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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山竹抱著他不鬆手,「你玩過這個嗎?要不要試試?」
柏君牧:「你希望我玩?」
辛山竹嗯了一聲。
站在一邊的池家叔侄都聽得一清二楚,池苑綸擰著眉毛,仿佛柏君牧是什麼禍國殃民的男人。
池赦之前在辛山竹開學的時候見過對方,但只聽過他和池苑綸聊天,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看到本人。
明明辛山竹還比池苑綸大一歲,卻更像是弟弟,氣質過分純真,五官也精緻許多。
一雙眼和他們的父親如出一轍。
辛山竹轉頭看向池苑綸:「苑綸,柏哥可不……」
池苑綸:「可以可以!」
他直接叫人帶走柏君牧,辛山竹也跟著過去看了,還要給柏君牧介紹,都是剛才池苑綸給他說的。
他看著傻傻的,這方面複述卻又一字不落,也不知道是不是愛情的魔力。
池赦比池苑綸還高一個頭,看上去儒雅穩重,一副眼鏡讓他看著更像有書卷氣,但渾身上下都精緻得更像是時尚行業的。池苑綸都習慣大伯的講究了,印象里小時候對方在國外當教授也是這個樣子。
池赦:「你爺爺生病住院了,你回去一趟。」
剛才池苑綸沒看手機,他愣了幾秒:「現在?」
池赦嗯了一聲,他很想結束這幾年煩人的收爛攤子生活。如果不是父輩的遺願,他無所謂把財產拱手讓給其他分家,他自己賺錢夠花,國外的房子也可以收租完全可以好好生活。
可惜人都有束縛。
此刻車場裡聲音空曠,遠處的清瘦男孩正在給白色的卡丁車助威。辛山竹和池苑綸是完全不同的人生,但沒什麼秘密能遮掩一輩子,池苑綸大學來這邊讀就是暴露的開始。
池赦問:「你和他說了麼?」
池苑綸尷尬地搖頭。
但池赦卻注意到剛才辛山竹的眼神,他想了想說:「或許他已經知道了。」
池苑綸:「不可能,他可笨了。」
大伯聳了聳肩,「我怎麼覺得你更笨?」
辛山竹對池家大伯也沒多好奇,他更關注賽道上的柏君牧,在他看來自己開不如看柏君牧開。
等柏君牧過來他還意猶未盡:「怎麼不多開一圈?」
柏君牧:「不感興趣,你不是更喜歡碰碰車嗎,下次我們可以去遊樂園。」
一邊的池苑綸:……
什麼愛好,貴的不玩玩便宜的,但辛山竹明顯更吃這種,笑眯眯地點頭。
柏君牧低聲說:「他們應該有話和你說。」
辛山竹看了一眼池苑綸,正好對方和那個男人走來,他問池苑綸:「你打算今天告訴我?」
池赦不說池苑綸還沒什麼感覺,現在像是突然清醒,「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嗎?」
眼前人牽著男朋友的手點頭,池苑綸震驚地看著柏君牧,「你不是說你會保密嗎?」
「不是你說的……」
辛山竹:「不是柏哥的錯,是我猜到的。」
他這話仍然有開脫的嫌疑,但站在柏君牧身前像是池苑綸動手他就要以身作盾,看得站在一邊的男人忍俊不禁。
這就是辛曉徽說的堂弟嗎?
池苑綸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繼續震驚,但他的臉都漲紅了,在學校的酷哥形象全面崩塌,只剩下磕磕巴巴的:「你……你你知道……我……我和你的……」
辛山竹:「報告上寫我們是兄弟關係,那我是你哥哥?」
他也沒什麼驚訝的,一雙相似的眼對視,池苑綸預設很多次的場景毫無矛盾衝突,平鋪直敘得甚至過分淡然了。
他移開臉哼了一聲,「你才不像哥哥。」
辛山竹還牽著柏君牧的手,他幹什麼都喜歡攤開說,真誠、熱烈,不藏著掖著。
對戀人是這樣,對親人也是這樣,雖然現在的親人更像新朋友。
「好啦,沒別的事我和柏哥回家了,」辛山竹看向柏君牧,「說好去一趟超市的。」
柏君牧點頭,池苑綸:「等等!」
他把池赦拉了過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大伯,也是……」
他們的關係實在尷尬,辛山竹登記在冊的父母早就死了,池苑綸的父親去世,母親改嫁,也不聯繫。
某種意義都是沒人要的小孩。
身邊的兩個男人也都不是正統監護人,池赦是大家長,柏君牧是男朋友。
辛山竹:「我大伯是堂哥的爸爸。」
他想了想,「我們還是做朋友好了,你叫我哥哥也很奇怪。」
辛山竹笑了笑,「目前我家裡人也只有堂哥知道這件事,等他從國外回來我們可以一起吃頓飯。」
他語速越來越快,也不打算聽池苑綸的回應,拉著柏君牧走了。
池苑綸愣在原地,池赦倒是覺得挺好玩的,「哪裡傻了,不是很聰明?」
這也和他猜測得差不多,「你們長輩都不在了,這種關係公開對他也不算好,不過你爺爺現在應該知道了。」
池赦和父親關係並不好,這種託付無非是培養池苑綸。
池赦少年出櫃和家裡鬧掰,家裡的老小娘胎裡帶病十多歲就病死了,池苑綸的父親也身體不好,所以家裡也沒什么小孩,還是旁支熱鬧。
家業一大爭端就多,池赦煩得要死,恨不得早早卸任。
還好外面的辛山竹也不是什麼在意這些的,不然這事又變得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