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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二老跟他們一起生活的事,已成定局,但自從上月,譚濱帝都出差,二老見過他,見到渾身都充滿著力量簡直就是移動的發光源的二兒子,這兩位心肝里住著小兒子的老人在帝都就活不下去了,最看重顏面的老爺子甚至找了他們夫妻倆說話,說想主動跟吳冕然提出,他們想回去跟小兒子夫夫一起居住的意願。
小兒子好了,之前不願意給小兒子添負擔的二老就想回去跟小兒子好了,老犟驢快五十歲的人,一部之長,差點因為兩個老人喜歡小兒子的事委屈巴巴流下鐵漢淚,屈藍在一旁坐著看著,覺得她一個頭有三個那麼大。
老頭子還跟老兒子吵了一架,最後老兒子怕老子出事,服軟了,但談話的事,老犟驢把希翼的目光投向了他媳婦,屈藍不得不接手這燙手山芋,出來當那個不要臉的人。
她沒在通訊里說,而是安排好工作後,飛回了老家,想找吳冕然主動談。
她跟吳冕然約了時間,所以到了舊宅,她的車子一到門口,吳冕然就在門口接她。
屈藍下了車,抬頭就往上看了看,沒看到監控對著她,就聽吳冕然笑著和她道:「監控還在呢,就是塗了顏料,就算雷達也探不到。」
小叔子還是那個喜歡監視周邊一切的小叔子,屈藍覺得她剛好沒多久的頭又開始有點隱隱作痛,她揉著頭,問道:「譚濱呢?」
「在廚房,我讓他做幾道複雜的菜,轉移下思維,要不他腦子裡都是些他工作上的那些事。」
「不會看監控吧?」
「你要是再不進門,他就要看了。」吳冕然按著門,請她進去。
警報聲響了,別說看監控,本人都會親自降臨到他們面前來,在安全感需求這方面是控制欲狂魔的譚先生很恐怖的。
「唉。」屈藍知道他在說什麼,嘆了口氣,進了門。
進了門來,她看了看修剪得很漂亮的庭院,庭院在夜晚的燈光下美得就像一幅生趣盎然的生活畫面,這是一片充滿著生活氣息的地方。
「園丁修的,還是你們修的?」她問。
「他修的。」
吳冕然說到這個就笑了起來,他笑彎了眼,眼角的紋路泛起,這讓他英俊得瞬間就扣動了人的心弦,屈藍看著他迷人的臉,聽他說道:「他修的時候,我就在旁邊泡茶喝茶看書,很多年我們都沒有過上這樣的生活,沒想到閒下來的樂趣是這麼的大,所以一個家裡,有個安排生活的人還是好的,之前我們都太忙了。」
屈藍點點頭,她看出來了。
前幾年她跟丈夫來過這個別墅,當時,庭院裡長滿了草,樹木凌亂,看得出很長時間沒有打理了,當時吳冕然不在家,小叔子穿著也潦草,還有半頭的白頭髮,當時老大那個欠收拾的,一進門看到弟弟這樣就說了一句「姓吳的到底在幹什麼,」小叔子就指著門說了一句「滾,」兄弟倆當時在門口就打了起來。
而屈藍當時並不同情她丈夫,因為她知道,這兩人的關係里,吳冕然一直是那個全力付出的那個人,而吳冕然也有吳冕然作為個體要實現的價值,他也有他的責任要去承擔,他已經負荷的太多了。
所以她選擇了為那個維護愛人的尊嚴,不惜襲警的小叔子喝彩,連拉架的想法都沒有,讓小叔子把她老公臉都打腫了。
這也可能是兩個異常忙碌的人,還能走到今天的原因吧,因為愛從來沒有在這兩個人之間消失過。
「挺好的。」屈藍也為吳冕然的最終選擇動容,不是誰能有吳冕然這樣的成就,還能做出吳冕然這樣的選擇,只是她和小叔子夫夫的關係一直維持著一定的邊界感,他們並不是過於熱絡的關係,所有的感情和親切都是點到大家心知肚明的範疇為止,她也對吳冕然說不出太肉麻的話,於是點點頭之後,就和吳冕然道:「今天是想來跟你們談談家裡人的事情的,老人們有些新想法,想跟你們溝通溝通。」
吳冕然也點了點頭。
他大概心裡有數,聽到大嫂要來家裡,譚濱就直接和他說了大嫂過來應該是談父母親要和他們住的事情。
譚濱父親非常喜歡譚濱,當然,譚父對小兒子的喜歡,是那種喜歡擁有一個巨型工廠的小兒子的喜歡,小兒子要是沒有了他可以天天去參觀的工廠,這喜歡,不談也罷,估計到時候還是大兒子更香一點。
至於老母親,那是一個老公喜歡什麼,她就喜歡什麼的小老太太,這輩子她只信任那個對她給予了愛與照顧的丈夫。
譚濱上次去帝都出差,就看出了老父親想回來的小心思。
但兩個老人都老了,老父親目前雙腿沒有了行走能力,只能坐輪椅,要是回來,是肯定要跟他們住的。
而他們住下,看護他們的就是吳冕然了。
而吳冕然其實想都沒想,就跟和他說了這事的譚濱道:「他們想回來,那就讓他們回來,我來照顧安排。」
譚濱就沒說什麼了,但當天晚上,他一個比吳冕然壯實的大男人,愣是縮著腦袋,在吳冕然胸口埋了半天,把吳冕然噁心得一分鐘就要推他一次,讓他趕緊滾開。
家庭就是這樣,都是些愛與責任的事,這兩者是分不開的,吳冕然並不覺得這是問題,所以對鄭重其事來談事的大嫂接道:「如果你是來說爸媽回來和我們住的事,我和譚濱的思就是他們想什麼時候回來,我們就什麼時候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