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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落蘇愣了下:「不知道。」
男人修長的手臂伸過來,寬厚手掌攤在她眼前。
喬落蘇懵懵地看過去,他眉心微鎖:「手機,我給他打電話。」
喬落蘇眼眸顫了顫:「你準備跟他說什麼?」
陳嘉遇直接從她手裡拿過來:「說實話。」
本來想爭取一下,喉嚨里卻像哽著什麼,發不出一點聲音。
或許把假的變成真的也不失為一個辦法,然而看著陳嘉遇此刻的樣子,想起他剛剛可能聽到的那些話,她實在說不出口。
她想說不是那樣的,她不是因為想氣喬鴻卓才嫁給他,雖然當初確實存了用結婚讓家裡人閉嘴的想法。
但她沒有把他當成隨便一個人,也不是隨便一個人她都會嫁的。
可她更無法面對自己當初真正的想法,更不能告訴他是因為不想經常見面,想要婚後像單身一樣自由,才同意跟他結婚。
她似乎走到了一個死胡同,哪裡都出不去。
而這一切居然都是因為,她有點在乎他了。
怕他生氣,怕他失望,怕他對她不再像以前一樣好。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陳嘉遇打電話,聽著他無比鎮定地對電話那頭的喬鴻卓說出實情,說她沒懷孕。
但他也沒說喬落蘇撒謊,只稱是意外,是一場烏龍。
手機回到她手裡,還帶著男人掌心的溫度,喬落蘇握緊了,抬眸看向他,囁嚅道:「其實……」
「今晚有夜訓,先走了。」陳嘉遇沒聽她說完,起身時,還是用手掌摸了摸她的頭,「你好好睡覺。」
喬落蘇眼眶一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嗯。」
陳嘉遇一夜沒回來。
天很熱,她把空調開得很低,坐在床上靠著牆,望向漆黑的夜空,等到飛機飛過去,再枯坐著等它飛回來。
可她最後也沒等到,生理期本身的虛弱讓她精神撐到了極限,靠牆睡過去。
第二天是被杜姐的電話叫醒的,已經中午,問她怎麼還不去吃飯。怕杜姐又特意送飯過來,她強忍著右腳隱隱作痛,過去了。
下午陪小釗看了半天英文動畫片,依舊沒收到陳嘉遇的隻言片語。
他應該是真的生氣了。
沒有人聽到那樣的話會不生氣的,如果他知道她當初真正的想法,也許就再也不想理她了吧。
在杜姐家吃完晚飯,回家的時候,家屬院裡的風吹得她眼睛酸澀,眼淚都不爭氣掉了下來。
*
夜訓臨時接到任務,連續三天都在外地,陳嘉遇把手機給政委的時候特意交代,老婆有消息一定幫他回。
然而拿到手機的時候,喬落蘇半條消息都沒發過。
政委望著他笑:「看來你小子家庭工作幹得不怎麼樣啊,還得加把勁兒。」
陳嘉遇臉上毫不在乎,心卻被刺了一下,又想起那天從電話里無意聽見的——
「你是因為想氣我,才隨便找個人把自己給嫁了。」
他可以接受她不愛他,但至少願意跟他結婚,他以為自己在她眼裡還不錯。他能感覺自己正慢慢走進她心裡,現在不愛,早晚也會愛的。
卻沒想到真相如此不堪,連同最近的溫情也讓他不禁茫然,是真的,還是他自我感動的一場戲。
從機場出來,他漫無目的地走到大隊門口,看見許靖拿著兩個快遞盒子。
本來沒心情也沒想搭理,許靖卻叫住他:「機長。」
陳嘉遇抬了抬眸,停下腳步等他過來。
許靖小跑到他面前,把其中一個盒子上的信息看了眼,遞給他。
陳嘉遇連表情都懶得做,板著臉:「什麼?」
「嫂子的快遞。」許靖笑著說,「我幫俞心取快遞,看見她的就順便拿了,本來準備送過去的,正好看見你,就不用我跑了。」
陳嘉遇點了下頭:「嗯,謝謝。」
剛才空蕩蕩的心好像被填起一個角落,他轉身拿著快遞往家屬院走。
看見盒子上的物品信息——骨痛藥膏,不禁皺了皺眉,加快腳步。
*
喬落蘇的腳踝是十三歲參加比賽時傷的,從那以後再不能跳舞,而且每到變天前或者不慎著涼,關節都會痛。
那天也許是空調開得太低,也許是貼著牆睡覺,沒蓋被子,關節說痛就開始痛了。
正值炎夏,她來的時候萬萬沒想過會發作,什麼應急物品都沒帶,只能從網上買了盒藥膏。
好在這地兒雖然偏,某東也能隔天到。
喬落蘇以一副奇怪的模樣坐在床上,上半身穿短袖,下半身蓋棉被,棉被裡的右腳腳踝還被她裹了三層襪子,貼著一個原本用來暖肚子的暖寶寶。
快遞員打來電話,她讓放在門房,等中午再去,氣溫最高的時候腳能稍微舒服點。
腳疼的事她沒瞞著杜姐,因為實在沒法去給小釗補課,杜姐昨天就給她送了午晚飯。
臨近中午,門又響了,喬落蘇忍著右腳酸痛,起床去開門。
以為是杜姐送飯過來,結果看見門外的高大身影,愣了愣:「你怎麼沒帶鑰……」
話音未落就猛吸了口氣。
陳嘉遇一隻手還拿著快遞盒,單手抱起她往沙發走,連鞋都沒換。
喬落蘇被他放在沙發上,看著他微皺的眉心,凌亂的額發,心跳恍惚震痛了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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