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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濟慈抿嘴,行吧。

    他說:「在……在下,在下雖沒有學過求贖詞,但是在下對母神說,那傢伙什麼好事沒做可也沒做壞事,難得的清白人!就請母神看在我,哦,在下的面子,寬恕他吧……」

    王儲嗆了酒,他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仿佛不在意的問:「有趣的傢伙,那你在神殿看到別的什麼了嗎?」

    馮濟慈面露困惑說:「若說別的什麼?」

    王儲拿著酒壺的手僵停,他聽到身邊這傢伙說:「……在下搞不懂,有人好像跟族板有仇,我,哦,在下進去的時候,那塊族板被人敲的七零八落的,這太不像話了,在下就把那些碎塊拼好埋了起來,後來就遇到那個求贖的了……」

    拿著酒壺的手緩緩落下,王儲語氣恢復了平常,他平淡的問:「是你呀,只,看到了這些?」

    馮濟慈點頭:「是,只看到這些,哦,那地方太髒了,在下還收拾了一下……」

    說到這兒,他看看遠處趴在地上的Z說:「那孩子什麼都沒做……先生,可以寬恕他嗎?」

    王儲沒回答,他眼神恍惚的又看向遠處,馮濟慈仿若聽到他說:「誰又給……我們求贖……」

    「您在難過?」  

    「恩,難過,非常難過。」

    真是一如既往的坦率之人啊。

    馮濟慈嘆息:「怎麼辦呢?」

    王儲安靜了一會,又莞爾一笑,他扭臉打量馮濟慈,這是一個跟瑞爾完全不一樣的孩子。

    他一定沒有經歷過什麼磨難,活的坦白又自由。

    真令人羨慕……嫉妒呀。

    遠處,奉身又在提醒,歐拉克些許嚴肅的問馮濟慈:「小傢伙,你也有錯。神殿不入污穢之人,那是躲避責任的罪者。」

    馮濟慈點頭:「我想,哦,在下……在下會雇他做侍童,以後他的薪水我會全部支付給神殿,直至他擁有姓名……然後……」

    說到這裡,馮濟慈用眼神往下撇,他揚眉點點那把金鷹短劍,又對王儲肅穆點頭。

    王儲莫名困惑,馮濟慈只得又把動作提示了一下。

    王儲看看馮濟慈,順著他的眼神看短劍,看那罪人,終於眼神一亮,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用大巴掌猛拍馮濟慈的肩膀。

    「什麼呀,你這傢伙,你從哪兒來的?你這有趣的傢伙!」

   

    馮濟慈也笑,他指指沒有盡頭的路說:「那邊,殿下。在下從那邊來。」他指著奈樂的放下說:「又要往那邊去。」

    這傢伙滿手掌的厚繭,拍人十分疼。

    莫名的情感湧上心頭,也是,有人造孽逍遙法外,卻有道德君子背著不該背的高山。

    Z神情恍惚的被人拉過來,他趴伏在地上,聽著頭頂這位大貴人說:「今以施萊博尼金鷹的名義判汝褻瀆之罪,致今往後,汝要守護在這位……恩……」

    王儲半舉著短劍對馮濟慈挑眉。

    馮濟慈小聲提醒:「馮濟慈·夏。」

    「哦,判汝服務於馮濟慈·夏座下,恩……應役……二十年。」

    馮濟慈感激施禮,完事之後還很認真的請教:「那,在下是不是可以給他賜名了?」

    王儲挑眉點頭,不在意的收回代表皇室權益的金鷹劍。

    遠處那幫侍從官,還有護衛,奉身就驚訝無比的看著那個下等庫洛不斷的在得寸進尺。王儲是完全沒有底線的應允所有的事情。

    判罰完畢,他們又一起往回走,半路上馮濟慈忽然嘀咕了一句:「您說,叫他尼爾好不好。」  

    他把手指圈出個半圓比劃:「金的,銀的,叮叮噹噹的是世界上最好的了。」

    王儲嘴角抽動,頗為認真的問:「小傢伙,你是來自商人家庭麼?」

    馮濟慈錯愕,某種程度上來說,好像是呀。

    他點點頭,有些虛偽的讚美:「您真是睿智,一眼就看穿幻象了,在下還以為遮掩的很好呢。」

    王儲輕笑,伸出手推了他一下:「行了,也不必討我歡喜,那麼……就這樣吧。」

    他停下腳步,認真打量馮濟慈,最後笑著說:「那傢伙……從未過過你這樣的好日子,也沒有你這樣的肆意歡快。不過……以後就好了,是的……他會好的。」

    他又拿起扁壺灌了幾口,最後看向馮濟慈說:「到了奈樂好好學,做個好庫洛,」

    馮濟慈點頭:「恩,您讀過那本書嗎?」

    歐拉克搖頭:「書?好不容易從那群混蛋手裡逃脫,還看書做什麼?我不看。」

    馮濟慈微笑:「那是書上說,在奈樂的瓦爾納,天空總是湛藍,四季各有色彩,又到了深秋,大地闊綽,山峰一片楓紅,那人從遠道而來,正是人人都愛的面診師……瓦爾納深秋,」  

    王儲歪頭想了下,笑著搖頭說:「挺好。」

    說完,將空酒壺甩給馮濟慈:「送你了。」

    他終於背著手走向來處,那些人簇擁他,淹沒他,帶著他走向虛幻般的繁華,呼啦啦的來了……迅速的……又離開了。

    馮濟慈站立很久,在心裡說:「再見,歐拉克……哥。」

    雖然不叫,可瑞爾總是這樣送他的。

    第10章

    馮濟慈站在雨中,看著已經寂靜下來的長路,雨又逐漸大了起來,酒館老闆朱佩打著一把雨傘來到他的身後,就陪他站著。

    此刻,這個舉止油膩的小商人,表情板正,語氣有著足夠的譏諷味兒,他說:「斷頭台是他們最後的歸屬,您看著,就早晚的事兒……在想什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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