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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皇后擰不過綺雯,赧然回答:「我們說起最近守孝不能進葷腥,大夥都難免嘴饞。我說早先喝湯嫌浮油太多還要撇出去,現在想想真是暴殄天物,若是當初盛上一小瓶,留到現在偷吃,那可美了。然後綺雯就說……」
她看了綺雯一眼,又忍不住笑,「別說是撇去的湯油了,她現今想起熱天看見那些洋辣子、蝲蝲蛄,都饞的不行,恨不得抓些來炸了吃才好。」
笑話是綺雯說出來的,倒不覺得有多好笑,依舊規矩站著,皇后卻笑點很低,一說完又是好一陣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皇帝聽得哭笑不得,唉,不管怎麼說,她們倆能把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都隨口說出來,更說明互相間毫無芥蒂,相處極為融洽,總歸是好事。
不過,心裡還是滿滿要多荒誕有多荒誕的趕腳。妻妾和睦,哼哼……皇帝覺得彆扭死了,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簡直有心立馬扯了這兩個女人當中的一個就此私奔,有多遠躲多遠。
又隨便聊了幾句閒話,皇后便起身道:「皇上多坐坐,讓綺雯陪你,我還有些宮務亟待處置,先告退了。」
他們三人間的關係早已明了,誰也無需客套。皇帝點了頭,皇后退去後殿,也攜走了候在明堂的所有宮人,偌大的坤裕宮前殿就只剩下了皇帝與綺雯兩人。
太久未見的人,熟悉中摻著些許陌生,就好像來到面前的並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個人似的。綺雯也不說話,走來近前為他續了杯茶,臉上笑意隱隱。
皇帝一個字未說,直接一把抓過她的手臂,將她摟進懷裡,在她耳邊嗬著氣笑問:「你連蝲蝲蛄都饞,可曾饞過我?」
第87章 生死相隨
綺雯縮著脖子咯咯笑道:「饞也一定沒饞到你這個地步。」
「那你可說對了。」皇帝翻身將她壓倒在炕上,朝她臉上唇上狠狠親了上去,「我確是都快饞死了!」
綺雯還有些抗拒:「留神些,這裡可是……」
「怕什麼?還有誰敢來偷聽偷窺不成?」皇帝低聲道,鼻孔噴出的氣息滾燙灼熱,一瞬間就動情得無可收拾。
在這後宮裡誰都可能被偷聽,唯獨東廠督主和皇上不會。綺雯只是覺得在別人的地盤這般親熱心裡不太踏實,倒也清楚沒什麼可慮。
可沒過多會兒,感覺到他越來越是瘋狂,竟抻開了她的襖子系帶,將手伸進了裡衣肆意揉捏,她又慌忙推著他:「且收斂些,熱孝可才過了一半。」
皇帝忘情親吻著她交領之間露出的潔白如玉的脖頸和鎖骨,狠狠揉捏著掌中的溫軟細滑,聲音含混道:「我又怎會不知?孝道自在心裡,我倒不覺得需要那麼恪守陳規,但總不能讓你擔著懷上孩兒的風險……雖說我從不以為自己的子孫運能有那麼好,可也不能拿你犯險。就是這陣子實在饞的不行,真是快要饞死了!」
綺雯也很理解,讓尋常青年男子過這百日守孝的素淡日子都是種折磨,何況是他?若是一直沒嘗過甜頭也就罷了,偏偏他剛爽了一晚就遇見這種事,就好像一直吃素的人剛大吃了一頓紅燒肉就又被迫回去吃素,自然比一直茹素更加心癢難搔。
別說他了,連她自己,這陣子也無數次把那個夜晚的諸般細節拿來反覆回味,憧憬著能與他再度纏綿的一刻。可惜啊,這時代沒有一樣保險的防範措施,雖說她也不覺得能那麼容易中標,可這個險是不能冒的。她的名聲已經夠岌岌可危的了,總不能再多一條孝期行淫。
皇帝上下其手狠狠折騰了一頓,發覺一點也沒過癮,反而愈加渴得難耐,索性沮喪地停下動作,摟著她並排躺在炕上,嘆了口氣:「這些天簡直想你想得瘋了。你都不知道,我昨日竟去了哪裡……」
「哪裡?」綺雯頓時好奇地睜大雙眼。
皇帝又不說了:「罷了,就當我沒說起過。」
「你確定不說?」綺雯挑眉看著他。
皇帝明白過來她的言下之意,抬起頭眉頭一皺:「難不成你還敢差東廠查我?」
「那自是不敢。」綺雯嘴上這麼說,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卻分明在說:你看我敢不敢的。
皇帝繃了一陣臉,橫下心道:「說就說,怕個什麼?我昨晚處置完正事,閒極無聊,微服出宮,去……逛了一圈教坊司。」
綺雯頓時驚掉了下巴。他這是守孝不敢碰認識的女人,就跑去找不認識的發泄?
「不過也沒幹什麼,單單逛了一圈而已。」皇帝若無其事地敘說,手裡撩弄著她的衣帶,一派坦然自若,「我早就對那地方有所好奇,有心想去看看,就當解悶散心罷了。對著別的女人,我可放不下身段。」
連寧妃她們都不入他的眼,更何況是煙花女子?他絕不是那麼容易將就的人,這一點倒是不容懷疑。
「那你就不怕被熟人看見?」綺雯問,那可是官方妓院啊!迎面來上一位某部大人招招手:呀,聖上今日也由此雅興啊!那畫面……
皇帝哼了一聲:「那裡面清淨的很。國喪期間,在朝官員誰敢去逛教坊司?」
官吏嚴禁宿倡,違者杖六十——這是大燕律歷中明確寫清的一條。當然說是這麼說,平時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沒人計較,可國喪期間,又是今上剛剛收權在手、嚴肅綱紀的當口,朝臣們是沒人敢頂風作案,誰家沒有幾個婢女妾室啊,還非得跑教坊司發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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