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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山竹外出兼職也戴戒指,學校一起上課的同學早就見怪不怪了,就沒見過戀愛這麼進展神速的。
他看上去太美好,也有人背地裡希望他能早點碎裂。
於琢忍不住反駁:「那還是有的。」
化妝師是個漂亮的姐姐,笑著問:「有肯定有,但很少人能有的。」
辛山竹翹起唇角,化妝師提醒他:「你面無表情我才好化。」
柏君牧早上去了一趟外公外婆家,把宗明誠給他的火腿送給了老人家。
他戀愛的消息在親戚里也不是秘密,謝正作為最早誤打誤撞知道的人隔三差五在親戚群科普。
什麼堂哥表姐都私底下問過柏君牧,也好奇柏立業的反應。
他的外公外婆年事已高,住在城市的郊區,門口有口院子,平時沒事種種菜,讓孩子們來拿新鮮的。
柏君牧戀愛的事不用其他人多嘴,梅歡早就在他還沒辛山竹在一起的時候就諮詢過爸爸媽媽了。
柏君牧被長輩盛情留下,問了不少問題——
「君牧啊,今天不是周六嗎?聽說你男朋友還是學生,那周六應該不上學吧?」
「你見過他的親戚朋友了嗎?都打算結婚了要好好考慮這些的。」
「我看照片是個很漂亮的小孩啊,你要好好對他……」
……
老人家不怎麼喜歡
被人打擾,生活圈子也是一群老頭老太太,周圍的生活氣息很濃郁。
柏君牧被留下吃飯,點頭說下次會把人帶來的。
外婆又問:「那小孩哪年生的?問聽你媽媽說他十九歲,生日過了嗎?」
柏君牧:「下個月。」
辛山竹在元旦前一天生日,是一年的最後一天,對柏君牧來說是人生的新生,寫滿了命運不可捉摸的偏愛。
外婆:「你倆商量過怎麼過嗎?」
柏君牧生日是一月一號,兩個人完全是前後天,那天看辛山竹租房身份證複印件的梅歡回家後還和柏立業提過。
緣分就是這麼奇妙,柏君牧之前完全沒想會巧成這樣。
他笑了笑說:「我們應該去他老家過,元旦不是休息嗎?」
外婆:「你單位都安排好假期啦?」
家裡人都因為他當年的車禍擔心不已,比起柏立業的著急,外公外婆都還鼓勵柏君牧出去散散心。
沒想到他沒出去散心,反而來了一枚野生山竹,徹底把柏君牧帶到了另一條通往幸福的軌道。
在別人眼裡他放棄了一步,但他也知道自己得到了最珍貴的東西。
柏君牧嗯了一聲。
外公忍不住問:「那過新年你可以把他帶回來嗎?」
過年大家都會來這邊吃飯,是最熱鬧的時候,外公還不清楚辛山竹的家庭情況,「他家裡人那邊呢?」
柏君牧想到辛山竹那位大伯,笑了笑,「我再問問,他親戚都不在這邊,過年應該也和過。」
他本來吃完飯就應該走的,下午醫院又有事,等到晚上和嚴植一起出發,天都黑了。
嚴植坐上柏君牧的車,柏君牧說:「我以為你不去了。」
他上班的時候就問過嚴植,對方說還沒想好。
醫院的人都知道嚴植和家裡人關係不好。他父親是某大學教授,但父母很快離婚,之後分居,在第二年又娶了新妻子。
這些都是柏君牧在食堂吃飯聽到的,人一多,說出來的秘密也不是秘密。
嚴植的老家和辛山竹的老家是隔了一座山的村子,按照社會地位,她的母親和父親奉子成婚,他成了母親的浮木。這些更深入的就是那天辛山竹他們四個人在茶餐廳聊天,嚴植說的。
大概是老鄉的緣故,辛山竹更關心於琢和嚴植了,開車的時候柏君牧手機放在一邊,彈窗消息都是辛山竹百忙之中發的。
他很怕柏君牧認不出他,一會發一個定位,提示音雖然算不上密集,但連接藍牙後就很響了。
今天是周末,開往遊樂園的路有點堵,坐在副駕駛座的嚴植的車開去保養了,他看了眼窗外,又瞄了一眼車上柏君牧和辛山竹的合照,問:「你喜歡辛山竹什麼?」
開車的男人頭髮剪短了一些,他看上去氣質仍然閒適。區別於之前休養期的無所事事,狀態更好,聽到這個問題笑了一聲,「我都不知道你是第幾個這麼問我的人了。」
嚴植人很瘦,但肩也不窄,他科室的不少護士都不喜歡和他說話,總覺得嚴醫生有些陰沉。
辛山竹倒是很理解,他和柏君牧私底下什麼都說,更喜歡兩個人無邊無際聊天。
「他很喜歡小琢的,不然才不會讓小琢住進他的公寓。」
「而且是在沒見過本人的情況下就同意了。」
懷裡的野生山竹說話還要用自己舉例,「喜歡一個人就會心軟啊,就像柏哥帶我回家。」
柏君牧失笑:「是你要花錢把我帶回家。」
乍聽像是什麼不正當交易,當時的正人君子循循善誘,在一起後反而開始篡改從前,被辛山竹咬了一口。
相處了一段時間柏君牧不得不承認辛山竹在這方面判斷有種可怕的精準。
嚴植確實是這樣的人,只是他很矛盾。
比起辛山竹的過分熱心開導,柏君牧對別人的感情沒什麼想了解的心。
只是順著辛山竹的想法順勢而為,比如詢問嚴植,比如和對方一起去遊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