎爾關心的東西很少,就連江炙這樣極富盛名的校草,她都是因為聽聞了身邊人說了江炙太多的完美事跡,以及每一期,布告欄上的優秀第一名都是他,她才有印象。
「不認識。」在腦海里搜刮一下,從溫知宴這個名字無法做出任何聯想的黎爾回答。
「不是我們學校的?」黎爾問。
「不是,沛渠的。」江炙說。
沛渠是璃城學費最昂貴的私立高中,軟硬體設施都比璃城三中好了很多,在裡面上學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達官貴人的子女。
當時江炙在學校里人氣很高,也是因為他認識很多沛渠的學生。
他們很有手段,才上高中,就會很多高中生不會的東西。
比如去酒吧喝酒狂歡,或者去山頂飆車比賽。
過的日子頗有韓劇里演的那種財閥二世祖們時不時就要聚在一起狂歡的奢靡紛麗。
出身普通的黎爾當時遇到這幫沛渠的人都會避開他們,繞道走。
更不知道溫知宴就是這幫人的頭。
「叫溫知宴,你真沒有印象?」江炙驚異,有些不可置信,溫知宴這樣的風雲人物,黎爾居然對他毫無印象。
「沒有。」黎爾說,當時她是高二臨時轉來璃城三中,高三下學期就考上雅思出國了,連高考都沒參加。
畢業後,跟以往的高中同學聯繫得也並不多,高中時代對黎爾來說,並不是一個值得好好回憶的時代。
論黎爾什麼時候學會接受人生總是充滿危機,人只要活著就要面對跟處理這些問題,便是從高中時代開始的。
打住那些不好的回憶,黎爾虛心請教:「江醫生這個朋友有什麼特別的嗎?首先請江醫生幫我謝謝他,願意把他奶奶的病房分享給我外公。」
江炙想了想,叮囑黎爾:「溫知宴這個人有點冷跟狂,平時也挺忙的。估計這段時間也不會怎麼來醫院,你要是遇到他,告訴他,你是我的好友就行了。
就說是我介紹來住病房的,這個病房本來是他用特殊渠道跟醫院特別申請的。他如果有什麼不理解的,讓他先來找我。」
其實江炙說得過於委婉了,溫知宴不是有點冷跟狂,他是巨冷跟巨狂。
不跟他事先商量,就把黎爾的外公安排住進這間特別看護病房,江炙擔心溫知宴發現後會為難他們。
「嗯。好。」黎爾點頭,很有情商的不再詢問這個溫知宴怎麼冷怎麼狂。
眼下情形是她在被人幫忙。
經常陪病患到醫院看病的家屬都知道,住院期間得到一間條件理想的病房有多難。
黎爾為著禮儀請教,「對了,他是哪個溫知宴?名字是怎麼寫的?」她怕見面時喊錯了,會產生尷尬。
此話問完,病房門外有人信步走來,本來修長的手臂正舉著手機,貼在耳邊,漫不經心的聆聽下屬跟他匯報今天的公司事務。
忽然間,一個甜中帶著亮透,還有滑潤的女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不管下屬還在說著多麼重要的合同擬定,猝然放下了手機,捏緊它,操著手,被西裝褲包裹的一雙大長腿站定。
長身玉立在病房門口,有些發怔的他只想繼續聽這個女聲跟江炙說話。
他們是,在說他。
江炙爽朗的笑出聲,「溫度的溫,知道的知,宴會的宴。」
「好的,記住了。」黎爾在酒店行業做,跟人打交道之前,知道對方的姓名是基本的職業操守,她帶著這個職業病請教了這間病房原來的主人的名字。
「麻煩江醫生幫我轉告溫知宴先生,我很感激他幫我這個忙,當然,如果見到他,我也會當面言謝。」
黎爾歡快的說,她還是跟高中時一樣,光是說話就會讓人感到她身上的朝氣。
像深林小鹿那樣靈動,又像山間花樹那樣妖嬈。
「這次真的太謝謝溫知宴先生了。」黎爾如此稱呼站在門外靜靜聆聽她跟江炙說話的男人道。
*
為了這句話,本來要進病房的溫知宴轉身下樓,在住院部大樓對面的綠化帶里悵然的點燃了一根煙。
秘書再次打電話來,請教跟丹麥合作方的合作補充協議條款要怎麼附加,溫知宴簡單明了的回覆之後。
江炙來了,端著兩杯濃縮咖啡,昨晚他在醫院是夜班,去餐廳買咖啡提神,順帶給溫知宴買了一杯。
適才,江炙被護士站的護士告知溫知宴來了,是來看他奶奶的。
雖然他工作很忙,每天都全世界到處飛,但是這不妨礙他成為一個孝子,得知他奶奶肺上長了囊腫,需要儘快開刀動手術,他立刻從丹麥申請私人航線回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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