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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尼爾走到營地故事人的面前,拿起了別人的方琴,開始斷斷續續的演奏起來。
那些霧色越來越近,你甚至能從那些迷霧裡看到壓抑的,成群的黑影。
「該死的,他們穿著重甲。」
「沒關係,角魈的甲殼比這些可厚多了。」
「也對,那就去吧!」
馮濟慈剛要動,桑尼亞卻比他更快的投入霧氣當中。
就這樣,他們義無反顧的沖入深淵,剎那,金屬火花閃耀在深淵之上。
庫洛是相當能忍耐的群體,哪怕就是死你也未必能聽到他們的哀鳴,他們痛苦了,至多就悶哼幾聲。
霧氣里滿是悶哼,聽上去就很疼。
利刃划過空氣切入肌肉的沉悶,咽下生命最後一口氣的沉悶……
尼爾也不知道自己在演奏什麼,當一條被切出來的臂膀墜落在他身邊,他痛哭流涕,趴著的喬諾夫人緩緩站起來走到他面前,一腳把那條胳膊踢入霧色。
那手臂上有黑甲,一看就是敵人的。
這位可敬的夫人提起一根棍子,原地蹦了幾下,大概是嫌棄裙子礙事,她伸手很利索的把負累撕扯開,站在了普通人面前。
桑尼亞倒飛出來,身軀穿透篝火壓塌一頂帳篷。
馮濟慈在霧氣里怒罵:「這是人,他們是會從背後襲擊的!」
桑尼亞蹦起來:「好的先生!」
普通人驚叫著,看著那個年紀並不大,前兩天還一派柔弱,繞著柵欄散步的小姑娘。她有錢又漂亮,所有人都愛她。
可現在,她用自己柔弱的肩膀在扛著一種他們不懂的東西。
吐出一口血沫,有人用穿著重甲的肘部擊打這裡,桑尼亞牙疼,真的很痛。她揮舞了一下細劍,看準方向又沖了進去。
被撞擊的篝火發著微弱的光,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再燒幾個火,我們需要光明,這幫該死的家伙善於在黑暗中作戰!」
就這樣,那些來自威爾大街的女僕們最先爬起來,開始抱著乾柴四處燒火,燒更多的篝火。
燒著燒著,有人用利刃分開她們的軀體與頭顱。
那些女孩沒有畏懼。
不知道是誰最先起來的,最後除了幼小還需要看顧的頑童與母親們,普通人也一個接一個的站起來與女僕們一起點燃篝火。
火焰光明,他們看到了破霧後的世界,穿著漆黑鐵甲的人齊齊揮舞利刃,那些庫洛老爺們都在孤軍奮戰,有人躺在地下……已經與世長辭。
一把流星錘於霧氣里甩出,可憐的戴利葉先生胸口當時就凹陷進去了。
他的乾柴散落,倒在地上死了。
戴利葉夫人低聲哭泣,她與女兒們把父親抬在草垛邊緣坐好。她們親吻他的遺容,磕磕巴巴說:「爸爸,看著我們……看好我們……」
戴利葉先生瞳孔里印著火焰閃耀的世界。
不知道什麼時候,尼爾的方琴成了《歸歌》。
他閉著眼睛嘶吼:「……慈愛母神光耀大地,她庇佑憐憫所有的孩子,她將愛子託付大地,又因想念而召回身側,我們感念她的恩德,一切皆是輪迴,待那日來臨,你們啊,尊貴的,最尊貴的你們,終將再回歸。
你們結隊走在故園的路上,階上滿是花草,一切紅色旺盛的花草,一層香葉,一層紅茴,一層垂盆,一層花豆……世上一切美德之鐘齊齊悲鳴,萬眾哀歌讚美你的仁德,我們真誠讚美,匍匐於你們用鮮血浸染過的大地,這世上所有的美德都應讚頌,一字一行千萬種美德……」
那真是煎熬的一夜,不是馮濟慈居功,他從遊戲裡學的都是與人戰鬥的技能,那些庫洛學的卻是與汰怪的技能。
當然,黑暗中的重裝者也是如此。
有件事要說明一下,這些人對他而言都是紅名,他就又升級了,直入一百一十級,開了集體加血加藍,甚至集體上了防禦盾,給每個庫洛都加了增攻擊的狀態。
不然重甲碾壓之下,全軍覆沒是必然的。
紅日初升,光明再臨大地,最後的重裝者倒在地上。
馮濟慈與桑尼亞背靠背的站立,他們身上滿是鮮血,黏膩的一層一層的順著他們的衣物流淌。
輕輕甩去短劍上的血漬舉目四顧,馮濟慈微微錯愕,這地上躺著的最少也有幾百的重裝,真是地球電視劇才能看到的大場面。
他們大概是打了自有人類以來,最大的一場人與人之間的戰爭。
除了他們,來支援的庫洛倒的七七八八,嗯,去世的到是少,是狀態沒有之後,流血的流血,脫力的脫力。
那些普通人紛紛衝過去搶救恩人,馮濟慈看看左右,從懷裡取出一些小紅瓶,他把瓶子遞給喬諾夫人說:「如果他們還有氣,就給他們吃這個。」
喬諾夫人有些困惑的看著這些昂貴的瓶子,因為水晶的緣故,琉璃瓶子他們是沒有的。
她問:「先生,劑量?」
馮濟慈比比手指:「這是陛下的秘藥,一個就可以了……」
「你們!!都過來看這個!!」
失去一隻耳朵,滿面是血的比利斯伯爵跪在地上大聲喊叫。他指著一張重甲下的臉,語氣充滿驚恐的說:「我想我認識他,馬薩克軍營的格拉烏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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