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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游嘉遠伸手指著身後的攝像頭,突然跟看傻子似的笑了,「它會啊,那麼大個球你他媽瞎啊。」
著實是沒想到啊,大意啊,教室里竟然有攝像頭!
祝順意懵圈了。
但當時他腦子裡有個聲音一個勁兒地說必須得留下來摸一把,不然肯定會後悔!於是二話不說,把鋼琴上的黑布利索抽走,踩上台階把攝像頭蓋了個嚴嚴實實,再往地面上一蹦,叉腰,抬高下巴得意道:「搞定!架子鼓走起!let's go!」
神氣得很。
後面游嘉遠也真是抽了風,不知怎得就答應了。
後果也確確實實是在被老師發現後通知了家長,寫了兩千字的檢討。
不僅如此,兩人還在走廊上站了整整兩節課吹成了小感冒。
大冬天的。
汀歲歡他們班正好上體育課,她忘帶跳繩回班去拿,路過看見他倆可憐兮兮地站在那,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表示:牛逼啊,學校的攝像頭都敢亂動,真不怕死啊。
兩人因為這事還在學校出了名。
動靜鬧挺大的,大到隔壁學校里的喻夏都知道這件丟人的事兒了。
不過事後倆當事人還覺得挺有意思的。
雖然這事做得確實不對,被罰也是應該,但在這雞零狗碎的日子裡,這一筆落下暈開的墨水,給青春這本書又填了一頁有趣且不同的章節。
都不後悔,也都沒資格抱怨。
祝順意還說,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在主動跟游嘉遠說話時絕對把屁死死憋住了不放出來,誰叫他爸大早上的就給他做黑暗料理吃,想憋都憋不住,丟死人了。
但游嘉遠覺得這屁不憋是對的,不然也不能顯得他祝順意這人特別有親和力,兩人能這麼快熟悉起來。
「那早知道我多放兩個給你當見面禮。」
「……噁心。」
話落,忽然間轟隆一聲,窗外天空顫抖著亮起一角白光。
四人怔住片刻。
汀歲歡見狀,「誒,是不是要下雨了啊?」
一直默不作聲的喻夏,這時側頭朝落地窗外看了一眼,小聲說:「是吧……」
螞蟻搬家,南清又要下雨了,整座城市又將要在雨後變成一個大蒸籠。
屋內恢復靜謐。
喻夏盤腿坐著,雙肘搭在桌面上,單手托著下巴。
她喝不了酒,一喝酒臉就紅,身上起疹子,現在只喝了幾口臉頰就開始泛紅了,頭也發沉,眼神很散。
汀歲歡有些擔心,「你還能行嗎夏夏?喝不了就別喝了,那有可樂。」
「能,我沒事兒。」喻夏輕輕搖頭,情緒有些低落,彎腰,下巴搭在交叉的雙臂上,「歲歲。」
「怎麼了?」汀歲歡把頭湊過去,儘量聽清她說得話。
祝順意也下意識挪動位置,朝喻夏那邊靠近了不少。
游嘉遠則若有所思,最後決定起身去給她倒杯水。
所有人都在朝她靠近。
喻夏看了他們每個人一眼,最後看向地面,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容易情緒化,語速很慢:「其實我有時候在想,如果我初中也跟你們在一個學校就好了,這樣生活肯定會特別有意思,我也不用在枯燥的生活里,自己找樂子。」
單親家庭,母親給的愛不多不少,但就是這剛剛好的愛,特別容易壓得人喘不上氣。
在沒遇見他們三個人之前,喻夏性格並不開朗,內心脆弱敏感,在班裡不常和人說話,在補習班裡也是,沒想到命運的安排,讓她先遇見了開朗的汀歲歡,然後又認識了兩個有趣的男孩子。
「一開始有好多次我都在怕,怕你們三個人先認識了之後,我會沒辦法融入進去,也不知道該怎麼自然加入你們的聊天,我很失落,甚至有想過,要不還是別跟你們走在一起了,或者不跟你們兩個男生玩,只跟歲歲玩,處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肯定比處理四五個人之間的關係要容易不少,但每次一有這種幼稚的想法出現,你們就會拉著我一起玩,然後我才發現……哦,原來是我內心戲太多了啊,你們真的對我挺好的。」
這是喻夏第一次把積壓在心底里的感受說出來。
但能說出來,於她而言就代表這已經是過去。
汀歲歡為沒有及時發現她情緒的不對,而感到抱歉難過皺眉,開口想說點什麼,喻夏不給她安慰的機會,怕她一說,自己會難過的哭鼻子,於是沖她笑笑,「後來我又覺得,每個人會在什麼時間段出現,會在什麼時間段離開,都是上天安排好的,我們沒法改變,只能坦然接受。如果這個世界是場遊戲,那我們就是做任務的玩家,我的其中一個任務,就是學會一個人度過那些無趣難挨的日子,然後才能遇見可愛又有趣的你們。」
他們三個人的出現,像彌足珍貴的禮物。
喻夏走心說完。
汀歲歡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夏夏,很抱歉我之前沒察覺到你情緒的不對,我希望你以後,能夠把好的壞的情緒和想法都告訴我們,別一個人憋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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