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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泥胚轉動時,陸衡的手臂,慢慢地貼著他的手臂……泥胎在他們兩個人的掌心裡,被慢慢地塑型。
陸衡跟江明澈兩個人,完全沒有被完結所影響。
那些一開始曖昧地盯著兩人看的人,在看見陸衡只是純粹在教江明澈做陶藝後,也就很快地專注於他們自己手中的作品。
陸衡:「你這個塌得有點厲害。花瓶是肯定不行了,要做個杯子,還是碗?」
江明澈:「……」
這個時候,陸衡這傢伙,就不能閉嘴嗎?
「嗯?」
沒聽見江明澈的回應,陸衡尾音上挑,低低問了一聲。
說話時,陸衡的熱氣拂過他的耳廓。
江明澈心跳快得不行,他竭力鎮靜:「杯子吧。」
碗擺在寢室里,好像沒什麼用。
…
在陸衡的「力挽狂瀾」下,江明澈總算趕在第一節下課前,把自己的作品給上交了上去。
第二節課,他基本上是在邊上看著陸衡怎麼完成給他自己的作品。
想過「幫忙」來著……完全沒幫上忙。
陸衡的動作,被老師當成示範,還請附近的同學來「觀摩」、學習。
陸衡動作快,第二節課還沒下課,就已經完成了作品。
完成作品的人,就可以提前把圍裙給摘了,去陶藝室的洗手間洗手。
江明澈跟陸衡兩人一塊去洗手。
江明澈一隻腳邁進洗手間,他系在脖子後面的圍裙被扯了一下,陸衡問他:「這個不摘?」
「一下給忘了。」
江明澈走在前面,正要伸手把圍裙給摘了,動作遲疑了一下。
他的耳尖微紅,扭過臉,雙手展開,對陸衡道:「你替我解下唄。」
第67章 偷親
陸衡站在江明澈的身後。
陶藝室外, 是作品陳列室。只有展出時,才開著燈。
周遭光線昏暗。
只有洗手間的燈是亮著的。
白熾燈的光束,投在少年白皙的脖頸上。
陸衡想起, 老師上課時給他們看過的名家瓷釉,第一次對「凝白如瓷」這四個字,有著如此直觀的感受。
也第一次真正體會到身為陶藝家對於瓷釉的衷情與狂熱——
情不自禁地想要用手去觸碰,用自己掌心的溫度, 去感受它細膩的紋理……
陸衡遲遲沒有動作。
江明澈是頭一回這麼費盡心機地去「撩」一個人。
還慘遭失敗!
江明澈不是一個遇到點困難,就退縮的人。
是有點被打擊到, 心裡頭也有點小難過, 不過他這個人, 最不缺的就是韌勁。
「怎麼著?不行?」語氣帶著不樂意跟質問。
陸衡給他看, 自己的沾滿黏土的手:「我的手還沒洗。」
「說得我好像洗了一樣。我又不嫌棄。趕緊的!」
江明澈說著,把腦袋給轉過了過去。
少年毫無防備將脖頸徹底地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陸衡低頭, 去看他自己沾著黏土的手。
這雙手,同他此刻的心是這麼得相似。它們都一樣地,髒污不堪。
…
陸衡的手放在江明澈的後脖頸上的繫繩。
系的蝴蝶結,輕輕一拉, 就解開了。
陸衡的指尖,儘可能避免觸碰那片白皙。
後脖頸的繫繩被順利解下。
陸衡低頭,去解腰間的繫繩。
動作很慢,也很輕。
像是在拆,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禮物。
然而, 不敢多做逗留。
「好了。」
陸衡鬆了手, 他越過江明澈, 來到盥洗台前,擰開水龍頭。
江明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圍裙, 眼睛瞪得老圓,不滿地揚高了音量,「不是,你管這叫好了?就不能送佛送到西,替我把圍裙給脫下來是吧?」
陸衡洗把手放在水龍頭下,擠了點洗手液在手心,「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江明澈一噎:「你真行!!」
特麼陸衡不是給子,他才是給子吧?!!!
…
江明澈單手把圍裙給摘了,掛洗手間外面的掛鉤上,回頭得帶回去洗。
回到洗手間,江明澈就把盥洗台前的陸衡給擠到一邊——
洗手間並排著兩個盥洗台。
陸衡抬頭,看了江明澈一眼,後者眼神挑釁。
陸衡繼續低頭洗手,完全沒有要跟江明澈這種幼稚行為計較的意思。
江明澈餘光戒備地盯著陸衡,以防這傢伙突然偷襲。
實在是這傢伙心眼太多,不留神不行。
江明澈擠了洗手液在手心裡,陸衡已經洗完手,他抬起頭:「水給你關?」
江明澈還提防著陸衡偷襲呢,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幾乎是他話聲剛落,忽然被甩一臉水珠。
「臥——」
臥槽!
江明澈一整個痛苦地震,下意識地抬手去擦。
…
江明澈抬手去擦水珠的功夫,陸衡已經雞賊地跑了出去。
陶藝室里,其他人還在上課。
江明澈罵到一半的國粹只得噎了回去。
第一時間追了出去。
想到兩人的圍裙都還沒拿,江明澈以最快的速度把兩人掛在牆上的圍裙給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