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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發現,他那雙招人不自知的桃花眼不僅深邃,還比從前多了幾分堅定直接。
他以前很少這麼耿直地看著她,所以她總覺得他的目光愛閃躲。
以前有好幾次,池霜都問過他為什麼不敢和她對視,他每次都說是因為自己的眼睛太好看了,怕她一下被吸引無法自拔。
池霜當時覺得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自戀的人。
現在她發現了。
確實,那雙眼睛再看久些真的會被吸進去,像是個無底洞。
池霜認真盯著他的雙眸看了快十幾秒才開口,「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多問題?」
江淮翊看她不說話。
他的頭髮很軟還有些蓬鬆,此時沒有用電吹風吹過或是用梳子弄出個什麼造型,額前的幾縷碎發耷拉著。
看上去不像小貓,有點像小狗。
池霜對毛茸茸的東西或是小動物確實沒什麼抵抗力,忍不住抬手在他頭頂亂揉了一把, 「岑驍他暫時不回來。」
又亂揉了一圈,她收回手將吧檯上的保溫袋拿了起來,「袋子裡漏了些油,我先拿回去給蘭女士了,你吃完叫我,我過來拿飯盒。」
說完就走了。
江淮翊看著她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視野里才收回視線。
他拉開餐桌前的椅子坐下,看著面前冒著紅油的川菜,愣了幾秒又無奈地彎唇笑了下,靠在椅背上。
這吃下去,恐怕不用等到明天,他的頭就會暈的嗡嗡作響。
不過最後他還是吃了大半,沒讓池霜過來拿飯盒,自己洗乾淨之後也沒親自送過去。
想著睡個把小時之後再送,但因為一通電話被叫走,忘記了。
走的還挺匆忙。
池霜剛打開門準備過去拿飯盒,就見他換了件外出的黑色襯衫急匆匆地走了,想開口叫他一聲,但見他走那麼快且還換上了襯衫,覺得應該有什麼重要的事就算了。
她低頭看了眼手上給他準備的藥,再次回了家。
*
在家待到六點左右,池霜就離開了。
準確的來說,是被蘭女士趕出去了。
因為蘭女士要和張姨還有她的姐妹們在家吃吃點心,打牌聊八卦。
生活過的比現在的年輕人都美。
不太想回雲水御,池霜乾脆叫了輛的士來到了市中心附近。
此時無論天是否黑盡,廣場路邊的街燈有些已準點亮起。
建立在一棟三層樓高的商場頂層上方的摩天輪,也亮起一圈暗紫色的光,光線同GG牌鮮艷奪目的霓虹燈光一起映照在一旁的河流之上。
池霜沿著廣場的街邊慢悠悠地走著,看著一旁的河流放空,任由各種聲音進入她的耳膜。
與此同時。
廣場附近一條不起眼的巷子裡,盡頭處有個和周圍格格不入的商鋪。
商鋪門和房子的門沒有區別,曜黑色的梨木門上頂著被白熾燈照亮的極簡店名——有歌聽。
門的右側放置了一輛沒有車輪的老舊機車,還有個類似油桶的黑色圓桶。
商鋪內面積中等有設兩層,不過二樓面積比一樓小大半,風格工業暗黑,光線偏暗黃白交錯。
這個商鋪之前是一家音樂餐吧,但後來老闆因為一些特殊原因需要轉讓。
而那時的江淮翊特別喜歡這也經常來這小酌放鬆,正好聽見店鋪轉讓的消息,當天就和老闆走了流程,所以這個地方成了他的個人世界,還把二樓弄成了臥室,睡在這的次數比在家要多很多。
嵐域洲坐在沙發上側著頭,用手肘碰了碰隔壁正低頭聚精會神打遊戲的江淮翊,「阿翊,南聖好像說要舉辦調酒友誼賽,你去不去?」
江淮翊玩得起勁沒開口搭理,藏在碎發下的劍眉明顯不耐煩地蹙著,下顎緊繃,雙唇抿著條直線,渾身上下寫滿了『別煩』這兩個字。
但嵐域洲從小就是個不懂看臉色的人。
他一個不得勁用膝蓋再碰他一次,嘴還有些欠,「玩兒這麼認真幹什麼,都連跪三次了咱就起立活動活動筋骨唄,男人膝下有黃金別老跪下。」
「閉嘴——」
「Defeat」遊戲失敗。
「……」
真,烏鴉嘴。
江淮翊一個下午遊戲已連跪四次,外加上嵐域洲騙他出來這事,惹得他內心的火氣直往上竄。
拿起身旁的抱枕就往嵐域洲身上扔了過去,「調酒比賽關我什麼事?有這閒工夫操心操心你的實習吧。」
嵐域洲把抱枕抱在懷裡,有些吊兒郎當地把腿翹在椅子上,話題跟著江淮翊一塊偏了,「實習?我哪用實習啊,家裡那位老嵐同志說讓我先考研。」
停了停又扯上了江淮翊,「你以後幹嘛去?考研還是找工作?不過你現在已經有客戶找你畫稿了,應該不用再出去找了吧?」
三連問。
江淮翊縮了縮身子陷進沙發里,雙手交叉著抱在胸前,雙腿彎曲敞開,嗓音里沁著清冷,「應該吧。」
他這會莫名很煩躁,而且中午那頓吃的也不算多,餓的脾氣更暴躁了,側頭看了眼嵐域洲,「晚上吃什麼?」
這問題真是問到心坎里去了。
嵐域洲一笑,「您問我我問誰去啊?您這寶地里除了酒和煙就是花生米了。」
這一聽好像也是。
江淮翊怕零食之類的放在這沒人吃會壞,索性全部都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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