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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放學回來的她心情不好,還被家裡人叫幫忙看店,更煩了。
她的手指不停的按著計算器發脾氣。
一會兒是機器人女聲說出的歸零歸零歸零歸歸歸歸歸歸零,一會兒是電子計算器里儲存的各種爛大街播放的樂聲,從那小小的廉價機器里傳來,刺耳得緊。
溫知宴再次喊了一聲,「我找大夫拿藥。」這次刻意的揚高了分貝,為了在她面前顯得他比那個破舊計算器的存在感強。
她好像跟一般的女生不一樣,一般的女生但凡他一出現,為他花痴的目光立刻朝他投來。
到了現在,她也沒正眼看他一眼。
「哪天的單子?」少女的手指終於離開了計算器,起身來,在半中半西陳列的藥店裡走向溫知宴。
隔著玻璃櫃檯,接過他手里的處方單,翻抽屜找了找,少女沒找到,很寡淡的說:「倪大夫現在不在,出去幫人看診去了,你著急嗎?著急的話,就坐那兒等。不著急就改天來。」
小小年紀就經常幫家人看店的她很精明,看到處方單上已經被倪涓雅拿筆畫勾了,意思就是人家已經付錢了,付錢了就只能巴巴的等唄。
在小小年紀的她看來,做生意這事就是買東西的給完錢了,賣東西的就是大爺了。
如果這人的處方單還沒給錢,她一定正眼瞧他,盛情接待他,還會給他熱情的端茶遞水。
「我今天一定要拿到。」溫知宴說。
「那你就坐那兒等。」少女指了指門口擺著的一張給病人候診用的長椅,不耐的說,「我給倪大夫發信息問問她藥撿了沒有。」
說完,她便不再理睬溫知宴,去拿手機給倪涓雅發了一個信息,說有人著急找拿藥,叫倪涓雅快回來。
倪涓雅不久給她打電話回來,告訴她這幾副藥放哪裡了。
「這些是你要拿的藥,上面貼了單子,寫了要怎麼服用,祝藥到病除,下次再來。」少女找出來,草率的放在櫃檯上,把處方單收過去就完事了。
她心情不好,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瞧過溫知宴一眼。
她才不管他長得帥不帥,停在藥店門口的機車款式炫不炫,她現在只在乎倪涓雅什麼時候回來,帶她去商場買新球鞋,爬山活動馬上就要來了,沒有新球鞋穿,真是煩死了。
是這樣的心境,讓她完全沒有心情鑑賞帥哥。
溫知宴取了藥,去中式別院裡吃飯,把藥給鄧慧蓉,鄧慧蓉當時肺不舒服,從北城到蘇城過夏天,聽人說蘇月巷裡有個女大夫撿的中藥效果好,便抱著試試的效果去看診了。
那個夏天,鄧慧蓉在蘇城靜養身體,溫知宴在蘇城參加籃球訓練項目,顧沐穎記得很清楚,不然她此生大概都沒機會認識溫知宴。
但他們的關係也僅止於認識而已。
溫知宴這個人很冷,又狂,從青春期到大學,再到進社會,沒有女子能入他的眼。
這次來璃城,偶然聽見溫宜說他結婚了,顧沐穎被嚇了一跳。
溫宜還提了一嘴,說溫知宴娶的人,以前跟顧沐穎上過同一所高中,念完高一家裡出事了,搬到了璃城。
顧沐穎沒多嘴問,溫宜倒多嘴說了,口氣萬分嫌棄的說,這個女孩子父親出軌了,母親鬧自殺,在原來住的地方鬧得難堪死了。
纜車到了山頂,顧沐穎跟溫知宴從禁閉的車廂里走出來,呼吸到新鮮空氣。
「怎麼忽然想起我來了。我本來打算收拾行李,要回北城了。」顧沐穎問。
「想起我小姑說要請你去我們家吃北城的團年飯。」溫知宴回答。
新鮮的充滿寒意的空氣襲來,顧沐穎吸了吸鼻子,「不是年年都去嗎?今年有什麼特別要注意的?」
「今年爾爾幫他們辦。」
「爾爾?」
「以前高中跟你上過一個中學,思銳,後來轉走了。」
顧沐穎在思銳上了三年,交的朋友不少,但凡學校里有才華有存在感的人她都有結交。
就是沒有聽說過爾爾。
「哪個爾爾?」顧沐穎問。
「不過爾爾的爾爾。」溫知宴牽唇,把這個名字念得特別有情韻。
顧沐穎眼神暗淡下去,嘆氣問:「怎麼結的婚?」
溫宜說是為了樹立他不涉政的形象,才隨便找了個平民女結婚,捱過這波他衝擊歐洲市場的行情,很快就會離婚的。
溫知宴本人的回答則是:「想結婚就結婚了。」
顧沐穎又問:「為何不公開?」
溫知宴說:「她不想。」
「是嗎?」顧沐穎覺得如此遷就一個女人的天之驕子甚為卑微,她從來沒有見過為人這麼偷偷摸摸做一件事的溫知宴。
溫知宴撩起薄眼皮,眺望遠處的雪景,說出今日跟顧沐穎見面的目的,「如果我小姑對青春期的我們有什麼誤解,我希望你能幫我說明一下。」
昨晚黎爾在床上的那些表現就是吃醋了,她以為顧沐穎是溫知宴的初戀,她去北城操辦溫家的團年飯會碰上這個顧沐穎,她覺得到時候會很尷尬。
溫知宴為了避免到時候她遇見顧沐穎,產生不必要的誤會,今日特別來跟顧沐穎要個口頭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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