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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穆飛一直是擰緊眉心,雙唇緊閉的,可當他聽到陳露叫他臭阿飛後,竟然微微張開了嘴。
“臭阿飛,就知道你會乖的。”
微不可見的張嘴,竟然被陳露看到,她笑著擦去眼淚,忙舀了一勺水送到他微啟的唇邊,眼看著穆飛緩緩的喝下去,她開心的幾乎跳起來。
清澈的水眸中閃動著驚喜,指著穆飛向乾娘大喊,衝動如村姑,哪裡還有大小姐的做派。
“乾娘,穆飛喝了,您看到了嗎?”
“嗯,我看到了,穆飛,娘在這裡,你睜開眼睛看看娘。”
葉蕭蕭也看到這一幕,高興的撲到穆飛床邊,手顫抖著撫摸兒子的臉,希望他睜開調皮的眼睛,對著自己痞痞的笑。
“穆飛,爹在這兒,你醒了嗎?醒了就睜開眼看看爹。”
林耀宗也是激動的,兒子重傷,他的心像是被人用利刃片片割著,那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林宇豪靠在石室門口,剛剛他看到陳露因為穆飛肯喝水,笑的那麼燦爛,穆飛在她心中,地位一定很重,無人能及。
艱難的向石床邊走,眸中閃動著關心,他也想看到弟弟醒過來,像他那樣堅強如山的漢子,不該躺在這裡,應該笑傲江湖,嬉笑怒罵間將敵人踩在腳下。
唇緩緩的勾起,失去一個喜歡的女人,可他多了一個勇敢機智的弟弟,這是旁人羨慕不來的。
“穆飛,醒來吧!大哥要與你攜手,咱們兄弟一起殺回上海,大哥陪著你。”
林耀宗聽到兒子的話,威嚴的臉上有了一絲動容,讚賞的看向林宇豪,對他點點頭。
這才是他林耀宗的兒子,拿得起來放得下,什麼都沒有兄弟的情分重要。
伸出大手在他的肩頭重重的拍了三下,對接下來的事情,他很有信心。
“印章”
輕輕念了一句,他心裡升起煩躁,戒指在宇豪手上,可那枚印章現在何處?他也不清楚。
也許還在林家,也許早就到了藍正雄手中?
沒有印章,只有戒指,那些存在銀行的錢就取不出來,若是沒有錢,宇豪之計便寸步難行。
戒指印章,缺一不可。
他這邊思慮再三,陳露在一旁聽了有些奇怪,本想問問,卻沒敢開口。
“是呀!那印章尚不知在何處?一切都是枉然。”
林宇豪聽了爹的話,寒心般的眸子中閃動著失望,原本的雄心壯志,被打消了。
沒有印章取不出錢來,一切都是白費,沒有錢,寸步難行。
陳露垂下頭,他們男人之間的談話她聽不懂,也不願意多理,她的心思都在穆飛身上。
秀眉蹙起,被淚水暈染過的眸子盛滿擔憂,明明剛才已張嘴喝水,可何到現在還不肯睜眼?
“乾娘,穆飛什麼時候能醒?”
看向身旁的乾娘,見她和自己一樣,都焦急的盼著穆飛睜眼醒來。
畢竟這次他不只是中了槍,嗆了水,又失血過多,若不是他身體強壯,換做其他人,早就駕鶴西遊了,哪裡還能堅持到現在?
“不知道,道長怎麼還未回來?”
葉蕭蕭心中的擔憂不比陳露少,,兒子是她的心頭肉,十月懷胎,獨自一人,歷盡艱辛把他養大,若他去了,她所有的盼頭都沒了。
望著石室門口,她終於理解望眼欲穿這幾個字的含意。
很希望自己抬眼道長就在門口,手裡拿著救命的藥,喝下去兒子就能生龍活虎,坐起來和她開玩笑。
她很懷念和穆飛在漁村的日子,雖然貧窮,但沒有危險傍身,她不用太過為他擔心。
可現在,穆飛有機會出人頭地,卻也危險萬分,這才幾天就重傷兩次,她的心臟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真想帶著兒子離開,不再管林家的事情。
可是
看到一旁站立的林耀宗,和他分開二十載,心心念念,刻骨銘心,況且父子團聚,穆飛也需要他這爹。
離去的心漸漸淡去,她現在只希望兒子能快點醒來。
“會不會遇到危險?道觀被占了,那些人一定就在這附近。”
陳露突然想到那個大漢,剪水秋眸中滑過一抹擔憂。
她聽道長說過,那些人二話不說就對他動刀,那分明就是殺人滅口,這些人簡直就是劊子手,拿人命不當回事。
可道長是救穆飛的唯一希望,他千萬不能出事
第二百三十八章大敵當前
終於在幾個人的期盼中,道長背著藥簍走進石室,他面色凝重,眼含憂慮,林耀宗第一個發現他的不對,忙問他。
“道長,怎麼了?”
“我採藥回來時,看到山下來了大批人馬,看穿戴就是藍正雄的人,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發現你們了?”
道長的擔憂並不是沒有道理,那些人不會無緣無故來道觀,定是他們得到消息,或者是追蹤穆飛而來。
如此一來,這石室也不安全,若是有明白機關暗道的人在道觀中仔細搜索,很快就會找來。
“有這種可能,只是咱們已經是走投無路,能去哪裡?實在不行就只能拼了。”
林耀宗聽完,深邃如潭的眼眸划過一抹決絕,剛毅的臉上神情越加凝重,他已經退無可退,只能誓死一搏,至於生死他完全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