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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討好誰我就這樣。
有很多青年圍攏在桑尼亞的身邊,他們大聲談笑甚至高聲朗誦,他們談論城外的戰鬥……大家想方設法的與她攀談,討好她,渴求她,可她的眼睛就始終盯著失物招領處。
琳琳坐在姐姐的腳邊,有些難過的給小馬鞭上油,她倒是穿著裙子,卻在露著的小靴子外插了……匕首?
必須跟喬諾夫人談談了。
有位姑娘聲音嬌嫩的過來哀求:「桑尼亞,自從我們從良業區分開,已經很久沒見到了,你要參加我們接下里的冬日舞會嗎?求你了,來吧!我的媽媽,外婆都很想見見你。」
直到此刻馮濟慈才發現,桑尼亞長大了,別的不說,她胸前的兔子即便有反甲一直拘束著,坐在那裡也傲人的很。
幾匹滿是泥巴的馬匹被人牽引著來到招領處,桑尼亞蹦了起來對那位小姐說:「抱歉,我想我去不了。」
小姑娘臉上瞬間飛紅,有些難過的說:「是我哪兒做的不好嗎?桑尼亞?」
桑尼亞拍拍她的肩膀:「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沒有裙子,我只有祭禮裙子。」
撒謊,家裡的裙子最少兩柜子。
桑尼亞跑下台階挨個去看那些馬匹,又失望的回到台階一屁股坐下。
她沒有什麼儀態,樣子也像極了男人,可渾身上下那股子堅韌且倦懶的味兒,就格外的招人喜歡。
所有人都假裝不在意,又用餘光窺視她。
如今城裡有著各種英雄傳說,靠著一身反甲來往於戰場運送物資的普通人,卻只有一個桑尼亞·斯萬德。
她甚至回來的比馮濟慈還要晚,也堅持到了大戰最後一刻。
很多普通人以她為傲,為她的壯舉,也為她的美貌。
至於桑尼亞,她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就是知道了也跟她沒關係。
馮濟慈慢慢走出甬道來到台階附近,他抬頭看向桑尼亞。
當一個庫洛走入普通區,人們會下意識隔離讓道。
桑尼亞什麼都不在意的表情終於換了。
她羞愧的低著頭,一步一步走到馮濟慈面前說:「抱歉先生,家裡,家裡的馬……丟了。」
馮濟慈愕然:「怎麼丟的?」
桑尼亞的手指在背後擰著:「我,我搶了軍部一輛滿車,等我運送物資回來咱家的馬就不見了……」
琳琳有些氣憤的抬頭告狀:「啊啊啊,車也丟了,大的車子,小的車子都丟了,您快說說她先生!她,她笨死了先生,給咱家換了兩匹騾子啊~先生!」
馮濟慈笑了起來,他想,這個國家這麼多人,這些小青年的命運我真的負擔不起,可這兩個還是沒問題的。
第36章
冬日尾月的積雪淹沒膝蓋, 支援普利滋的各國軍隊已經撤離,歐拉克·施萊博尼沒有回到普利滋宮,他一直住在城外的王帳內。
最新的消息, 前國王卟牢耶被第十七奧古斯直接判罪, 流放到了無人知曉的地方。
歐拉克無論從血統還是律法上來說,他都不是王儲了。
在尾月第十日清晨, 七號院西莫先生的小樂隊在唱歌叫起, 馮濟慈家的騾子在叫,一隻壓不過那位女伶就兩隻一起上。
自從家裡的奔馳換成了拖拉機, 對,還是農用的,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琳琳每天去失物招領, 可誰會歸還兩匹猛哈代馬呢?
馮濟慈被迫起床,提著拖鞋往後院馬廄扔,他是想把這倆玩意兒送到圓圓的馬廄, 然而這倆玩意兒吵鬧的懷孕母馬都抑鬱了。
可你也不能宰了它們, 萬一人家主人找來了呢。
桑尼亞也不在家, 她去普利滋宮找她的那些磨刀石去了,歐拉克的想法一貫的天馬行空,王室教育沒給桑尼亞上,長老會也決不允許。
但據他說,是按照大元帥的配置給找的老師,還是全帝國最好的。
笑死人了,普利滋從未有過大元帥這個職位, 這是中大都女皇的職位。
來自圓圓的女僕一個正在清理壁爐灰換新的乾柴, 另外一個在給馮濟慈擦燈罩。
「兩位小姐都出去了嗎?」
馮濟慈點點頭:「恩,神殿放假, 我們的琳琳就放了馬……戒嚴結束後,請喬諾夫人派人去招領處把琳琳找回來,也不知道她們怎麼想的。」
女僕們笑了起來:「跟她姐姐一樣倔強呢。」
隔壁忽然傳來兩聲驚叫,馮濟慈笑了起來,他迅速走到看街面的陽台。
女僕們趕緊找出裘衣給他披上。
於爾司先生家的陽台翻下來一位紅衣女郎,她跌在厚厚的雪堆里,爬起來又捂著臉接過二樓丟下來的披風裹了全身,相當狼狽的開始逃竄。
女伶的歌聲滿是情愫的就纏綿起來,喬諾太太瘋了一樣衝出五號宅,還全無儀態的大吼:「於爾司,你只是初悟!還是個孩子!」
於爾司笑的毫不在意,他甚至穿著單薄的襯褲走出來笑著說:「夫人,在外面我這個年紀已經開始給兒女干力氣活了!」
「母神啊,您怎麼可以做這樣的事情,你要小心那些女人,她們貪婪無恥還骯髒無比,會毀了您。」
於爾司對遠去的女子擺手:「夫人,如今我愛一切純潔溫暖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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