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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手!」顧衡將顧修遠的手拍到一邊。
顧修遠也不生氣,只是有些驚訝於顧衡的態度。
「氣勢不錯。」顧修遠誇讚道:「只是你的把柄太多了。」
「顧修遠,你到底要做什麼!?」沈清舟握緊了拳頭,憤怒幾乎要化作實質從他的眼睛中溢出來,他有什麼事不重要,但是春草一定不能有事。
顧修遠卻連看都沒看沈清舟一眼,仿佛他只是個無關緊要的跳樑小丑似的。
這種無力感讓沈清舟不爽極了,他沒有辦法去跟顧修遠的勢力抗衡,七年前就沒有,七年後更沒有了,他就是一個普通人,不,他連普通人都不如,他就是一個可以被隨時拋棄的玩物而已。
他,能怎麼辦呢?
忽然,一個溫熱的手掌包裹住了沈清舟緊握的拳頭,細膩的感覺讓他不自覺的鬆開了手,然後被那隻手趁虛而入與他十指相扣。
沈清舟抬起了頭,發現握住他手的人正是顧衡。
一時間當年那個來餵貓的十八歲的少年與現在的顧衡重合起來,沈清舟有些恍惚,在他心中一直是小朋友的人已經長大了,變得可以讓人倚靠了。
他聽見顧衡對顧修遠說「談談條件吧。」
眉目之間皆是自信,看上去就很可靠,讓沈清舟高高懸著的心不由得放下來了一點兒。
「婚可以不訂,股份也可以給你,但這要拿怎樣的籌碼去換你應該知道,至於其他的……」
顧修遠話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忽然抄起拐杖打向顧衡的腿彎,顧衡雙膝一軟,差點兒跪下,沈清舟趕忙把他扶住。
「小子,我還年輕,顧家輪不到你做主!」
「也許吧。」顧衡道:「去書房裡談談嗎?」
顧修遠眯起了眼睛,沒有說話,而是轉身向書房的方向走去,他的腿有些瘸,但背卻挺的筆直。
顧衡朝沈清舟眨眨眼,遞給他了一個安撫的眼神,鬆開手跟在了顧修遠的背後,同樣背挺的筆直。
真像啊。沈清舟想,連走路的姿勢都一模一樣。
就在他發呆的時候,一隻手忽然拍到了沈清舟的背上。
「喂,你就不生氣嗎?」戚爾雅走到沈清舟身後問道。
周遭的人看到戚爾雅過來,又想到剛剛顧衡跟沈清舟的吻,識趣的紛紛走遠了,給「正宮」與「情人」留下單獨交談的空間。
「我為什麼要生氣?」沈清舟反問道。
戚爾雅有些不高興於沈清舟的態度,噘著嘴道:「他可是要跟我訂婚了誒!」
「訂了麼?」沈清舟又問。
戚爾雅嘴角抽搐了兩下,換了一個問題「你不好奇他們去說什麼嗎?」
恰巧有侍應生走過,沈清舟端了他托盤裡的一杯香檳,道:「不好奇。」
「哦。」戚爾雅也端了一杯酒,完全沒有考慮沈清舟想不想聽,自顧自的道:「其實事情是這樣……」
當年顧修遠並不算是顧家最厲害的人物,但他是心最狠的人,他為了得到一些東西經常會使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然而即便如此顧家也不是他的。
直到顧家死了人,死的是最反對顧修遠的那一個。
沒有證據表明這件事是顧修遠做的,但是他得到的好處實在是太大了,所以幾乎人人都直接認定了這件事是顧修遠做的,於是乎人們都忌憚他,害怕他,最後他就這樣成了顧家的家主。
而戚家,手裡握的便是這樣一份證據,雖然不能證明那件事就是顧修遠做的,但是八成他也脫不了關係。
這是顧衡手裡最大的籌碼,但是現在居然被用來去解除戚爾雅跟他的婚約。
聽到這裡,沈清舟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果然戚爾雅接著道:「其實這件東西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大的作用,因為它只是一份文件,並不是直接證據,根本無法給顧衡的父親判罪,最多只能跟他找點兒絆子。那件事情都過了這麼多年了,顧衡的父親也做了這麼久的家主了,沒人會去找他麻煩,跟他過不去,所以只能大材小用來解除婚約了。而且顧衡的父親好像一早就知道顧衡要這麼做似的,這次訂婚宴請的人都是熟人,保證沒人會出去亂說。哎,他們顧家人真可怕。」
說到這裡戚爾雅又有些幽怨的道:「其實明明還能拿這件東西去換取更大的利益的,也不知道你有什麼魅力,讓顧衡非得不跟我訂婚,其實跟我訂婚拿到的東西才是最多的……」
沈清舟笑了笑道:「我沒有什麼魅力,不過是因為他愛我而已。」
這話把戚爾雅聽的有些酸,畢竟顧衡可是差點兒成為她丈夫的人,她醋溜溜的道:「其實吧,他也不是那麼愛你……」
說著說著,戚爾雅湊近了沈清舟,像是再說什麼大發現似的道:「我今天在他手機屏幕上看到了一個女人,穿的特別暴露,還是情趣的那種聖誕裙,他早就出軌了!還有今天來的那個女人,特別高的那個,不知道你見了沒,跟你有點兒像,他就一直盯著那個女人看,我懷疑他就是把你當替身!他真正喜歡的是那個女人!」
沈清舟聽的直捂臉,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兩個女人都是自己的真相告訴戚爾雅。
但戚爾雅其實也就是隨便說說給沈清舟找找不痛快而已,也不想聽沈清舟的回答,說完就端著杯子走了。
沈清舟聳聳肩,目光看向了書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