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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小氣勁兒,馮濟慈笑笑,就坦然的坐下了。
周圍瞬間一片抽氣聲,這個膽大妄為的傢伙不是該婉拒嗎?
小老頭吸吸冷氣嘆息:「我年紀大了,寒風一吹就變成冰人了,老人家總是可憐的。」
那些紅腰帶又迅速搬來一個鑄鐵爐子,這些人做事情的時候笨手笨腳,顯然也是被侍奉習慣的。
馮濟慈無奈,只能脫去外袍拿起乾柴徒手掰開,在爐子裡繞圈圍好後生起火焰。
原本喧譁的小奉身安靜下來,開始排著整齊的隊伍打水,琳琳本來想衝到最前面,她抬頭看看頭頂的自省鍾到底嘆息一聲,跺跺腳排到了隊尾。
大祝禱師笑了起來:「真是可愛的小姑娘,她是理解美德之人。」
馮濟慈客氣的笑:「您謬讚,她還小呢。」
老先生看看身後的那些人嘆息:「他們有些人都做不到……最近……總是想起鄉下的那些日子,除了偶爾擔心汰怪的劫難,我甚至可以睡到頭疼,來這裡不行了,他們天不亮就敲這些鍾,而我就睡在下面的屋子,都快被它震聾了。」
馮濟慈看看大鐘:「我都不知道閣下住在自省之下。」
老頭哈哈大笑:「那小大人覺的我該睡在哪兒?」
馮濟慈想了想:「高德。」
身後那些紅腰帶祝禱師紛紛露出高興的表情。
小老頭卻連連搖頭:「不不不,高德那種東西,我沒有~也做不到!最近我喜歡自我思考,我窺見我的半份靈魂已經是千瘡百孔。」
拎著一桶水的小奉身過來,在雪地上匍匐,滿眼崇拜的對這邊嘀嘀咕咕。
小老頭就像驅趕小動物一樣擺擺手,那小奉身激動的渾身發抖,提水的身軀一抖一抖的離開了。
馮濟慈等他走遠才側頭問小老頭:「小大人?」
老頭點點頭:「你不知道嗎?」
馮濟慈搖頭。
老頭嘆息:「那些儀院的老傢伙來我這裡哭,說你早晚會成為國王座下掌璽之人,你是外來的,跟我從前一樣外來的,他們不喜歡一切外來的,哦,他們背地里喊你小大人。」
馮濟慈無所謂的笑:「是小人吧,隨便他們。我勸過陛下,戴那麼多權戒早晚累死,就是累不死也會得風濕痛,至於儀院……如果他們在從前履行了職責,他們也不必來您這裡哭……」
琳琳提了一皮桶水灌進大桶,一位中年紅腰帶過去,所有的小奉身都彎腰行禮。
小姑娘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位紅腰帶提起自己的水桶,她求救般看向馮濟慈。
馮濟慈對她點點頭,小姑娘就幾步一回頭的跟那位離開了。
「總要給陛下一些時間,我們都知道他內心虛無,一直過著從無靠山的日子,眾所周知以前的那兩位……也從未讓人教導過他一絲一毫的執政經驗,我們要相信他,他總有背不動的時候。」
馮濟慈並不遮掩內心的想法,皆因這位銀腰帶是歐拉克親自請來的,不是中大都神殿派遣來的,在神殿與國王的利益不衝突的時候,他們算是自己人。
可是,這位都走到銀腰帶了,如果成為調和人,將普利滋與中大都,甚至聖殿方面的關係調和好,那邊給個金腰帶也不是不行。
老頭又呵呵的笑了起來,以馮濟慈人類的經驗,發出這種笑聲的老頭子通常沒啥好貨,比如鄧布利多,他們的和藹可親總是隱藏著大算計。
德利德克清清嗓子:「從這一番話,我能看到你無私的忠誠。」
馮濟慈卻拒絕了這個詞:「我無需對陛下忠誠,閣下。事實上,我是被他強拉進這些旋渦的,大家都知道我的出身,我也是要去奈樂的。」
德利德克用充滿笑意的語氣說:「啊,這不意外,我了解他,在他……很小的時候。」他比了個高度:「他判我院子裡的青果樹從此成為李樹……當然,現在那個判決生效了。」
馮濟慈也笑了起來。
老頭看著越來越長的隊伍滿眼欣慰:「最近,有近三千名學徒進入賓馬喬雷門下,我希望在我任職期間,普利滋可以回歸原來的樣子……
就像這些初生的力量,普利滋在今年會得到母神更多的憐憫,我們會有繼代的庫洛從這裡再次出發,你說呢?」
馮濟慈眼神閃過一些光芒,他低頭拿起一塊乾柴放進火焰,讓那裡越發旺盛:「您說的對,普利滋飽受傷害,萬幸……那位靠山雖然靠不住也是內部恩怨,對麼閣下?」
德利德克微微坐直了,也盯著那團火焰說:「是這樣,我重開了課堂,每天都希望陛下可以進入無畏鐘下……」
他抬頭看著馮濟慈嚴肅的說:「我教過格朗·斯萊博尼,也可以打開一切課程再教一位國王……」
說到這裡德利德克輕輕嘆息:「可他恨我了,我那個時候拒絕了他的請求……可我並不知道母神的土地之上,會有瑞爾·斯萊博尼那樣的人,那才是無私鐘下值得讚美的完人,如果不是他,真不敢想這個國家會去向何處。」
馮濟慈低頭掰木柴,他是清醒的知道自己該吃幾碗飯,在地球他學的東西跟政治就無關,最多懂一些商業知識,而瑞爾的記憶就都是征伐,他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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