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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衡站在門口，聽見江明澈的聲音，忽然恍惚了一下。
有那麼一刻，他懷疑現在是不是在夢裡。
會不會他根本沒有從中午的那場午睡里醒過來……
「杵在這兒幹嘛？開門啊？」
江明澈催了陸衡一下，他眯起眼：「你不要告訴我你鑰匙沒帶啊。」
那他肯定扭頭就走！
陸衡看著他，沒說話。
「真的假的，你真沒帶啊？你有房東或者是中介的電話沒？你給他們打電話，他們會不會來？還是得喊開鎖師傅？」
少年絮絮叨叨的聲音，傳至耳畔。
陸衡手抬起手，食指指腹擦去從江明澈臉頰滑落的一滴汗。
指尖濕熱。
心尖猛地一抖。
被碰觸的臉頰仿佛火燒一般，江明澈瞪著一雙貓眼的大眼睛，聲音羞惱：「你幹嘛？！」
陸衡收回手，神色如常：「沒，你出汗了。給你擦下。」
江明澈耳朵燒紅，「你特麼廢話！爸爸快熱死了好吧！！！還不趕緊開門讓爸爸進去！」
…
陸衡的視線從江明澈的臉上移開。
指紋解鎖，開門進去。
江明澈：「……」
差點被這破小區的外表給蒙蔽了，沒想到人家門鎖還挺先進。
敢情根本不存在什麼鑰匙帶沒帶的問題。
「只有一雙拖鞋，你……」
陸衡下意識地想說，讓江明澈穿他的拖鞋就好，忽然想起，房子裡唯一的室內拖鞋，就在十幾分鐘前，被他給穿下了樓。
江明澈順著陸衡的視線，看見了他腳上的室內拖鞋。
他對陸衡腳上的室內拖鞋印象可太深刻了，畢竟陸衡去接他那會兒，他是先聽見的陸衡穿著拖鞋跑步的聲音，才抬的頭。
當時他可是一眼就先看見的他腳上的拖鞋。
江明澈一下子樂了，「怎麼的？想把腳上的拖鞋讓給我，忽然想起，是髒的，是吧？」
陸衡自己也笑了：「我下樓去給你買一雙？」
「折騰什麼？你不熱啊？大夏天的，光著腳得了。」
江明澈把鞋脫了，踩在光滑的大理石瓷磚上。
江明澈剛才是在玄關處跟陸衡說話，陸衡在他前面，擋住了視線，沒看見裡頭長什麼樣。
…
剛一進去，他就被陸衡這套房子的面積給驚住了，「臥槽！你租這房子，一個月得多少錢？」
倒不是陸衡這房子面積有多驚人，事實上，陸衡租的這房子，還挺小的，比江明澈家要小得多，就是那種小戶型。
客廳比較小，跟臥室房間隔了一扇門。
廚房、衛生間也一樣不缺。
問題是，這麼一套房子，對於大學生來說絕對是奢侈的，畢竟大多數人的選擇是合租。
陸衡：「是續租，那位學長急著轉租，所以價格很低。」
江明澈挺驚訝：「你就是租的那位學長的房子嗎？你不是說人家的價格低於市場價太多，怕這房子有什麼問題，不敢租麼？是知道對方為什麼低價的原因了？
陸衡的這套房子靠西邊。
下午太陽很曬。
房間裡開著空調，還是有點熱。
他走去沙發後面，把窗簾全部拉上，又去開了客廳的燈。這樣室內光線充足一些。
陸衡走過去，替江明澈拿過手中的帽子，連同他手上的手機一起，放在茶几上，解釋為什麼最後還是租了這間公寓的原因。
「嗯。這間小公寓是學長跟他男朋友一起合租的。他男朋友在經家裡人介紹以後，跟一個女孩子相親，很快就談婚論嫁。跟學長提了分手。 」
曾經的愛巢也就成了傷心地。
加上一個人負擔房租會比兩個人要吃力很多，於是乾脆轉租出去。
房子他反覆看過，確實沒有其他的問題。
江明澈沒想到一進門，就聽到一個這麼炸裂的八卦。
「臥槽！這麼渣？」
江明澈在沙發上坐下，「等會兒，學長的男朋友……應該是個GAY吧？既然是GAY，還能跟女孩子相親，結婚的嗎？對方是個雙？」
陸衡在邊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他的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容，眼底卻有著很深的諷刺，「是GAY。」
「是GAY？那還……不是，我一直特別不大理解。GAY對女孩子，能……能來感覺麼？」
江明澈身體前傾。
哪怕這間屋子裡只有他跟陸衡兩個人，涉及這種比較私密的問題，他還是不由地壓低了嗓音。
陸衡：「如果真的是天生的男同，不行。男同對女生，就像你們直男一樣，如果想到要跟男生發生性|關係，會本能地排斥一樣。」
江明澈：「……」
陸衡是懂舉例的。
他現在對於自己直不直這件事，完全沒辦法確定了好嗎？！！
江明澈還是不大理解：「那男同對女性如果沒感覺，結婚不會很容易穿幫嗎？」
陸衡：「吃藥吧。等對方有了孩子，對父母有個交代，往往也就無所謂了。」
身在這個圈子，對於圈子裡得甚多例子，陸衡自然也多少會聽說。
江明澈被噁心了個夠嗆：「我靠！騙婚啊？這些男同好噁心。」
也特麼的賊無恥！
忽然反應過來，他邊上就坐著一個男同，連忙解釋道：「我不是說你啊！我知道你跟他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