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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先是讓游嘉遠愣了愣,而後像是想起有趣的事情來,他將身子轉過去面向她,眉眼掛著笑,「我說是從垃圾桶撿來的你信嗎?」
汀歲歡搖搖頭,「不太信……」
「真是從垃圾桶撿來的。」在有關音樂的事情上,游嘉遠一向不愛拿這個開玩笑,「就在那家音樂機構門口的矮垃圾桶里撿的……我那時候路過,看到有個老師出來扔東西,其中有兩根就是鼓棒,我心想我這麼愛音樂的人連鼓棒都沒有,你一個有鼓棒的人還這麼財大氣粗地把人家給扔了,這多不合適啊,這不就是單純的想讓我眼紅嗎?」
汀歲歡驚呆了,「然後你就跑上去撿起來了?」
「對啊,現成的不撿白不撿啊。」游嘉遠剛說完,就見汀歲歡做出嫌棄的表情,接著只聽她說——
「咦……怪不得你上次打架會撿垃圾往人捲毛嘴裡塞,合著這愛好是從小養成的啊,游嘉遠,你真是深藏不露啊!」
游嘉遠站起身走過去,「誰愛撿垃圾了?別瞎說啊。」
「我可沒瞎說,是你自己告訴我的!」
「又賴我了。」
「可不就是你自己說的嘛。」汀歲歡起身跟過去,後背倚著木柜子,突如其來一句:「那你現在心情怎麼樣啊?」
看吧,猜得沒錯吧,她就是怕他因為游明禮那事兒影響情緒。
游嘉遠將鼓棒放好轉過身去,抱臂用一側身子倚著木柜子,鼻腔里發出聲哼笑,「我在你心裡就這麼脆弱?」
「怎麼說呢……有一點吧!」汀歲歡歪頭,「要不怎麼沒見你哭過呢。」
「沒哭過不就代表不脆弱嗎?」
「不啊,在我心裡沒哭過的人,一般內心都有脆弱到別人碰一下就會碎掉的地方,和我這種淚失禁相比起來,也只是強忍著不哭而已。」
這話說得頭頭是道的,讓人找不出一點破綻來。
游嘉遠側頭抵著柜子,下頜線顯得更是利落,他垂著眼眸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倏然眉眼柔和,嗓音也變得輕緩了許多,「汀歲歡,那你覺得我心裡最脆弱的地方……是什麼?」
嗯……
這個她怎麼會知道呢?她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這個問題問得很奇怪誒……
汀歲歡稍稍抿唇,眉毛也蹙成微微的八字,「你游嘉遠脆弱的地方,我汀歲歡怎麼會知道呀——」
「那你想知道嗎?」
尾音還未落下,就被強制打斷。
汀歲歡臉上茫然,雙唇微微張開,意外發現他此刻的神情竟變得嚴肅起來,就連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都十分深沉,又像是十分熾熱。
夜色瀰漫,喧鬧聲不止。
霎那間,那種坐在篝火旁被烈火炙烤的錯覺好像又來了,只不過此刻是火傘高張的夏季,和那夜寒風刺骨的冬天比起來簡直迥然不同,甚至還要熱上好幾十倍。
不過這種熱,不全來自於夏季自然——有一大半,都來自於他。
你想知道嗎……
不知道為什麼,汀歲歡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脆弱的地方是有關於她的……
「算了。」
熱意有了下降的跡象。
汀歲歡眨了眨眼,游嘉遠離開柜子,習慣使然讓他揉了揉她的腦袋,語氣聽著很是無奈,「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收拾好了……」
「那走嗎?明天還要早點出發去機場,再晚點回去我怕不夠你睡的了。」
「怕什麼?在飛機上也可以睡呀。」
「我是怕你賴床。」
「那你可以叫我起來啊。」
「那還是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起床氣有多嚴重……」
什麼嘛?!她一個弱小的美女子難道還會對他這種大高個重拳出擊嗎?簡直開玩笑好嗎?!
汀歲歡拍開他的手,氛圍又變回去了,「造謠犯法!」
「行行行。」游嘉遠不和她扯了,再晚點回去他怕他自己都起不來了。
等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好,燈一關,門再一鎖好,兩人就搭車回巷子裡去了。
-
翌日,兩人都早早的起了床,只不過這人起是起來了,但魂依舊在那張床上躺著的。
去機場的這一路汀歲歡簡直要困暈過去了,因為一想到要參加婚禮,就興奮到凌晨三點多才睡著。
這光是快五十分鐘的車程里,她就靠在游嘉遠肩上睡了整整三十分鐘,都差點把人游嘉遠給睡成高低肩了。
一下車,游嘉遠就發信息給林慈問有沒有給他買保險。
汀歲歡無語至極到想吐血,「有沒有那麼誇張啊?我不就在你肩膀上睡了三十分鐘嗎!至於把你給睡死嗎?!」
「不好說,因為你腦袋太沉了。」
「游嘉遠!你說誰腦袋沉!」
「汀歲歡啊。」
這倆孩子又來了,唉……
柳蕊笑到險些扶額,「咱要吵能不能進裡邊吵?在門口吵真的有點丟人了。」
哼!
汀歲歡白了游嘉遠一眼,就挽著柳蕊的胳膊一身輕鬆地往裡走了。
游嘉遠站在原地看著自己身邊的那兩個行李箱,再感受下單肩上的背包重量,一看那兩人輕鬆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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