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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戶里的餘額本來就多,這一火,更多。
他對游嘉遠也像對親兒子一樣,因此游嘉遠的帳戶餘額也跟著沾了不少光。
每個月十號左右點開餘額一看,游嘉遠都覺得大學一畢業就可以進入退休模式了。
有一回,汀歲歡親眼見證那個男人轉了一萬塊給游嘉遠,並且還備註:小遠,拿去買點吃的。
什麼吃得吃一點就要一萬塊啊!
汀歲歡簡直不理解,汀歲歡簡直大大震驚!
不過等時間長了就理解了。
就像現在,站在一間一晚上九百塊的標間裡,汀歲歡的內心已經猶如一潭死水,甚至覺得還可以升個總統套房。
剛在手機上給游嘉遠提了這個意見,門就被敲響了,走過去打開門一看,竟然是暴發戶本人。
往後退一步,汀歲歡俯首聽命:「有事嗎大少爺?」
「別別別。」游嘉遠稍稍低頭,「小的來看看大小姐。」
汀歲歡直起身笑他:「有病吧你。」
房間裡的過道上敞開著一個行李箱,箱子裡深棕色的飛行員小熊公仔十分顯眼。
游嘉遠走進去瞥見,自然坐在沙發上問她:「在收拾東西了?」
「一開始是想收的,但打開後又嫌太累了就算了。」汀歲歡關上門往裡走,人沒什麼形象地往床上一趴,說話聲虛虛的有些沒力氣。
「需要小的幫大小姐收收?」
「也不是不行,我這全身都快酸到散架了。」
這夏令營里每天還有晨跑的環節。
今天為了慶祝結營,老師還特意多獎勵了他們兩圈。
汀歲歡跑完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廢了。
一千米誒,這哪是什麼獎勵啊,還不如直接罰她抄十遍出師表呢。
而游嘉遠就不同了,跑完後只覺得神清氣爽。
現在見她閉上眼睛了,他整個人也往下挪了挪,微微側頭抬高下巴,用後腦勺抵著身後靠枕,抱臂,姿態很閒散地一直盯著她看。
好半響,他開口,嗓音帶有介於少年與成熟男人之間的低沉:「欸,汀歲歡。」
「嗯?」
彼時室內被和煦陽光充斥著,女孩沐浴在熾熱的盛夏里。
汀歲歡沒睜開眼,無力地應了句,聲音竟有點軟綿,「幹嘛?」
「睡醒之後想去哪?」
「去哪?讓我想想……」
她膚色很白,那張臉十分小巧秀氣,面容姣好。
幾乎每個見過她的人對她的第一印象都是乖,覺得她是乖到性子軟好拿捏,特別聽家裡話,學習不需要操心和滴酒不沾的類型。
但其實並不是,她只是長相偏乖,性子並不軟,是塊犟骨頭,有屬於自己的叛逆。
至於到底有多叛逆,只能說游嘉遠在見識過之後,特別想問她是不是嫌命長。
不是叫他屎殼郎王子,就是趁他喝醉的時候讓他說「我是菜狗喝不過汀歲歡」,說了就算了,還錄音,等隔日他清醒了,就拿出來指使他做這個做那個的,要是不做就把錄音發到好友群里威脅他。
其實挺煩人的,但還是她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嘖,有時候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要不這樣。」汀歲歡趴在被子上,下巴搭在交叉的雙臂上,睜開眼看向他,「睡醒之後先吃飯,等吃完到處逛逛,然後我還想去臨航附近轉轉,你覺得怎麼樣?」
這個回答在游嘉遠的意料之中。
特別是後面那個。
畢竟汀歲歡從小到大的夢想,就是當飛行員,想報考的航空大學也就在樵北,全名臨揚航空航天大學。
這個夢想的源頭,來自現如今已是民航客機機長的汀玉松——她那和藹可親,極具風趣幽默的父親。
汀玉松像她這麼大的時候比她還熱愛飛行,恨不得在身上掛一對翅膀就往天上飛,就靠著那一腔熱血不停努力,最後考上臨航大學成為飛行員,後來又累積經歷了近八年的飛行時間才順利當上機長。
汀歲歡挺引以為豪的,再加上小學三年級那會兒,單純覺得會開飛機的女生特別酷,也想試試在柔軟的棉花糖雲朵里穿梭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隨著年齡的增長,她跟著汀玉鬆開闊視野,了解到更多有關飛行方面的知識,明白開飛機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情,也了解到不管是在校園還是在社會上,都有一些喜歡搞性別歧視的人看不起女飛。
她想要的,也就不再是單純地坐在模擬艙內試試,而是想要成為一名技術精湛,能將旅客安全送回家的民航女機長。
游嘉遠一開始以為她只是隨口說說的,畢竟他這人小學那會兒就換了七.八個夢想了。
什麼消防員、能抓壞人的特警、小區裡的保安、超市里數錢的收銀員,幾乎每個小孩兒敢擁有的夢想全都被他擁有了個遍。
哪知後面到了升高一的那個暑假,在一次兩家聚會上聽她嚴肅宣布了要在高三參加招飛的事情,他才徹底反應過來她是來真的。
以至於他這樣一個一直都很臭屁的人當時都覺得她帥慘了。
她就坐在那,他都感覺她身上已經穿著屬於她的機長制服了。
後面兩人在同個房間裡,一坐一躺休息好後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都餓得肚子直叫。
在吃這方面兩人又沒什麼講究,最後直接在街邊隨便找了間湘菜館解決掉問題就出發去了臨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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