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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還是這麼下流的葷話。
他雖穿著雅性,不代表對戀人表示自身欲望得不到滿足時,還要端起來架子,著一身矜持晃動腰際。
之前是因兩人剛確定關係略有生疏怕到田恬,此刻借這枝繁密林,樹蔭遮天蔽日,遊人嬉笑仿佛隔遠而來,喻江頭一次體會到抓耳撓腮的痛苦,他垂眼看落他一個台階的田恬。
先前暈車並未奪去他顏色,眉眼嘴角反而透出一股虛弱美,裸粉髮絲對普通人來說就是顯黑災難色,偏偏他駕馭得恰到好處,僅是站在面前,整個人就如塊熱乎乎的草莓泡芙。輕輕一咬,滿口都是綿白的香氣。
喻江呼吸略微加速:「什麼大?」
「就是——」
這種地方田恬不好直白描述,可他覺得如果無法直白描述,喻江會放開的機率無限接近於零。
他張張嘴,可在光天化日之下,說出這麼羞人的字眼,田恬定力還未那般強,只得吞吞吐吐換了一種說法。
「小恬的奶.嘴。」
「……」
喻江無比慶幸,他今天褲子寬鬆、顏色淺淡,若同色系的液體不小心灑上去,根本看不出來。
他幾次深呼吸,還未來得及轉身帶田恬回車上,結果那處一酥,小粉毛似乎找到主場意識,掌心緩緩移動,人笑得甜似蜜。
「小喻哥哥,小恬餓了,怎麼辦?」
喻江被他一笑勾了魂,早忘了先前目的,直到略矮他半點的男生站定,手指不輕不重撩撥,喻江才緩了些神智。
「回車上。」
「噢。車上有吃的嗎?」田恬笑得狡黠,他只是懶得撩撥,如果發力無人是他的對手:「但是小恬現在就想喝,怎麼辦呀?」
能被刻意關到十六七歲,百般要求才允許出牢籠的孩子,就算是胡鬧,也是會有人心甘情願去承他意思。
先前是兄弟倆,現在是喻江。
田恬揚眉,嘴角綻出梨渦,剛要覺得喻江也同先前接觸的人毫無區別,結果視線一個翻天覆地,他只是反應慢了些,便被喻江扛在肩膀上往回走。
直到人輕鬆走兩米開外,田恬才啊了聲掙扎,誰知喻江看著文文靜靜,這掄他的力度不亞於給老豬過肩摔。肩膀還有些硬,硌得田恬反胃,沒幾下息鼓偃旗。
偏偏人還不老實,決定用嘴炮奪回僅剩無幾的面子:「現在就要,回車上不給不給不給!」
結果還沒等田恬哼唧完,後腰偏下落了只手,即便知道是喻江為了穩住他而放,可位置尷尬,田恬怕他一不小心滑進去,頓時安靜如粉色小豬。
剛開了車門,田恬嗖一下坐好,安全帶系得嚴嚴實實,甚至雙手交叉擋在胸前,亮晶晶的眼亂轉。
「回車上了。」
簡單四個字,堵得田恬啞口無言,他目光隨車窗升起,又同喻江的衣裳落下,最後盯住方向盤裝聾作啞,誰知喻江不給他這機會,聲音帶笑逼問。
「小恬不餓了?」
他哪敢餓。
就算再玩世不恭,等面對這檔子事時,田恬比牛奶糖還純,跟個小學生樣坐得端端正正,始終目視前方,堅決搖頭,準備裝傻充愣混過去。
喻江哪會給他這個機會,將人騙回車裡才是他最終目的,伸手按開田恬的安全帶,彈鋼琴的手本就比常人靈活,從田恬下擺移進不到半秒鎖定小奶。
「喻江!!」
田恬是徹底嚇到了,奈何車門早已落鎖,他幾番掙扎未躲過,椅背猛地失重導致整個人後仰,卻方便喻江捏揉。
一時胡鬧,滿車春光。
直到駛入市區,田恬還保持先前姿態,雙目空洞,一動不動凝視車頂,等喻江停車時重重呼出盤旋胸腔的氣流。
長呼短嘆的,聽得喻江忍俊不禁。
「不就是裹了幾下?」
田恬冷哼一聲,全當沒聽見。結果喻江反倒是得寸進尺,還要蹬鼻子上臉去檢查紅腫的部位。
等看清了,說什麼都不要田恬拉好衣服,正準備再胡鬧一次時,突兀的來電鈴聲打破纏綿氣氛。
喻江掃了眼備註,虎口堪堪卡在田恬心臟偏上,十月出頭的天算不上冷,但這麼幹晾著實有點涼。
「小……」
「母親。」
田恬收住話頭,眨眨眼,後知後覺意思到是喻江家裡人打來的電話。不過叫得如此生疏,這也為書香世家的規矩嗎?
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眼神會不自覺飄忽,瞳孔變得渙散迷離,躲在暗處有隱隱發光的寶石感。喻江因家裡電話而煩悶的心舒暢些,他伸開整個手掌,如彈奏琴鍵時緩緩上下起伏。
「是,回來了,昨天。」
田恬無聊,勾住他散開的衣領扣,歪頭眯眼打量他刻下的牙印,用力可不算小,現在喻江鎖骨上還有紅痕。
先前怎麼沒發現喻江這副德行。
他百般無聊,手指不老實的在喻江鎖骨上戳戳,被人捉住拉高手腕吻也罷休,剛要屈膝使壞,誰料一直沉默的喻江忽然出聲反對。
「這是我朋友,跟喻家有何干係?」
田恬眨眨眼。
「他對我的身份不感興趣!我也沒有在學校四處宣傳,您別再追問。」
對方聲音尖銳,隔著話筒都無比清晰,惡毒咒罵如雷似鳴,田恬聽得微微挑起半邊眉。
「我不會帶他,你死了這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