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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母和宮女們趕忙過來幫忙照看,綺雯抱起兒子,拉開衣襟來餵奶:「他是餓了,好一陣沒吃了。」
「你又何必一直親自餵他?」皇帝問。
其實是明知故問,因為生之前出了那件事,她的安全感大受衝擊,這陣子時不時就神經兮兮,不是擔憂宦官是外賊要謀害兒子,就是擔憂乳母不盡職,只要力所能及的事都堅持親力親為,不敢交給下人。念及至此,他也總是又心疼又無奈。
綺雯一抱孩子情緒就好起來,笑呵呵地道:「自己有就餵著唄,有時覺得,吃著我的奶才像我親生的兒子。反正光我自己的奶就夠他吃了。」
「也是,看得出來……」皇帝心不在焉地說著,很不自在地轉開臉。
茜草紅的薄棉襖子鑲著三指寬繡纏枝蓮的交領,中間露出白嫩好似豆腐的皮肉,那滾圓的尺寸,明顯比從前大了一圈……
天曉得他又已經忍了多少日子,有快八個月了吧?八個月啊!平時不沾這事兒也就罷了,看見如此香艷的一幕,真是沒法讓自己保持心平氣和。
乳母還在敘敘恭維著「娘娘體格好所以奶水足」,宮女們也笑著附和,沒人留意到在場還有一位生理健康的男士正在摩挲著鼻子,默默忍耐著與此情景極不和諧的心情波動。
小傢伙動著小嘴唇賣力吮吸,沒多時就吃飽睡著了。
「快快,拿濕巾子來,這回淌得尤其厲害。」綺雯一句話引得他又轉回臉來,原來餵奶時另一邊會隨之漏奶,這時她的那邊襖子都濡濕了一塊,另一邊衣襟也還沒拉起,也還在靜靜流著……
皇帝只覺得鼻血直衝著鼻樑,再也受不了了。他過來像模像樣地抱過兒子,小心地轉交給乳母,擺擺手讓下人們都退下,都等不及人家出門,就一個餓虎撲食,將綺雯撲倒在床,湊上唇去補上了兒子的缺。
「我恐怕還不能……」綺雯略略掙扎,人家撕裂傷都沒好利落呢。
「我知道……用手就行。」
「……說的好像還多體恤我呢,既是用手,用誰的手不行啊非用我的?」
「……難不成你還讓我用自己的?」
「我是說讓你再找個人……」
「胡說!胡說!再敢說這種胡話小心我不體恤你了,這便硬來!」
「其實,好像傷口也不疼了,不如咱不用手了……」
「這可是你說的,疼了再告訴我……」
第99章 決戰在即
好在兩個人都算不得拘泥小節的人,心結雖一時不得解,還不至於為之耽誤了正經日子。聖上兩口子的生活就這樣大體回歸了正軌。
錢元禾與綺雯都在各自休養的時候,東廠事務暫由王智代理監管,好在有邱大人統領的錦衣衛回京協助,也沒什麼繁冗公務。等兩人都恢復得差不多了,就恢復舊貌。
其實朝臣們也越來越多地體察到東廠是宸妃娘娘在管了,只是因為也拿不著什麼確切的證據,就沒人敢於挑頭指責皇帝這樣安排欠妥。
不過即便有了證據,可能也沒人會提,誰讓現今今上的風頭正盛呢。
驅除了外敵,又平息了部分內患,還因推行稅賦新政既擴充了國庫儲備,又降低了平民的賦稅壓力,今上的威信達到了有史以來的巔峰,幾乎也算是數十年間近三代大燕皇帝里的最高值。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平安無事了。
多年的沉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全治癒。眼下最大的麻煩,還是來自於民亂。
梵音教只是一個小教派,之所以鬧出那麼大的風聲,只因發源離京城近,又把矛頭直指皇宮而已。消滅了梵音教,只是消滅了全國多起叛亂中的一小小部分。陝西、湖南、閩浙等地仍有著大小好幾股已成氣候的叛軍在活動。
疆土如此廣大,總有地方遭遇天災*,也就總有吃不飽飯的貧民。民以食為天,生命都無法保證的時候,自然是誰給飯吃就跟誰跑。
眼下朝廷財政只是稍有好轉,要撫恤災民也要從重到輕,不可能一下子面面俱到,也就不可能讓全國百姓都得到滿足,都不來反朝廷。
本來那些叛軍單獨拎出哪一股來都不是很成氣候,如果及時各個擊破的話,總比去跟和國打仗要容易太多了。但經歷了這場大仗,軍隊總需要好好休養生息,恢復元氣才好繼續動兵。朝廷的大部分人都覺得,叛軍尚且不足為患,歇一歇,等一等也沒什麼。
沒想到這一等,倒等出了一點麻煩。
發源江西的一股叛軍的首領是個人才,原本他的勢力在各路叛軍當中只是中下之流,這人卻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四處拉攏遊說,於半年之間就說動了幾路最成氣候的叛軍與他聯手,漸漸的聯手又成了歸附。
等到咸嘉二年臨到尾聲、就快過年的時候,這位老大已經成了五十多萬叛軍的總頭領,風頭不可一世,還稱了帝,擬了個國號叫大昌——簡直被綺雯鄙夷死了,沒文化就是沒文化啊。
鄙夷歸鄙夷,這些原本不成氣候的叛軍一朝聯手合流,共同進退,威脅就加大了好幾倍。原來是被官兵追繳得到處流竄,近日卻連連擊潰官軍,開拔著大軍朝京城進逼而來。
以至於繼去年被先帝的喪儀毀了春節之後,京城百姓剛享受完一個像樣的年,安穩日子就又要過不下去了。
……
「你當初就不該把我誑了和國關白的事抖落出去。有了前車之鑑,讓他們還如何會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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