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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山竹向來什麼都和柏君牧分享,也徵求過於琢的意見問我可不可以告訴我男朋友你的事。
柏君牧:「要麼我們再聊聊?聽說你感情方面也有困擾。」
他一張臉寫滿愛情事業都有盼頭的春光,幸福得讓人有點想動手。
但嚴植確實好奇,他們的動機不同,但目的一致,吃個飯有別人在很難全盤托出。
他點頭,柏君牧又說:「那我可以叫上我家小朋友嗎?」
嚴植還沒點頭,柏君牧接了一句:「他和你男朋友在一起,你應該知道吧?」
兩個人住在一個小區的一二期,小區門口也有茶餐廳,還是辛山竹和於琢先到。
他晚飯沒吃飽,顯然是來過這一家茶吧,給於琢也點了一份,「柏哥和你的男朋友肯定吃好多了,就我們吃好了。」
柏君牧和嚴植前後過來,於琢見過柏君牧幾次,男人相貌英俊,微卷的頭髮更添溫柔,和辛山竹特別般配。
走在後面的嚴植明顯不是好說話的類型,他女裝濃艷,男裝卻冷冷的,讓人不好接近。
辛山竹和他坐在樓上,看著兩個人一前一後從轉角樓梯上來,小聲對於琢說:「你男朋友有點凶。」
於琢很難描述嚴植女裝和男裝的性格區別,但也清楚這不是精神疾病,純粹是嚴植愛演,他覺得還是少對辛山竹說些不健康的好。
完全忽略了他的室友才是生活□□,隔三差五能看到點藏在手腕或者脖頸的愛痕。
於琢聲音低低:「他也不算凶吧。」
等柏君牧坐下,發現辛山竹還在看坐在於琢邊上的嚴植,咳了一聲,低聲說:「怎麼不看我?」
這話壓得再低桌上的人也都能聽到,嚴植咳了一聲,於琢急忙給他倒茶。
辛山竹湊到柏君牧耳邊說:「沒你帥。」
嚴植咳了一聲:「我聽得到。」
漂亮男孩坦誠道歉:「對不起,我情人眼裡出西施。」
他還挺有理,嚴植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柏君牧上班後他還聽到科室有人聊到對方的男朋友,柏君牧本人就長照片那樣,但帳號為野生山竹的本人還有待考證。
於琢在家也提過室友,於琢看過他們的合照,沒想到辛山竹本人居然還是不上鏡的那種。
辛山竹道歉完仍然看著嚴植,他問:「嚴先生,你為什麼不回小琢的微信啊?」
指導的喜歡沒得到回應,辛老師也很想知道答案。
正好辛山竹點的飯上了,柏君牧也沒插嘴,只是給辛山竹倒水拿筷子勺子,看上去動作嫻熟,明顯平時也是這麼做的。
於琢還挺羨慕,又怕給嚴植造成困擾,「嚴哥,我只是……」
辛山竹:「小琢要道歉嗎?你又沒做錯什麼。」
現在是下班和放學的時間,茶餐廳也有人在聊天,還有幾個學生在一層打UNO。
音樂舒緩,柏君牧笑著看辛山竹現在的樣子,發現越和辛山竹在一起,喜歡也與日俱增。
分享、探索是他們的日常,每日進行,居然也不會覺得膩。
嚴植問於琢:「你和你的室友都說了什麼?」
他聲音和相貌一樣偏冷,很難想像女裝居然是美艷類的,辛山竹不了解這些,他只是希望於琢快樂一點,他說:「嚴先生真的好兇,小琢會難過的。」
嚴植:「凶?難過?」
是柏君牧邀請他聊聊的,沒想到上課的是他男朋友,居然看得津津有味。
嚴植的朋友很少,女裝是他隱秘的愛好,實際上他宅得要死,在網上掛照片也只釣到了於琢。
辛山竹:「是啊,不然小琢才不會找我發牢騷呢。」
嚴植想到前幾天的事張了張嘴,辛山竹又問:「你喜歡小琢嗎?」
柏君牧有種回到十幾歲的感覺,當年宗明誠和費薇表白他也在這樣的場景下,但開口問的不是他也不是宗明誠,是另外的同學。
他現在的年紀很難有這種直白問話的時候,其他人談情說愛或許都要披上成年面紗,有的非常直白,更像稱算和計量,有的過分迂迴,要留點餘地。
也不是,換成別人都沒有辛山竹這種效果。
這一瞬柏君牧像是回到幾個月前的夜晚,辛山竹說那句你喜歡我的時候。
他在看辛山竹,對面的於琢也看得到柏君牧眼神的深情。
這樣的愛沒人不羨慕,雙向索取和給予,美好得幾乎不接地氣。
但他們確實一起生活,參與清晨日落,分享生活每一瞬的感動,更像是有人窺見了愛情的本質。
欣賞、愛慕、欲望、包容和那個人真好。
按照之前的情況,嚴植是不會回答這樣幼稚的問題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更像是鬼使神差,和辛山竹對視讓人有些難以迴避。
他嗯了一聲。
於琢嚇得勺子都撞上了碗,辛山竹哦了一聲,「我問完啦,你們一起來是要聊什麼的?」
這也沒用多少時間,於琢心情複雜,想到底誰散播辛山竹不聰明的謠言,他簡直不要太可怕。
柏君牧難得能直擊現場,也覺得好玩,他和於琢說:「剛才嚴醫生問我憑什麼相信我家山竹說的畢業後回老家。」
嚴植喂了一聲。
辛山竹在桌下捏了捏柏君牧的手指,摸到了自己留的木雕戒指,笑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