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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戰神孟方言曾經在聊笑時說起自己廣為人知的「破戒」。他說,他們都是塵世間的凡夫俗子,既不是天上的神仙,又怎能真正做到摒棄七情六慾,從一而終地在感情的面前聲稱自己能夠不為所動,一如既往地堅守自己的底線呢?
「然後我們……」
周煜說到這裡,呼吸一下子就變得有些急促。他緩和了一會兒情緒,才繼續說下去,「我欣喜若狂,怎麼可能會睡得著?淺淺便說,要去廚房給我泡一杯牛奶。」
「等我喝完這杯牛奶,我便陷入了不省人事的沉睡。她的臥室外一直有我的人守著,所以她不能走正門,而是從臥室的窗台跳進花園,沿著花園裡的小路,悄悄走大宅後門離開的。」
葉舒唯問:「那條她離開臥室和大宅的路,你都仔細檢查過了嗎?」
「嗯,所有她走過的路,都沒有遭到任何外力破壞和指引的痕跡。」
周煜艱難地吐出了所有人已經心知肚明的最終結論,「即便我一點兒都不想相信,可淺淺應該是背著我們,和吳贇達成了什麼約定。」
「她是自己主動離開吳家大宅,去見吳贇的。」
第六十二章
*
事已至此, 自責和悔恨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了。
就算昨晚周煜沒有成為吳淺淺逃離計劃里的一個助力,她既是真心想見吳贇, 也總會想到其他辦法從吳家大宅中脫身。
畢竟也沒有人比吳淺淺自己對吳家大宅的環境更熟悉了。
吳淺淺應該是在他們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時候,收到了吳贇發來的信息,並決定相信吳贇的話,去與吳贇相見。
他們雖然都竭力想要保護吳淺淺,但他們也都理解她會做出這種行為的初衷。
即便吳贇已經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難逃一死。可身為長姐,她怎麼可能就這麼眼睜睜地什麼都不做, 對他見死不救?
這畢竟是她從小疼愛到大的親弟弟。
「周煜,我們現在先將昨晚的事情放在一邊。」
葉舒唯這時冷靜地對周煜說,「我知道吳淺淺對你來說非同尋常般的重要,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在接下來的行動中保持絕對的專業。因為你是你自己小隊的指揮官,你不能僅僅因為你私人的焦心與憤怒, 而波及影響到他們的一舉一動。」
周煜靜默片刻:「這我當然明白。」
「我們這邊的監控和行車記錄儀顯示,吳贇在凌晨時分開車離開, 並在半個小時前帶了個人回那棟房子。那個被他帶回來的人橫躺在車后座, 看不清臉。但我有很大的把握可以認定,那個人就是今天凌晨失蹤的吳淺淺,她大概率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並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
「她是邵垠和吳贇用來要挾我們的人質。」
那一瞬間,葉舒唯清清楚楚地聽到周煜的呼吸凝固了一瞬。
她能感覺到他在通訊器那頭瞬間湧起的滔天憤怒與抓狂,但在所有人的面前,他還是勉力克制住了沒有當場發作。
因為現在最要緊的是想辦法將吳淺淺從危險中解救出來。
距離抵達吳贇那兒還剩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他們再度確認了一遍圍剿計劃是否存在什麼漏洞:由葉舒唯和言錫帶人從屋頂進入那間屋子, 破窗而入緝拿吳贇。周煜的小隊則從正門進入,疏散那棟樓里的其他居民後, 配合他們解救吳淺淺。
「吳贇顯然是邵垠的一顆棄子。」等他們說完全部計劃,邵允才緩緩開了口,「我相信,邵垠絕不會派自己手下的人來支援這顆已經暴露在我們視野里的廢棋。」
「那不是好事麼?」言錫聳了聳肩,「對我們而言,擒拿一個毫無還手能力的吳贇,那豈不是易如反掌?」
葉舒唯其實也想到了邵允提出的這一層用意,她拍了拍言錫的肩膀:「所以,你不覺得這裡面有些蹊蹺嗎?你和郁瑞昨晚分析過,覺得這很像是個圈套。」
邵垠就差直接把吳贇打包好拱手送給他們了,哪怕他明明知道吳贇和他是一條船上的人,甚至手裡一定掌握著不少他的犯罪證據,他好像也並不緊張害怕。
郁瑞問:「會不會是因為,吳贇已經把被死者藏起來的關鍵性罪證找到並交給他了?所以他們都破罐子破摔了?」
「不可能。」葉舒唯斬釘截鐵地說,「如果那個定時炸彈已經找到了,我們今天早上發現的應該就是吳贇的屍體了。」
「以邵垠此人狡詐又狠毒的心性,他之所以還會留著吳贇,無非就是因為他還需要利用吳贇替自己找到那個被藏起來的關鍵性罪證。若是已經找到了,他怎麼可能還會容忍知道那麼多事的吳贇繼續活著,而不把他滅口?」
聽到這裡,言錫才猛然意識到了什麼:「吳贇他等會兒可能會死!」
邵允闔了闔眼眸:「嗯,我想,邵垠今天是一定要讓吳贇死在我們面前的。」
而且,邵垠不僅要吳贇死,可能還想要拉著吳淺淺以及更多人一起陪葬。
後半句話,邵允雖然沒有明說,但所有人都已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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