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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知宴的出身地位,就算狂妄得不可一世的韓家幾兄弟都不得不對他尊重跟重視。
那些對名利場不屑一顧得經常不出來炫耀的,才是真正的頂級世家子弟。
溫知宴昨晚抵達蘇城,怒不可遏的給韓啟銳去電,要他看著辦的收拾殘局。
事情的由頭是朱婧儀躲債,商祁他們去追債,瞎了狗眼,把溫知宴的老婆給傷了。
韓啟銳似乎不曾聽說溫家最近風光操辦過婚禮,
怎麼溫知宴忽然就有老婆了。
是去民政局正式結婚領證的老婆,還是花錢養在身邊的金絲雀,一時很難讓人判斷。
不過,從昨晚溫知宴打電話來那氣得要毀天滅地的口吻推斷,韓啟銳相信,商祁他們真的得罪了溫知宴的女人。
溫知宴進入包廂,韓啟銳一面在喝酒,一面拿著一把做工精美的瑞士軍刀在削蘋果吃。
見溫知宴來到,韓啟銳眉眼帶笑,口氣故作閒適的道:「溫公子大駕光臨蘇城,有失遠迎,真是失敬失敬。」
溫知宴短應了一聲,在沙發卡座上坐下。
謝旻很見機行事的站到主子身後。
韓啟銳身邊帶的人上前去給溫知宴送煙,溫知宴接受了,將菸捲噙到嘴邊,任對方幫他點燃。
完整的削完一張蘋果的皮,韓啟銳就著小刀削蘋果的果肉吃。
溫知宴沉默抽菸,噴著煙圈,不慌不亂的瞧著他,等他先說話。
「我還不知道朱婧儀那麼年輕就有個繼女,而她這個繼女竟然是溫太太。」韓啟銳似笑非笑,先行撇清關係,「我可沒有為難溫太太。」
「是嗎?」溫知宴含煙嘟噥,長眼眯緊,薄唇翕動,說話語調不斷的張揚上去,說,「可是我助理查到的怎麼是你的人帶手下去騷擾她?!甚至還他媽的想硬拽她去夜場跳舞?!」
出身鐘鳴鼎食之家,禮儀修養極好溫知宴在這一瞬直接爆粗,將未燃盡的煙摘掉,狂暴的朝韓啟銳坐的位置扔。
他心裡憋著滾燙的火,已經壓抑了一整晚。
那些先前籠罩著他面孔的清白煙霧破開,旁人赫然瞧見他那張俊臉沉得像是颱風要過境前的海面,陰霾翻湧。
知道真公子哥生氣了,這下不好辦了,韓啟銳依然笑意吟吟,「溫公子誤會了,那個叫商祁的只是租了我的這個場子而已,真不是我的人。我的人怎麼可能怎麼有眼無珠。這兩天為難過溫太太的人現在都在隔壁等著,聽候溫公子發落呢。」
頓了頓,韓啟銳強調:「我都用法子問過了,沒有人脫過溫太太衣服,更沒有人碰過溫太太身上一些關鍵部位,只是一些小摩擦。溫公子不必太生氣。」
聽見韓啟銳這樣強調,溫知宴放得森冷的眸光並沒有降低銳度。
「韓啟銳,如果我查到是你有份,我一定讓你過不完年。」唇邊落出這份威脅,溫知宴的面色依然不改陰暗。
他真的生氣了,昨晚那種時刻,如果他沒有為黎爾找來蘇城,她一個人要怎麼辦,她該找誰求助。
見到她獨自負隅頑抗的模樣,溫知宴恍若看見十八歲時那個在璃城三中一圈圈夜跑的倔強少女。
她不知道,那個時候,迷離夜色里,溫知宴就在操場的體育看台上抽菸,用繾綣目光追隨她奔跑的身影,一圈又一圈。
「嘖,馬上年底了,說我過不完年,可真不好。」
韓啟銳的蘋果吃得差不多了,他舉起一杯龍舌蘭,好奇溫知宴怎麼捨得結婚了。這才是他想關注的點。
韓啟銳曾經以為他這樣家境的人一輩子都不會結婚。
因為哪個女人跟他結婚,就是來分走他的家產,連累他上負面新聞的。
溫知宴在韓啟銳印象里一直都是孑然一身,不管任何場合,從來不帶女伴。
現在,忽然冒一個溫太太出來,身份還是朱婧儀這種水性楊花,未婚先孕的女人的繼女,韓啟銳的好奇心被挑起了,他很想聽其中的故事。
他們結婚是溫知宴主動,還是朱婧儀的繼女使出狐狸精手段,捕獲矜貴清明的豪門公子哥溫知宴。
韓啟銳丟出一個手機,讓溫知宴看裡面存著的視頻,「人都抓到了,想跑來著,被我安排的人抓住了,一共三個,昨晚帶頭的那個叫阿貴。已經被揍過了,已經有很多案底了,弄完之後都送派出所吧。」
溫知宴心裡的怒氣才勉強消了一絲。
「對了,這位溫太太真的是溫太太?」韓啟銳問。
「難道還有假的?」溫知宴斂目,反問道。
「可是我好像沒有去喝過喜酒。」
「你會有機會的。」
「怎麼就跟溫太太結婚了?」
「你少管。」
「她小媽找到了,在六安老家,我已經派人去接了,還有她弟弟。想見晚上就能見到。」
韓啟銳找絲帕擦了擦手,慢條斯理的說,「都照你的意思辦了,不要不開心了,結婚多久了?怎麼都不通知我們,送你個結婚禮物好了。」
「不要。」溫知宴斷然拒絕。
末了,他告訴韓啟銳,「不要把我結婚的事告訴別人。」
「為什麼?」韓啟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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