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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入了戲,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浴缸里滿是泡泡,裹在宋聽身上,她笑嘻嘻的摟著程逾白的胳膊,泡泡也黏在了程逾白的身上,「要和白白永遠在一起。」
「說話算數。」程逾白嘴角上揚,明知道她喝醉了,還是愛聽這樣的話。
浴室里熱氣蒸騰,水霧貼在鏡面上,給小醉鬼洗個澡,程逾白全身都濕透了,一半是水,一半是汗。
又熱又難捱。
也得虧是宋聽喝醉了,迷迷糊糊的,要不然程逾白這張老臉都要丟盡。
已經難受的要爆炸,即便在盡力的忍耐。
好不容易給她洗乾淨,換上新的睡衣,可她已經因為喝醉半夢半醒了,程逾白只能抱她出去。
但他身上還有泡沫和水漬,這一抱又得把她弄髒,程逾白索性解開扣子,把襯衫給脫了,光著膀子把她打橫抱出浴室。
把宋聽放到床上的時候,她的眼睛都閉上了,看著像是睡著了,可程逾白給她蓋好被子時,她忽然睜開眼,說了句,「好渴。」
「等會。」程逾白去倒水,隨後跪坐在床沿上,半扶著她的後背給她餵水。
宋聽咕嚕咕嚕喝了半杯水,腦子像是忽然清醒過來了一樣,眼神懵懂的問:「白白,你怎麼不穿衣服啊?」
程逾白險些被這句話給嗆到,俊臉上滿是無奈,「沒事,我去洗澡,你睡吧。」
還是不和醉鬼計較,免得被氣吐血。
程逾白端著水杯要走,這時宋聽一把扯住他,視線落在他的腰間,白淨的皮膚上突兀的多了一個黑色的模糊刺青。
宋聽的眼睛眨了又眨,刺青在眼前從模糊變得清晰。
——TING。
第30章
原本醉酒的宋聽看見這個紋身, 腦子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她跪坐起來,目光緊緊地盯著那個「TING」, 自己的名字寫了千萬遍, 怎麼會認不出來那是她的名字——聽。
這個時候程逾白才反應過來被她看見了,轉身就要躲,他也沒想到已經醉的要睡著的人,怎麼突然就醒了,要不然他不會脫掉襯衫。
「你別走, 你給我看看。」宋聽緊緊地攥住他的手腕, 把他往床邊扯, 「程逾白,你不許躲!」
宋聽很少直呼程逾白的名字, 一旦說了,那就是態度認真嚴肅, 不容程逾白拒絕的。
程逾白僵直的端著茶杯, 凸起的喉結上下咽了咽,深邃黑眸中溢出一絲苦笑, 認命的靠了過去, 讓宋聽看個清楚。
是他大意了, 上次宋聽就起疑了,但被他瞞了過去, 這次一心想著她,完全忘了這件事。
宋聽的視線死死的盯著那個紋身, 原本微紅的眼尾, 不一會就泛起了水光,鼻尖和心髒都酸酸的, 原來上次她沒看錯,真是一個紋身,紋在腰腹間,是她的名字。
「你什麼時候紋的?」宋聽抿著嘴角,吸了口氣,晶瑩的淚珠掛在眼睫上要落不落。
程逾白有個紋身,她居然現在才知道。
「四年前。」程逾白彎腰放下茶杯,掌心貼著宋聽的臉頰,指腹捻走她眼角的淚,揶揄道:「哭什麼?又不是別的女人的名字。」
「你還開玩笑。」宋聽仰起頭,眸子像是被泉水洗過,清澈明亮,臉頰又因為醉酒的餘韻還泛著淡粉色,瞧著可憐極了。
程逾白一眼都看不得她這樣,暗罵了一句,連忙去抱她,「不哭不哭,不就是一個紋身嘛,又不是什麼大事。」
宋聽咬著唇,伸手想摸那個紋身,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她卻瑟縮了下,不敢去碰,仿佛那是一塊火炭,一碰就會把手灼燒。
程逾白看出來了,握住她的手指貼上了那個紋身,「沒什麼事,這麼多年了。」
手指摸上去,沒有任何的感覺,就像是長在程逾白血肉中的字母,和他的皮膚交融了。
宋聽淚眼朦朧的用手指細細的描繪了一遍,腦海中全是程逾白當初去紋這個紋身的模樣。
她倒是摸上了,可卻令程逾白繃緊了脊背,剛才給她洗澡的時候就是極力忍耐著,現在她細嫩的指腹摩挲著他的腰腹,簡直就是致命的勾引,要他怎麼忍?
程逾白握住了她的手指,嗓音沙啞的不像話,「好了,別摸了,有點癢。」
宋聽吸了吸鼻尖,「疼嗎?」
「不疼,一點也不疼,沒什麼感覺。」紋身的這點疼,和這四年的難眠比起來,算得了什麼。
宋聽總說有他抱著才睡的香,可宋聽不知道,和她哪怕隔著一個房間睡,程逾白也能睡的很好很好。
宋聽不信,「既然不疼,那我也去紋一個。」
好端端的皮膚上多出來一個洗不掉的印記,怎麼可能會不疼呢。
「你別,做的時候有點疼,你不能紋。」程逾白心口一縮,斷然拒絕,她最怕疼了,他哪捨得。
「大騙子!」宋聽癟著小嘴,還說不疼,怎麼會不疼呢,好端端的血肉里多出來一個異己,人的身體本能會排斥啊。
「好好好,我是大騙子,不哭了,我是男人,這點疼算什麼,你哭我的心疼了。」程逾白抽過紙巾給她擦眼淚,一顆一顆淚珠掉的他更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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