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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董。」安隊言簡意賅。
他沒找人,安隊替他找了?
吳冕然拿起手機一看,見是在通話中,把手機舉到耳邊,看著安隊一個錯身,擋在了他和褚遇中間,吳冕然就轉過了身,和那邊道:「餵?」
「回車上去。」譚濱的聲音難得的冷。
「嗯?」
「快點!立刻,馬上!」
吳冕然快步走向了車,坐到了車上,才道:「到車上了,能跟我說一下是怎麼回事嗎?你最好說一下。」
不說就得吵架了。
譚濱很懂吳冕然氏的威脅,他的男孩從小就這鬼脾氣,外表上看著跟麵團子一樣柔和,實際上你不按他真正的心意來,他會讓你連他的影子都找不見,這時候他聽見吳冕然上車了,他凌厲的口氣稍微好了點:「車門關上了沒有?」
「關上了。」吳冕然上車就關上了。
「褚遇手不乾淨,打過幾次架,你不是他的對手。」他開始解釋。
「什麼?」吳冕然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
沒毛病吧,他男朋友當著他的面跟他說,他不是自個兒前男友的對手?
這男的要完。
第29章
「嗯?」
「我不是他的對手?」吳冕然重複了一遍,坦露心跡。
他男人認為他不行?
這男人長這麼大,有沒有聽說過「士可殺不可辱」這句話?
他這慢騰騰地為自己爭取身為男人的尊嚴,譚濱在那邊笑了,他在那邊笑著說:「好好坐著,等安隊過來,我這邊有事,先掛了。」
譚濱笑著掛斷了電話,在自己下屬和合作夥伴的眾目睽睽之下,微笑著朝他們點點頭,走向主位,走到助理身邊,順便把手機還給了助理。
他這邊忙著,吳冕然拿著安隊被掛斷的手機看向了外面。
玩笑歸玩笑,他也知道,譚濱在護著他。
很多時候,他也感覺得出來,就像譚濱接他上下班,他去跟譚母和譚嫂吃個飯那邊還得來個人接他,安隊這種有著敏捷的身手和超高安保意識的人才在給他當司機一樣,譚濱在全方位地照顧他。
照顧得有點不遺餘力了,但吳冕然在裡面感覺到「疼愛」之後,就一直沒有說話,半個字的反對都沒有說過。
他接下了譚濱對他的心意。
但譚濱對他的有情,就是對另外一些人的無情,就像此刻,被譚濱防衛過當,一個人面對安隊的褚遇。
不知道和褚遇在說什麼,安隊一直沒有回來。
吳冕然看過去的時候,安隊的背影是對著吳冕然的,而褚遇幾次想探頭看向車子這邊,都被安隊移動位置擋了回去。
隨即,褚遇側身對著車子這邊,吳冕然看到了他的側臉,但安隊拉了他一下,褚遇瞬間就甩開了安隊的手,推了安隊一把。
安隊往後退了兩步,不知道說了什麼,褚遇在頻頻往車子這邊看了幾眼後,轉身就走了。
從褚遇的身體語言看起來他很激動,但他沒跟安隊打起來,他離開的步伐邁得又快又急,很明顯,這個人處於極度的憤怒當中。
吳冕然估計安隊威脅這人了。
所以,等到安隊上了車,他問道:「你們說什麼了?」
安隊上車後,臉上也是冷若冰霜,身上還帶著一股跟人對抗過的氣勢,聽到吳冕然說話,他緩了緩臉上的神色,注意了下自個兒的態度,然後道:「他想過來找你說話,還說要請你吃飯,叫我不要多管閒事……」
實際上,褚遇的原話就是「你一條狗就別管什麼閒事了」,但這種話就不用說給僱主聽了,安隊繼續,淡淡道:「他推了我一把,我跟他說,我們可以在這裡打起來,但事後,看譚先生是幫著他把我摁死在看守所里,還是幫著我把他摁死在看守所里。」
毫無疑問,譚濱只會幫著他的安保隊長把對手摁死在看守所里。
安隊開了車,吳冕然問他:「你知道他們好了幾年嗎?」
「沒幾年,就一段時間,前後加起來幾個月,不到半年。」
「我聽人說,是因為錢的事分開的,這說法有錯嗎?」吳冕然繼續問。
「……」安隊沉默。
過了一會兒,迫於他不回答,吳冕然也不說話施加給他的壓力,他勉強道:「我也不知道我看法對不對啊,我可能也理解錯了。」
「你說。」吳冕然這次接話了。
「也不單純是為錢吧,錢肯定是主要的,誰跟……咳,老闆,都有點圖這個吧,」安隊輕描淡寫,道:「但好像大多數人,又要錢又要感情的,老闆有時候也忙不過來,就算了。」
「哦……」吳冕然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哦,渣男啊,只想要人家的人,不想要人家的感情,看人家用情太深,接不住了,就乾脆撤了。
吳冕然這聲「哦」太意味深長了,安隊一個中年人,都被這小子「哦」出了一種尷尬的感覺來,他趕緊為老闆找補道:「但您是不一樣的,您是老闆主動找的。」
這次老闆何止是主動出擊,有時候低聲下氣,無限妥協得他這個跟了譚家小公子十幾年的老人有時都忘了做表情管理。
娘咧,這愛與不愛,喜歡與不喜歡,差的何止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說是一個銀河系,一個地獄之間的距離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