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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爾曾經以為此生的自己會過得失意又伶仃, 因為她有那樣的出身跟那樣的父母。
即使像任何一個平凡女人遇上自己喜歡的人, 迎來一場嫁人生子的平安喜樂生活,她都不配擁有。
眼下, 溫知宴帶給黎爾的卻是比窗外的大西洋還要遼闊的寵愛。
忐忑不安的想著想著,「你聽過我在三中做的地理學科演講?因為我說過喜歡卡薩布蘭卡,你才來這裡投資酒店?」黎爾的眼眶紅了。
「對,那次正好去找江炙。路過你們教室門口看到你在那兒傻不拉嘰的介紹這個城市……」溫知宴回答了。
黎爾終於確認到,原來他們不是見面三次就結婚。
「還有呢?」黎爾問,她眼睛里有了難掩的潮濕,說話鼻音漸濃,瞧向溫知宴,期待他告訴她更多。
溫知宴卻使壞的不想說了,低頭吻了吻黎爾在落淚的眼睛,順著下滑,銜住她啜泣的兩瓣嫩唇,輕輕含了含,用寵得不行的軟磁聲告訴她道:「只是一座酒店而已,你就哭成這樣,不至於吧,溫太太。」
都這時候了,溫知宴還在用不著調的口氣喚黎爾溫太太,黎爾覺得他好壞。
黎爾伸出小手,抓住他的襯衫領口使勁扯了扯,急迫的逼溫知宴坦白,「你告訴我,是不是還有其它的時候……」
黎爾已經在腦海里開始使命搜颳了,她的人生里什麼時候出現過溫知宴。
但是人的記憶就是奇特的,在同一個時空,一起經歷的事,有的人永生難忘,有的人毫無印象。
以至於,黎爾真的沒能想起來最開始,是在蘇城老街巷弄里,她在李伯伯的麵館院子里逗貓,有人坐在懸掛著一串青銅風鈴下的窗台邊吃麵。
春風輕柔吹響的叮鈴叮鈴聲中。
她逗貓,他嗦面。
院子里那棵杏樹開了滿滿一樹的花,春色正濃。
他那雙素來漫不經意的長眸留意到了她的存在,本來還想再多看這個膚白貌美的小姑娘幾眼。
直到他接了一個電話,迎來了一場突兀的災難。
那一天,專心逗貓的黎爾根本沒有留意過坐在風鈴下的溫知宴。
後來,等溫知宴走了,她才聽李伯伯說寫下「遇晴天暴雪」的人家裡出事了,是很不幸的事,而那一日還恰好是他的生日。
李伯伯說,就是適才坐在這兒吃海鮮什錦麵的酷帥少年。
一直在專心逗貓的黎爾在對他完全沒有印象,在不知道他長相的情況下,好心的讓李伯伯轉交了一枝杏花給他,祝他早點從傷痛中康復。
那樣連謀面都算不上的萍水相逢,黎爾根本沒有記在心上。
後來他去過她在蘇城上的中學,也去過她家裡開的藥店,在無數個她需要被人守護的時刻,他一再的為她出現,她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可是他卻一直在時光流逝里只矚目於她。
滿院的芬芳里,細碎杏花隨風而去。
穿白裙跟帆布鞋,披一頭順直的烏黑長發,明眸皓齒,蘭質蕙心,在用好聽的甜嗓說話,教幾隻聽不懂人話的橘貓,只要活著,就會受傷,沒關係,明天一切都會好的。
那就是讓溫知宴心動的女孩,黎爾。
「你快告訴我。」想不起過去回憶點點滴滴的黎爾急了,抓住男人敞開了兩粒扣子的襯衫領子,逼他說。
溫知宴用濃情的眸光,目不轉睛的凝著她哭得淚濕的臉,她現在慌得有些無所適從。
溫知宴卻勾唇笑得痞氣,她紅著眼眶,噘嘴的模樣就像一隻小兔子。
穩重內斂如溫知宴,他帶她來摩洛哥出差,其實並不是為了讓黎爾知道他喜歡了她很久,過去的那些過程已經不重要了。
溫知宴十年來都護著黎爾,不是為了感動她,他只想她每一天都過得好。因為她是冷狂得不可一世的溫知宴喜歡的人。
眼下,重要的是結果,溫知宴想要一場塵埃落定的官宣。
溫知宴希望經過這趟國外之旅,溫太太是誰,以後他可以大方的跟全世界的媒體說起。
他要黎爾不再逃避溫太太這個身份。
「跟我官宣已婚,我就全都告訴你,反正也隱瞞不了多久了。」溫知宴抓住黎爾纖細的手腕,收緊了,將她拉到他懷裡,另一隻手搭住她的細腰,不讓她逃脫。
「不要……你先說是從什麼時候認識我的。」黎爾不鬆口,覺得自己從頭到尾都被男人設計了。
這場婚姻就是一個蓄謀已久。黎爾現在想知道,到底是多久。
當時她外公倪逸晉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一再的催促黎爾結婚,就是那一天,她跟溫知宴遇見。她以為他們是初見。
如果他不來跟黎爾結婚,當時黎家那種情況,黎爾肯定也會慌著找別人結婚。
溫知宴怕她一時腦熱,不理智的嫁給別人,所以溫知宴跟黎爾玩了類小說橋段,他們見面三次就領證結婚。
「我不說。只要你當眾承認你是溫太太,我就全都告訴你。」溫知宴強勢的捏住黎爾的軟腰,另一隻手攀在白天她拼命要用佩戴絲巾來隱藏的吻痕上。
那是他故意弄的,好讓她在一幫同事面前敗露她是溫太太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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