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毯子店老闆微愣,接著搓手笑著回答:「尊貴的先生,就是本地產的織花毛毯,產區是遙遠的恰克郡,這是那裡最好的普利滋小羊羔絨毛織染,是一位勤奮的紡織女工整整一個冬季的成果。」
馮濟慈捏著毯子邊緣細細查看,他甚至把毯子放在鼻翼下聞味道,最後他毫不客氣的取出匕首,在毯子店老闆目瞪口呆的表情當中劃開毯子。
用手指輕輕捻著毯子的織線,馮濟慈用相當官方的語氣說:「這是花了很長的時間織就的普利滋毯子,但這是北區手藝,雷電紋是這一年新時興的花紋,可它還沒傳出去呢。」
毯子店老闆驚呼:「先生……我想您誤會了。」
馮濟慈搖頭:「沒有誤會,我們過去半個冬季都在研究這個,這種由羊毛與兔毛混線紡織的毯子,那邊一條最高收購價格不過幾十個銀尼兒,這也不是一位紡織娘的手藝,這裡……」
他的手指在邊緣線捏了一圈後說:「最少五位女工沒日沒夜的幹活,你付給她們微薄的薪金之後,來此處賣幾十倍的暴利。」
毯子店老闆頗為尷尬的笑:「抱歉先生,我甚至能把它送給您,可先生們,這就是國王大道啊,所有國家的中心大街都是一樣的。」
馮濟慈笑著站起來:「你說的沒錯,律法沒有規定你們不得幾十倍高價販賣,你們甚至積極的給這個國家納稅,有關這一點是要感謝的……就這樣吧。」
他們站起離開,不管那些店鋪老闆多麼尊重庫洛,該賣給他們高價他們一個子兒都不會少。
離了很遠鄂倫先生才溫和的安慰他說:「在我們的故國這也是常態,那些商人甚至能從王冠上刮金沫,您要習慣這一點,只要他們納了足夠的稅。」
馮濟慈點頭:「是,我會與財政大臣談一下奢侈品稅及暴利稅的問題。」
他對鄂倫先生說:「我們必須以家庭擁有的財產調整徵收稅,還有一些底層民眾的補貼問題,我們普利滋的確古老,可老有老的底蘊,你們的新土沒有這樣美麗的毯子吧?鄂倫先生。」
原來在這裡等著自己呢,鄂倫先生笑出聲,想到什麼又不笑了。
有個詞他很在意,奢侈品稅。
他笑著問桑尼亞:「夏先生總是這樣嗎?」
桑尼亞嘴角驕傲的勾著:「對,他總是這樣,先生非常喜歡著普利滋。」
馮濟慈停下腳步回頭說:「我不喜歡,可我拿了很高的薪水,我也不是瀆神,只是一個小體會,在我看來能欠母神一次祈禱,也別從貧寒人身上吸血,哪怕一滴都該被踢到壑妮腳下啃泥巴,您說對吧,鄂倫殿下?好好的地方分什麼區呢。」
鄂倫先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卻說:「您會是個好大臣的,不過有件事我必須糾正,我不是王儲了。」
對於這個馮濟慈到是有些好奇的:「那,做王儲好還是給奧古斯做門徒好?很顯然,那位偉大的奧古斯,我們曾經賢德過一段時間的老國王,他有心目中的承法人不是嗎?」
鄂倫先生背著手,腳步並未因這番話而停頓:「有關這件事,嗯……他們問過我的,您知道我家族的外號嗎?」
他嘆息:「渡鴉,是能帶來厄運的一種鳥,對於我們來說保護好自己,帶著所有人完完整整的,平安順遂的征伐下整個新土,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至於承法人,難道我自己成為奧古斯不好嗎?當然,這也是我的一個小小野心,您說呢?」
馮濟慈點頭:「人生很長,萬一就實現了呢。」
他現在開始喜歡這傢伙了,就說:「對我而言渡鴉是一種相當智慧的鳥,嗯,它們聰明又懂得取捨,總而言之比金鷹討人歡喜多了。」
鄂倫先生沒說話,可額角的胎紋都緩慢的凸起了。
遠遠的從普利滋宮的方向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普利滋宮內,三位奧古斯凝視著面前一小罐綠色液體,與那位奧欣小姐不同的是,歐拉克這瓶的罐底有些沉澱物。
奧古斯們坐在內宮的高台上,他們氣息強大,而這個國家的國王歐拉克,就瞳孔分散,披著床單縮在牆角索索發抖。
一路走來,奧古斯的門徒對他們露著鄙夷,沒有一個人尊重普利滋。
在馮濟慈沒有看到的地方,歐拉克的□□受到了折磨,精神被人用拷打的手段摧殘過,他的這種眼神與那位曾經瘋癲的奧欣小姐何其相似。
馮濟慈眼神划過憤怒,他幾步來到奧古斯面前鞠躬致謝,並言辭懇切的代替國王表示抱歉。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的手卻背著輕輕擺動,德德里如蒙大赦的帶著一群人進去,想抬著歐拉克想離開。
格朗·斯萊博尼不屑的輕哼:「誰允許他離開了?」
所有的普利滋人都驚呆了。
那位奧古斯慢慢站起,用殺死一隻小蟲子的口吻說:「他的靈魂受到了污染,我建議把他送到聖域接受審訊,嘖……卟牢耶家的血脈果然都是一樣的噁心。」
馮濟慈眼神一凝,立刻去看奧古斯夏多維西。
夏多維西遺憾的攤手:「抱歉,你們要換個國王了,他的精神在很早之前就受過特殊手段的干擾,即便解除惡咒,沒有人能保證他從前沒有做過一些不好的事情,呃,這是你們普利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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