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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睡吧!這個問題太沉重,你要好好想清楚再給乾娘答案。”
葉蕭蕭伸手輕拍陳露的小手,嘆息一聲,躺下睡覺。
可這腦海中的擔憂怎麼都揮不散,將一切危險想了個遍,越想越覺得她們沒有希望戰勝藍正雄。
真想勸耀宗和兒子放棄,可這話她無法說出,他們都是一身傲骨的爺們,怎麼可能會屈服?
只怕他們就此屈服,肯歸隱山間過閒雲野鶴的生活,那個陰森狠戾的藍正雄也不會放過他們。
陳露坐在黑暗中,心中百轉千回,怎麼都找不到答案。
她希望自己愛的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可又怕他遭遇淬不及防的危險。
心亂如麻,聽到隔壁男人們在低聲商討著,如此鄭重其事,此事定然兇險之極。
她只希望不是由穆飛去執行,他的傷還沒有好,人才剛剛醒,再去冒險會不會把命丟了。
這樣胡思亂想了,直到徹底聽不到隔壁的聲音,她才昏沉沉的睡著,這是噩夢連連,滿頭大汗。
她夢見穆飛單槍匹馬闖道觀,隻身面對那些打手,被他們圍在中間,那明晃晃的砍刀,帶著幽深冰冷的寒光,對著穆飛當頭劈下。
“啊!不要啊!”
陳露大叫一聲坐起來,滿頭冷汗,急促的喘著粗氣。
“露露,怎麼了?”
葉蕭蕭也是凌晨十分方才沉沉睡去,許是太疲憊了,她竟然沒有馬上醒來,聽到陳露的尖叫後,才猛地坐起來。
看著陳露蒼白的臉,她心裡隱隱覺得不安。
對陳露的噩夢,她都有陰影了,太邪門了,尤其是關於穆飛的,都靈的嚇人。
“不行,我要去阻止穆飛。”
陳露從石台上蹦下來,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衣服就想往隔壁跑,被葉蕭蕭一把拉住。
“站住,穿上衣服再過去。”
她的聲音中透著一絲驚慌,隱約覺得露露的夢和穆飛有關係,不然她不會如此不顧儀表的往爺們住的屋子裡跑。
要知道那屋裡住的可不是只有穆飛一人,耀宗和宇豪,還有忠叔道長,若是看到露露衣冠不整的樣子,會怎麼想她?
“哦。”
陳露方才反應過來,抓著衣服快速的換好,穩了穩神邁步朝側室外走去。
“穆飛,你醒了嗎”
在石室外她站住腳步,輕聲喚穆飛,屋裡都是男人,萬一有人赤膊,將是多難堪的一件事。
“呃,陳小姐,穆飛出去了。”
屋裡傳來林老爺沉沉的聲音,聽不出喜怒,鏗鏘有力的聲音在石室中迴蕩。
“出去?去哪裡了?”
陳露心底一慌,想到最晚的夢,她下意識的揪緊衣襟,緊張的等著林老爺的回答。
“做他該做之事。”
經過令人無法忍受的靜謐之後,林老爺的聲音才悠悠響起,現在室內只有他一人,其他的幾個人都去道觀。
“什麼?他身上還有傷,你怎麼能讓他去道觀?那麼多人,一人一刀,穆飛也應付不來啊!”
陳露聽罷幾乎沒有一絲停留,衝口而出。
這還是親爹嗎?一點都不擔心兒子嗎?萬一穆飛有個好歹,他有什麼臉見乾娘?
“放心,這次他們去了四個人,計劃周詳萬無一失。”
原來穆飛說完計劃之後,道長就偷偷潛回道觀,將配置所需的藥物偷出來,好在那些人注意的焦點都在那些人質身上。
他的煉藥房無人把守,尤其是深夜時分,那些本來精神抖擻的巡邏人,也已經困的精神不振,的時差中,道長已經把藥偷回來。
配置了,分發給忠叔,穆飛以及林宇豪,包括他自己,四個人各持一份。
道觀是道長的地盤,他將地圖劃給穆飛他們看,指著沒人蹲守的位置,經過周密部署,謹慎商討後,幾個人就順著密道進入道觀。
此一去,已有一個時辰,究竟怎麼樣?有否救下那些人質林耀宗心裡尚且沒底。
雖然他回答的篤定,可那也不過是為解陳露的不安,同時也是解自己的擔憂。
這他坐到拂曉時分,穆飛他們還沒有回來,他心中的擔憂更甚,卻不能在此時露出一絲慌亂。
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殘,走的都是精英,若他都沉不住氣,那蕭蕭和陳露豈不是會更慌?
陳露聽完林耀宗的話,如五雷轟頂,恨自己為什麼會睡著?轉身就往側室跑,她要去找那個小道士,讓他帶自己去道觀。
絕對不能讓穆飛出事,她不許他再一身傷的回來。
終於知道乾娘為什麼讓她想清楚,隨時隨刻無法掌控男人的行蹤,隨時為他擔驚受怕,這的確是種折磨。
可她寧願自己受折磨,寧願為穆飛擔驚受怕,也不願意阻擋穆飛高飛
淚水隨著她飛奔的腳步飛落在地上,她只是用手背胡亂一擦,跑進側室後把熟睡中的小道士拉起來。
顧不得他半眯著眼,睡眼朦朧的可憐樣,拉著他就往外跑。
“露露,出什麼事了?”
葉蕭蕭警覺的坐起來,陳露的噩夢都成了她的噩夢,真擔心她的夢又是和穆飛有關係,她的小心臟可再也承受不住那血淋淋的打擊了。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