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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問柏君牧:「你高中拒絕女生的時候知道自己喜歡男生嗎?」
能來參加婚禮的都是宗明誠的熟人,大家在學生時代也經常一起玩,現場不少人已婚,沒結婚的也有對象,柏君牧從學生時代就表達出了對戀愛的不感興趣,被拒絕的對象都在一起了他還單著。
出事後很多人猜測其他方面,這群認識的人倒是不覺得奇怪,他要求很高。
就……怎麼是個男的?
柏君牧搖頭,他手指捏著麻將,隔壁打牌的人插嘴:「我怎麼記得也有男的和他表白?」
宗明誠體感錯億:「真的?」
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柏君牧:「忘了,反正遇見,喜歡,就在一起了。」
他說得雲淡風輕,宗明誠笑得肚子痛:「不知道誰百般糾結。」
百般糾結的人都被直白的熱情燒得荒原起火,被調侃也面不改色,「胡了,走了。」
宗明誠:「不是,這就走了?玩到等會兒一起走唄?」
周圍的人都巴不得柏君牧走掉:「快走吧,你留在這裡我們沒法玩了。」
「就是就是。」
「宗明誠這是作弊,找個外援像話嗎?」
柏君牧起身,另一個發小沖他笑了笑,「聽說你決定好了?」
外面是莊園準備好的焰火,這才剛剛零點,外面仍然有人開派對,氣氛熱鬧,很少有人不被感染。
柏君牧:「什麼?」
陳一鳴也結婚沒多久,妻子已經回房間休息了,柏君牧一年做兩次伴郎,連宗明誠的母親都說那恐怕得立馬結婚。
但他對象也才十九歲,別說同性戀結不了,這個歲數確實太小了。
陳一鳴:「我聽說你要回去上班了。」
柏君牧點頭,對方前段時間沒參加宗明誠的項目會議,本職工作還挺忙,露出了訝異的表情,柏君牧問:「很奇怪嗎?」
陳一鳴:「我還以為……」
柏君牧知道他想說什麼,有些無奈,「是你們太小心了,我只是不知道……」
「好了,知道愛情力量大了,」對方聳肩,「等你拿到執照回去開診所,那小山竹也一起嗎?」
他又有些疑惑:「現在還有小孩不喜歡大城市的?」
柏君牧想到辛山竹就笑,他平常看著也不是生人勿近的類型,只是溫和也可以和疏離掛鉤,他現在笑得和以前都不一樣,喜歡得特別明顯。
「他就是這麼特別。」
陳一鳴牙都要酸了,又問:「你要去的是你之前提過的學長的私人醫院嗎?」
柏君牧點頭,陳一鳴點開手機,「我有個朋友和你是同行,你入職以後應該能見到他。」
「怎麼了?」對方突然介紹人,柏君牧覺得陳一鳴話裡有話,陳一鳴說:「他這個人有點怪。」
他似乎也不知道怎麼形容照片裡的男人,柏君牧一眼覺得眼熟,再看就認出來了,「他不是小時候……」
陳一鳴點頭,「他比我們還小一點,你們大學不是一個醫學院應該沒見過吧?」
柏君牧:「他怎麼了?」
陳一鳴:「你想去鄉下開診所,我印象中他也有這方面的打算,反正診所也不可能一個醫生,反正你倆都是不差錢的,可以聊聊。」
柏君牧點頭,聊了幾句後走了。
凌晨兩點四十,辛山竹被柏君牧叫醒,他哼哼唧唧不肯睜開眼,柏君牧把他抱起來:「再不起來要遲到了。」
辛山竹貼了貼他的脖子,柏君牧:「現在撒嬌沒用。」
懷裡的人打了個哈欠:「知道了。」
他換衣服速度很快,柏君牧給他打領帶的時候辛山竹捧起對方的臉,問:「你剛才去哪裡了?」
柏君牧給宗明誠打了一局就回來了,也睡了兩個多小時,笑著問:「你不是睡得很香嗎?」
辛山竹:「我有特異功能。」
本應該是夜深人靜的時刻,外面的來賓倒是散場了,但走廊動靜很大,酒店AB連廊,新娘在隔壁一棟,目前都在準備接親儀式。
按理說他們應該放在自己長大的家裡結婚的,但費薇和宗明誠都搬過好幾次家,婚紗照故地重遊,認為沒必要在這方面循規蹈矩,這樣的安排也方便大家熱鬧。
至少辛山竹覺得好玩。
柏君牧問:「什麼特異功能?」
他低頭給辛山竹打領帶,辛山竹想了想,閉上眼說:「讓柏君牧總是想親我的特異功能。」
柏君牧笑出了聲,如辛山竹所願親了他一口。
辛山竹:「我醒了。」
鏡子裡兩個人穿著同款西裝,外面有人敲門催他倆快點,辛山竹在柏君牧開門的瞬間貼了貼他的臉頰。
敲門的是陳一鳴,後面還有不少在走廊跑動的人,攝像也扛著設備跑,辛山竹:「我手機……」
柏君牧:「在我這裡。」
陳一鳴:「快走吧。」
辛山竹再困這個時候也醒了,接下來的流程完全是推著走的。柏君牧一直站在他身邊,比起伴郎的職責更像是到此一游的觀眾,宗明誠絞盡腦汁過任何題目,辛山竹看得目不轉睛,拍照的時候還喃喃自語。
等到一切結束天都快亮了,攝影錄音跟在身邊,新郎背走穿著婚紗的新娘,其他人都累得不行,紛紛倒在休息室。
柏君牧做了不少題,辛山竹坐在一邊看手機錄像,他還去看攝影師的素材,柏君牧看過去的時候辛山竹都在拍對方相機里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