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颱風登陸前的夜晚只剩不寂靜的狂風,牆角嗚嗚嗚嗚,風像是吹歪了柏君牧的心牆。
什麼都沒說的人把那句話用輕擦的皮膚觸感告訴他——
你不是別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柏君牧仍然沒有睡意,他的手放在胸膛,宗明誠的疑問又繞回了他的耳邊。
你真的沒有一點心動嗎?
第19章
夜裡沒有打雷,風颳了一夜。
辛山竹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外面下著暴雨,他看了眼手機,店老闆還給他發了微信:發停業通知了,今天不用上班,明天再看看。
還有錢兆的前幾分鐘發來的消息:今天我不用上班,你呢?
辛山竹回了句我也不用。
[錢兆]:你在哪裡,不是說鑰匙在店裡嗎?這怎麼辦?外面雨好大的。
兩個人都在同一個區,窗外的天氣都一樣,雨下得很大。
辛山竹沒回,他下床看了看客廳,柏君牧不在,辛山竹又去衛生間找了找,也沒找到人,最後去看玄關,發現柏君牧的鞋不見了。
對方也沒給他發微信,辛山竹點開聊天框發了一句你走了嗎。
錢兆電話打過來了,那邊的人問:「你現在不會還在網吧吧?網吧應該也要關門了吧?」
他們所在的省份颱風頻繁,夏季最多,前段時間說有,但都繞走了,這次的按照路徑預測也應該繞過才對,沒想到又繞了回來。
「我在鄰居家。」辛山竹開了擴音,退出界面,發現柏君牧還是沒回復。
早上九點多,雨聲很大,還能聽到外面樓下有人喊開門的聲音。
錢兆:「鄰居?你對門嗎?我記得我陪你看房子的時候對面好像沒人住啊,貼滿GG的。」
那天房東急著去老年大學上課,辛山竹又是個急著找房子的,也沒多問。
錢兆雖然早出來打工,但也沒什麼這方面的經驗,他忍不住問:「你別隨便去別人家裡啊,萬一被騙了怎麼辦?」
最近防騙宣傳鋪得很廣,錢兆自認為不會被騙,更擔心辛山竹這樣沒什麼心眼又有幾分姿色的被人騙走,口氣都緊張了許多。
辛山竹:「我沒有被騙,我給你拍視頻。」
錢兆更嚴肅了:「你也可能被洗腦。」
辛山竹:「真的沒有,那我和你視頻,我真的在對面。」
他點了語音轉視頻,錢兆屏幕彈出一張湊近的漂亮臉蛋,他罵了一句髒話,那邊的人眨了眨眼,「你這個口頭禪還沒改啊,以前老師還批評你呢。」
錢兆都出來打工討生活兩年了,沒想到還能從辛山竹這裡聽到老師,仍然還有些條件反射的僵硬,「別、別拿老師壓我。」
辛山竹離手機鏡頭遠了一點,能看得出背景的確不是他租的房子。
「我真的在對門,」辛山竹打開門,一邊又切換鏡頭,讓錢兆看看外邊,「我沒騙你吧。」
還是破舊的樓道,對面是錢兆來過一次的房子,他問:「對面住的什麼人啊?男的女的?多大了?」
辛山竹:「男的,也是我剛到這裡載我去找你的哥哥。」
錢兆震驚地啊了一聲,「摩的司機?這房子不是租的吧?還開摩的?」
辛山竹:「他還在煲仔飯店上班。」
手機視頻那邊的男生睡了一覺頭髮亂糟糟的,身上的T恤肩線都能掉到胳膊,這衣服也不太像……錢兆又想到高中男寢對辛山竹的一些揣測,忍不住問:「你……」
但錢兆又問不出口,辛山竹突然福至心靈地讀懂了他的欲言又止,「不是你想的那樣。」
錢兆背景是他擁擠的出租房,辛山竹湊合住了幾晚就是打的地鋪,半夜兩個人還和蟑螂搏鬥過。
「我想什麼你又不知道。」錢兆一邊說,一邊看了眼外面下的雨,「你不要被騙就好了,現在騙子花樣很多的。」
「怎麼每次和你說話我都那麼囉嗦……」
那邊的人罵罵咧咧,這個時候柏君牧的消息彈出來,他說出去了,現在在回來的路上。
辛山竹的神情在錢兆眼裡明顯變化,誇張一點就是眼神跟燈泡一樣突然亮了,不用他問辛山竹就說:「柏哥要回來了,我給他打個電話,不和你說了啊。」
他還是很感謝錢兆的關心,又大聲說:「謝謝兆仔關心……」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對方受不了這種直白的肉麻,直接掛了。
柏君牧接到辛山竹視頻看到的就是對方沮喪的臉。
他還在開車,外面雨下得很大,但還沒到不能出行的地步,有人趁這個時候雨比前一個小時小了一些出來買必需品。
柏君牧以為辛山竹不高興了:「我以為你沒這麼早起來。」
辛山竹:「你幾點走的?」
那邊的人說:「七點多。」
柏君牧就沒怎麼睡,半夜颳風下雨,老樓隔音也不好,吵得很。自己的床上睡著一個宛如天降的……不知道怎麼形容的小孩。
柏君牧早就過了純真年代,他的青少年時期就對父母的婚姻有深刻的理解,自己對感情的要求又過分潔癖,說出去都會被罵異想天開。
至少梅歡是這麼說他的,親媽致力於打破兒子對愛情比小朋友還純真的幻想,給他介紹的都是一些有過感情經歷的對象。還僅限女性,完全沒意識到方向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