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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飛,咱們去看看乾娘。”
見屋裡只有他一個人,而乾娘還不見進來,陳露就有些著急,推了穆飛一把,這人是傻了麼?
“呃,好。”
穆飛這才從怔愣中清醒,劍眉蹙起,也不多說,邁動長腿推門出屋。
接近正午時分,陽光正是猛烈的時候,葉蕭蕭獨自一人坐在梨樹下,孤單的身影是那麼寂寥。
梨樹的枝葉為她擋去似火驕陽,微風徐徐吹過,似雪的梨花在她身邊飄落,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斑駁的灑在她身上,此刻她把臉埋在膝蓋上,肩頭聳動,無聲飲泣。
“娘,他跟你說了什麼?”
穆飛疾步跑過去,大手板著母親的肩膀,眼神焦急的看著母親。
“穆飛,娘錯了,娘錯了”
葉蕭蕭抬起頭,臉上掛滿晶瑩的淚水,淚眼婆娑的看著兒子,顫抖的手緩緩摸上他的臉。
娘的手指粗礪,不似陳露柔嫩的手指那麼軟,她這都是為了他才變成這樣,日夜不停的勞作,使她過早的衰老、
痛心的握住母親的手,穆飛緊抿薄唇看著娘,眼神變得冷厲,只要她說這一切跟那個忠叔有關係,他二話不說就帶她離開。
“娘,是不是他?忠叔他是不是我爹?”
費力的吐出這句話,說完穆飛就如同脫力一般,咬著唇等著母親的答覆,黑眸深邃,神情複雜。
“忠叔?這些等以後娘在告訴你,現在你打起所有精神,協助林大少,殺了藍正雄,娘的仇人是他,娘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一向淡漠的幾乎沒有表情的葉蕭蕭,眼神狠戾,布滿殺意,整個人都散發一股凌厲氣息,聲音兇狠,似一陣寒風吹起身旁的梨花。
陳露在一片看傻了,這是乾娘嗎?是那個溫柔的時候像是在流,生氣的時候,只是淡漠不語的女人嗎?
此刻她黑黝的水眸中,掃去了淡漠,浮上濃濃的恨意,眼角的淚泫然滴落,劃出一道亮色,落入地面的塵土中,消失不見。
她的眼神變得剛毅,唇瓣被她用力咬住,一絲紅色的血跡,在她潔白的牙齒下,漸漸滲出。
“乾娘,別咬啊!疼。”
陳露怯怯的說了一句,神情拘謹的站在葉蕭蕭面前,此刻的乾娘,讓她升起懼意,不敢靠近。
“露露,不要怕,乾娘是太恨了,過去種種於我如噩夢,現在這個夢醒了,我方才知道自己當年有多傻。”
葉蕭蕭看向陳露,在見到她眼中的懼意後,她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手扶著樹幹,想站起來。
“娘。”
也不知是她坐久了腿僵,還是虛弱腿軟,剛一起身就向下摔倒,好在有穆飛手急眼快,迅速扶住她,才不至於摔倒。
“人老了,沒用了。”
葉蕭蕭苦笑一下,手下意識的摸向左臉,剛才的霸氣消失不見,自己現在這殘破之軀,還談什麼報仇?簡直是痴人說夢。
“娘,你不老,比任何女人都好看。”
第一百五十六章穆飛誤會
穆飛扶著娘,柔聲安慰她,剛才在屋裡那個滿身凌厲,冰山一般的他消失不見,換上一臉和煦的笑意,柔聲細語的姿態。
陳露看著這母子的神情轉變,不知道該怎麼參與其中?當看到乾娘唇邊的苦笑時,她輕輕喊了一聲。
“乾娘,您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這是她的真心話,乾娘吧?
“不用了,先墊個底,我去看看林老爺,這三天我是沒日沒夜的研究解藥,一口水沒喝過,一口飯沒吃過。”
道長揉揉肚子,仿佛還能聽到肚子裡跟他唱空城計。
“那敢問道長,解藥研製出來沒有?”
林宇豪從道長進來就想問這句話,可看到他狼吞虎咽的樣子,這話就在嗓子眼,沒找到機會說出來。
此刻聽到他的話,一直冷傲沉靜的眼中閃過一抹亮色,若真是解藥研製成功,他是不是也可以站起來?
“這個說來話長,我看了那個茶壺,也的確是在毒藥中淬過,只是這種毒藥很奇怪,不像是中原所有,倒像是苗族,或者其他國土的,所以研製解藥很艱難,我只能一樣一樣的試驗,目前倒是研製出兩種,效果如何,需要試過方可知道,先讓林老爺吃了,看看效果。”
道長的眼中閃過憂色,他太想治好林老爺了,可就是因此,他才患得患失,總怕有閃失,這解藥做的成不成功,他也沒有把握。
“哦,謝謝。”
林宇豪眼中閃過失望,原本的亮色漸漸暗去,他心底藏著一把火,想早一點站起來,親手將害的他和爹如此悽慘的藍正雄,千刀萬剮,凌遲處死。
“那也好,先試試,可不會有毒吧?”
忠叔也從狂喜中清醒,哪能這麼快,老爺中毒也非一日兩日,只要有希望就好,但可千萬不能解藥,變成毒藥,害了老爺的性命。
“這個你放心,我上次把過脈,知道林老爺的身體狀況,又研究了那個茶壺,這雖然不一定解的了毒,卻也有緩解的作用。”
老道聽了沒有生氣,而是笑了,這樣忠心的下人不多了,林老爺還是平時為人好,不然也不會有對他不離不棄的忠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