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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這方面想要就說,從不委屈自己,柏君牧一開始還稍微矜持一點,談得久了也懶得迂迴,很多時候眼神對視,心照不宣就做了。
更多時候他們喜歡窩在一起小聲說話的時光,一天的瑣碎交換也並不無聊,說著說著對視,看著看著親吻,什麼都自然而然的。
柏君牧抱著他靠在鏡子上,他發現自己的笑容完全壓不下去,嗯了一聲,「很舒服。」
辛山竹閉了閉眼,「那繼續吧,說好都聽我的。」
柏君牧好奇地問:「那明天呢?」
辛山竹以前也沒覺得生日很重要,只是普通的一天而已,但節日的意義是人類賦予的,辛曉徽惦記他,就會記得給他過。明明他自己要吃塊蛋糕都很費勁,還要去特地讓人買一塊回來帶給辛山竹。
實在操作不了,那就去小賣部買兩塊散稱雞蛋糕倒上酸奶,插上一根巧克力味的百醇,告訴辛山竹這也可以是蛋糕。
哪怕辛山竹父母不在了,他仍然被人珍惜。
「明天也繼續。」他口吻輕飄飄,像是賴帳,柏君牧笑著問:「天天過生日?」
辛山竹:「不可以嗎?」
柏君牧:「好。」
趴在他肩上的人湊到柏君牧的耳廓,低聲說:「如果哥你受不了了可以和我說的。」
這話更像挑釁,柏君牧:「不可能。」
辛山竹笑了一聲,「明天我要去水庫。」
宗明誠請了不少人來民宿暖房,也安排了當地的一日游,路線規劃得非常完美。於琸和嚴植不去,嚴醫生要帶對象回老家,辛山竹已經帶柏君牧回了老家卻想故地重遊,「明天天氣也很好,我們可以去水庫邊上曬太陽。」
柏君牧嗯了一聲:「然後呢?」
辛山竹想了想,嘆了口氣,喊了聲悠長的柏哥,「我好沒出息,我居然只想和你在一起。」
柏君牧笑了一聲,「那我也很沒出息。」
辛山竹不太滿意:「你應該說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可我們已經在一起了。」柏君牧笑著說。
房間落地窗很大,窗外是民宿前面的院子,聽說早晨晨霧籠罩山巒特別美,對在這裡長大的辛山竹來說這沒什麼好看的,只要能和柏君牧一起,他去哪裡都沒關係。
辛山竹正想說話,柏君牧又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辛山竹摸點了點頭:「那這次我不動?」
柏君牧學他眨眼,「這可是你說的。」
天氣預報明天依然是個晴天,夜半外面的風都抵不過辛山竹內心的震動,等到天蒙蒙亮他才迷迷糊糊地問:「不是我生日嗎?」
摟著他的人哄他睡覺,親吻落在辛山竹的唇角,低聲問:「寶寶不高興嗎?」
辛山竹確實挺高興的,他眨了眨眼,近在咫尺的面容和小時候記憶里的重合,他說:「我的禮物,在這裡。」
第二天辛山竹起床又下午了,預想的在水庫曬太陽根本曬不了多久,路上還遇見一頭牛堵在路上,等了好半天。
辛山竹看著窗外的夕陽,放牛的小孩從遠處過來,後面的車也在排隊,似乎奇怪還有被牛堵車的,跑到前面拍照。辛山竹的臉被冬日的太陽曬得微紅,他完全沒短視頻百萬粉絲用戶會有的樣子,之前是什麼狀態現在還是什麼狀態。
柏君牧看他又往嘴裡塞了一顆汽水糖,問:「你是不是吃太多了?」
辛山竹託了托自己的下巴:「腮幫子疼,還不是因為你。」
柏君牧咳了一聲,剛要道歉辛山竹又說:「柏哥你和嚴醫生選好地址了嗎?」
宗明誠打算在當地做助農項目,茶山那邊池苑綸接手,果樹分配到他,辛山竹還沒畢業就找到了工作的地方,也符合他的職業規劃,成為一名本地的農產品主播,打算寒假就開始試水。
柏君牧嗯了一聲,笑著問:「怕我跑了?」
辛山竹:「我才不怕。」
他都穿著高領毛衣還遮掩不住頸側的吻痕,這都是他們夜半互相索取的證據,有些情話不用反覆強調,辛山竹早在浮沉中感受到柏君牧濃重的愛意了,他不會問後悔和為什麼,只是問他:「你生日想要什麼?」
他們的生日實在湊得很好,一個生於新年伊始,一個生於舊年年終,梅歡說了好幾次般配。
柏君牧:「我已經得到了。」
落日西沉,堵車的始作俑者終於離開,山道通暢,晚上飯點村莊炊煙四起。
車開過水庫,他們走過人生至關重要的節點,也鄭重地確認過餘生。就算冬風吹在臉上有些冷,辛山竹也覺得很舒服。
他看了眼群聊:「宗哥又在催我們了,說我們永遠是最後到的。」
車載音樂循環到一首歌,辛山竹越聽越熟悉,「這不是我的聲音嗎?」
他拿走柏君牧的手機,發現這是一段音頻,日期是上個月,辛山竹越聽越震驚,「你居然偷聽我唱歌!」
柏君牧把車窗關上,冬風被關在外面,車內開著暖氣,他目視前方,沒有因為戀人的指責困擾,搖頭說:「這不是偷聽,我就在外面刷牙,聽到的。」
辛山竹長得好看,聲音好聽,奈何唱歌實在沒天賦,一首流行歌跑調跑出千里之外。
柏君牧偶爾和他晚上逛公園,小男朋友人菜癮大,變成柏君牧掃碼付費,辛山竹在人來人往的公園唱歌,以跑調聞名,老闆都認識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