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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犬升天?
對,最初的情形確實是這樣的,然而,在漫長的歷史當中,有著足夠數量的小庫洛還未長成,就折損在各種親情算計當中。
男子還好,針對女庫洛的傷害是更加難以癒合的。
就像布雷希特,她能呵斥從神殿畢業了的成年庫洛,卻輕易不會對幼生庫洛發脾氣,這是傳承不知道多少代,早就刻在骨子裡的保護欲。
古血庫洛一點都不討厭新庫洛,大家都是少數群體,多一個庫洛並肩戰鬥那就多一份安全保障。
如此,《幼生庫洛保護法》誕生了。
可對普通人而言,世界上最沒用的大概就是小庫洛了。
他們如果年入一百銀尼,其中五十銀尼並不屬於自己,他們要繳納庇護稅給神殿。
而神殿會將這筆錢用到庫洛身上,也不是說誰比誰高貴,大概就是我養你,你替我去死的關係。
普通人看小庫洛,那真就是白吃白喝,還不幹活的一群活紈絝。
佩林先生如今真是不想帶一個祖宗上路,他站起來,拽著酒館老闆朱佩就走到一邊,還未及抱怨,卻聽到幾聲長長的號角。
坐在長廊角落的寡婦一家猛的站起,最小的琳琳看著遠處喊:「媽媽!是爸爸的軍隊。」
而她的母親立刻捂住她的嘴巴說:「寶貝,別亂說,這是國王衛隊……」
那隊伍也是穿藍制服的,他們很快來到近前,下馬之前,有人先把用繩子捆的少年推下馬。
馮濟慈看過去,眼神便是一肅,倒在泥地里的那個少年他認識,那是講故事的無姓之人。
第9章
馮濟慈又看到了歐拉克·施萊博尼,這位現任皇儲,王位繼承者,瑞爾的血脈堂兄身形憔悴,滿面風霜。
他在古血庫洛里還有個綽號,施萊博尼家的小老頭。
王儲有著一頭純白色的長髮,身為高貴庫洛卻非中毒,而是多年受到迫害及心靈譴責的情況下,這位殿下頭髮早就白了。
王儲乘純白色的四匹猛哈代駿馬車而來,每一匹馬的裝飾都用了金片寶石,面上的王位繼承人終於有了自己的排場,他的軍服刺繡用了金線,腰刀手柄是金鷹的頭顱。
神殿奉身彎腰,王儲扶著他的胳膊下車,穿著深藍色制服的軍人簇擁著他,宮內的侍從把昂貴的紅毯鋪在腳下的泥濘土地上。
可這位好人好像不高興。
是的,好人。
在很長的時間裡,歐拉克多次出手幫助瑞爾幾兄弟,他能公平良善的對待每一位國民,每一件政事。
這是卟牢耶血脈最後的體面,如果他死,神殿代表二十四美德的銅鐘,最少要為他敲響十二座。
歐拉克殿下,實實在在是一位道德水準高尚之人,他以自己的身份為恥,多次上書神殿,長老會以及國王御前,他要放棄繼承人身份。
被拒絕後,這位王儲就一直帶著巡邏隊奔忙在全國各地,他永遠在前線,行事是一種我恨不得立刻死了才好風格。
看著與記憶里長兄七八分相似的長相,馮濟慈精神一陣恍惚,大量的記憶襲擊而來,恍若回到了幼年,他趴在懸鈴樹的冠頂,很遠的地方,那傢伙親自教養施萊博尼家的小小少年。
旺盛的時候,宮中草坪上,到處滾動的施萊博尼崽子能有二三十個……其中,歐拉克總是滾的最歡實,就他笑的聲音最大。
當這位王儲來到小酒館廊下,所有人都真誠的跪下,包括馮濟慈,他是形勢所迫。
區區切爾勛,在施萊博尼這個姓氏前面什麼都不是。
歐拉克停下腳步,他的隨身奉身在他耳邊說:「殿下,這是最後一處聚集點了。」
歐拉克點點頭,對著廊下那些人說:「都起來吧。」
悉悉索索眾人站起,不敢直視的都躲避到了一邊。
王儲倒是想自己去尋找什麼,當他的腳步想邁出地毯,那位奉身就開始咳嗽。
王儲無奈,只得擺擺手。
當哈多克街的侍衛長加尼葉,神殿馬車夫,舊貨店老闆,故事人Z幾人被帶出來,馮濟慈的天靈感就開始酥麻。
……這幾人是屬於自己最後的線索吧?如果將咖啡店的恩東人,購買耕馬的農場主帶過來,這個線索就齊全了。
在找自己麼?為什麼呢?自己全無分量,對普利滋政局沒有任何意義,更對歐拉克繼承王位全無阻礙。
歐拉克代表的是皇室力量,那麼,才將的神殿等人也是在找自己?是他們掌握了普利滋宮爆炸一事的線索?
不可能,此間若有科技,再發展幾百年都不能研究出自己的手段。
難道是他們良心未泯終於知道自己錯了?讓自己回去繼承王位?
開玩笑吧!
馮濟慈腦中快速分析,一直到那位叫Z的少年眼神掃過自己,又立刻轉到另外一邊,他假模假樣看了幾圈,轉身對身後的軍人搖頭。
有趣的孩子,這是寧死也不出賣自己嗎。
自己與過去完全不同,又有什麼可畏懼的。
想到這裡,馮濟慈上前兩步笑著指那個少年說:「先生們,我想我見過這小傢伙。」
剎那,所有人都看向階梯之上的青年,Z少年臉色頓時蒼白起來。
那俊秀青年面露微笑,眼神清亮坦蕩,幾縷夾著細雨的風從廊下穿堂,青年腰身挺直,氣質優雅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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